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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章 深奥(1/2)

外面居然下雪了,虽薄薄一层,没有书中写的**味道,却感到很冷。

各位书友,到了冷的时候,多穿衣服,保护好身体,有身体才有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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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上长满了桃树,一到三月桃花开时,满山带着红艳与香气,故名香山。

一年四季景色最盛之时,一是三月,二是桃子成熟之时。

至于秋天,是看不到满山红的。

来到香山,郑朗才感到历史巨大的变化。

张弓射了一箭,再次落空。

耶律洪基大笑,说道:“郑相公,看我的。”

一箭射去,那只刚张开翅膀想飞走的野鸡从树干间掉下来。

“梁王好箭法。”

耶律洪基自傲地一笑,说道:“郑相公,你难道在战场上未杀过人?”

箭法再差,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殿下,你说的杀人,是指那一种杀人?”

“有何区别?”

“若是亲手杀人,我是未杀过,甚至长那么大,没有宰杀过一只鸡。

然而我主持我朝与西夏数次战役,间接死在我指挥之下,有近十万西夏兵民。

虽不及元昊杀得多,在三国之中,我当数第二位。”

元昊杀死的宋朝兵民没有郑朗多,但还有回鹘,有吐蕃,有契丹,郑朗数次大捷击毙的数量虽多,也远远不及元昊。

郑朗又看着远处的青山碧岭,说道:“用弓箭杀人,一生能杀多少敌人,若用儒学杀人,才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军事与儒学有何关系?”

“各个策略指挥,是与儒学无关,但儒学教我怎么样去用人,正是这种学问。

使我用好诸将,这才取得各场战役胜利。

所以儒学学得好,用在治国上,它是世间救人最大的法宝。

用得军事上,它是世间最大的杀器。”

似乎也能说得通,可耶律洪基不傻,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但元昊不会学习儒学。”

“殿下,错也,赵德明当时与我朝、贵国友好。

三国之间从不兵革相见,为什么自元昊起,三国交战?

是因为元昊身边聚集了一些汉人的儒士,他们窜夺元昊立名位,法正统,所以才有这么多战争,岂不是儒学杀人?”

耶律洪基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谢过郑相公指点。”

这个忽悠……

郑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契丹小太子是严格的按照师生礼待他的,可自己却将他往一条很不好的道路上带下去,儒学。

释道,狩猎。

唉,不知道让范仲淹来选择,又做何选择。

耶律洪基待他越尊敬,他心中越内疚,心中矛盾重重。

(这一段描写很得意,即便是敌人,也写得人性化)

耶律洪基又问道:“郑相公,你箭法如此……”

“我的箭法很差是吗?”

耶律洪基重重点头,然后与一干侍卫窃笑。

岂止是很差,差得没边,郑朗一放箭,可怜站在左右的侍卫连忙闪开,不是前方,前方根本就不敢站人。

天知道郑朗的箭射到什么地方。

但也没有人不尊重,人家厉害的是学问,非是箭术武艺,若论此,契丹箭术武艺高超的勇士不要太多。

郑朗也一乐,又问道:“我箭术很差,为什么还喜欢狩猎,对么?”

“是啊。”

“我喜欢狩猎,不是猎物多少,而是一种乐趣。

就象有人喜欢垂钓,除了渔者,多有士大夫,他们当真在乎所钓的鱼?

这是钓之乐也。

动极思静,静极思动,动静相结合,人生才不会泛味,人生不枯躁,思考事物头脑便会更清醒。”

“受教,难怪祖宗立下法制,要四时捺钵。”

“也能说。”郑朗点头。

但郑朗的话不能延伸的,一旦延伸,会发展成什么……

但郑朗很小心,大多数时候确实在传授真正的学问,也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否则长久下去,必然有人怀疑。

若是让人怀疑自己将契丹未来的皇帝带上一条不归路,契丹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宋朝为郑朗吵翻了天,郑朗本人小日子过得很快乐。

偶尔教学子的儒术,对象不限于学子了,学的人太多,包括许多大儒。

或者进皇宫溜达溜达,授小太子一些学问。

或者与一些当地名门交流。

这些大户人家对郑朗很慎重。

他们保留着许多唐朝的传统,不仅是部曲制度,还有对门第的看法。

虽说什么四大家族,在当初的崔卢郑李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郑朗本身的地位。

不说以后会不会被契丹重用,人家也是宋朝的宰相,能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然后看书,或者钓钓鱼,或者打猎。

契丹人也不急,想杀死郑朗简单,想郑朗为他们所用,得慢慢来,使其归心,反正来了也别想走,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三年再不行,呆着吧,也别想回去。

写的信转到辽兴宗手中,密信上也未说什么,让宋朝派使者来洽谈,能谈什么?

辽兴宗看郑朗不徐不疾,心中十分怀疑,难道他与宋朝皇帝商议出什么办法?

想不明白,或者用岁贡来威胁契丹。

然宋朝那些软弱的大臣敢这么做么?

或者让张海带回去什么计策?

想刑讯张海,又怕郑朗不开心,最后释放张海。

过了几天,找了一个借口,让郑朗讲寻矿术。

有啊,地质学,可地质学再好,也不可能手一点,就知道矿藏在哪儿。

但郑朗没有推辞,答应开讲。

辽兴宗将契丹国内一些有学问的人,以及一些重臣全部聚集听讲。

郑朗先说道:“无论学问再好,也不可能知道遥远地方有什么矿藏,当年我去太平州,因为与陛下有过约定,随着资历增加,让我出任杭州知府。

便考虑杭州的长处,那就是市舶司。

在太平州留心杭州市舶司的情况,又派人问了海客,问得细,所以知道海外一些岛屿的情况与物产。

也没有想到矿藏,只是后来听得多,听闻了一些矿藏的事。

通过海外商人的讲述,自己又钻研一些儒家的格物学知识,于是指出那些矿藏所在。

有的指错了,有的说得不对,可大多数侥幸让我蒙着。”

一个老者站出来问:“儒家那本经义上讲过寻矿术?”

“非也,儒学是夫子打下的基石,当时春秋条件落后,他著六经,已颇不易,其实里面许多方面讲了天地万物变化至理,特别是易经。

可因为天地无限,人寿有限,夫子去世,这些学问没有讲解。

但后人继承圣人的知识,不仅继承,还要发扬光大。

儒家有什么,五德五常,还有格物致知。

何谓格物,正是天地万物变化的至理。

这是一门多庞大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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