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三章 争(1/2)
崔娴一开始还没有弄清楚一件事,丈夫在朝堂已颇有一些影响。
若说相信的人,无论张方平或者吴育,皆可以托负,为什么不对张海说?
想见到皇上有多难,张海不是其他人,造过大宋的反。
想了好几天,才想清楚丈夫的心态。
不是不能托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的大臣还可以相信的,但万一出现误差呢?
或者因为丈夫的事,引起严重的内斗呢。
因此,知道真相的也仅能是皇上一个人,或者自己。
如今皇上有可能因为某些人,不召见张海了,怎么才能将这些话带到皇上耳朵当中。
不是通过进谏带到皇上耳朵,而是当面密奏。
有这资格的人并不多。
想了想,派人将吕公著喊来。
吕公著在杭州镀金后,回到京城担任小官,但是馆阁官员,这是为以后飞黄腾达打下的很好基础。
与自己官人无关,是吕夷简的安排。
吕公著还没有这个资格,可能借他之嘴,得到朝堂一些有用的情报,让崔娴慢慢分析这些官员的动态。
吕公著到来,恭敬地说道:“大娘子。”
行的却是晚辈礼。
都是老熟人,崔娴比划一下个头,说道:“晦叔,长高啦。”
“谢大娘子关心,”吕公著很感谢地说。
在郑家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学了很多做人做官的学问,也学了许多书本的学问,郑家上下其乐融融,也让他感到那段时间很温馨,给他青少年时代留下美好的回忆。
“坐下来吧,不用拘谨。”
“我才不会呢,”吕公著嘻嘻一笑,这才回到了从前样子。
崔娴将情况一说。
吕公著说道:“大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办好。”
京城的谣传很大。
吕公著不可能听不到。
只是他也刚刚丁忧回来,还是大哥进奏,皇上夺情才回来的,否则还要呆在老家继续丁忧当中。
因此。
听到的消息并不多。
吕公著离开郑家,开始留心。
朝堂一直在为出使人选争吵。
贾昌朝提议让梁适去契丹出使,至于用什么名义出使,这个好办。
推荐梁适,是梁适出使过契丹,对边事又十分熟悉,出使是最佳人选。
似乎有理。
但吴育不乐意了,梁适现在堕落,草头木脚,这能去契丹么?
他不去契丹便罢,一去契丹郑朗凶多吉少。
贾昌朝喝问道:“你说我结党?”
“有没有结,你自己心中清楚。”吴育针锋相对。
“陛下,谁结党?”贾昌朝问赵祯。
赵祯没有参与,贾昌朝那点小动向。
赵祯心中很清楚。
他问吴育:“吴卿,那你认为何人出使契丹?”
“有,蔡襄。
昔日他曾作为文人与契丹进行学术交流去过一次,同样有出使的经验。
此次与吏治能力无关,只需耿直之人,将真相带回朝廷即可,耿直无过于蔡襄。”
赵祯没有作声。
他相信蔡襄,但这时候不是用蔡襄的时候,要用,最少得等他感觉君子党势力清扫得差不多,不危害国家,才能用。
张方平说道:“要么臣推荐一人。
包拯。”
也是一个好人选,出使过契丹,做得不错,为人方正。
吴育说道:“我认为不妥,包拯过于方正,失之灵活。”
就是这个包拯。
在关健时候上了一奏,攻击新法任人唯亲,使用江东三虎等酷吏,骚动百姓,扰乱国家与地方吏治,然后新政就象阳春三月下的白雪,纷纷融化倒坍。
这人是王拱辰的人,不可相信。
张方平不悦地说:“吴育,包拯是否失之灵活,几次与西夏使节谈判,你可是亲眼所见,作所评价,未免失去妥当。”
不要弄错了,什么皆草木皆兵。
两人都搞错了,包拯确实是方正,虽是王拱辰提拨的,但也没有附从王拱辰,虽曾做过张方平的属下,张方平犯错,照样弹劾。
俩人说对了一半。
宋庠说道:“要么派叶清臣前往契丹吧。”
“不妥,”吴育与张方平异口同声说道。
无他,叶清臣曾做过三使司,官职太高,去为使节不合适。
一个郑朗前去,已经耻辱,迫于无奈,现在不需要巴结契丹人,怎么能让叶清臣前往契丹为使呢。
四人四个人选,赵祯头很痛。
虽这种情况是他需要的,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上下抱成团,他这个皇帝有时候变得就象小孩子一样,范仲淹指东,自己不敢去西。
然而决策时,却是困难重重。
而且四个人选,都让赵祯不大放心,叶清臣去是不大妥当,咱宋朝也不能低到这份上。
看看刘六符升官后,契丹有没有派他来使宋朝?
包拯动向不明,赵祯也怕王拱辰授意包拯给郑朗穿小鞋子,蔡襄赵祯自己不愿意,至于梁适,做为官员可以,但关系到郑朗的安全,他对梁适与贾昌朝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更怕给郑朗穿小鞋子。
想来想去,倒想到一人,可是没有人提出来,于是隐忍不说。
任由他们吵去,再说朝堂上也要让它散一散,否则动辄抱团,不利于赵氏统掌天下。
听着几人争执,赵祯挥手说道:“下诏减卭州盐井岁额缗钱一百万,听减银、紬、绢一分。”
这便是替百姓减压的举措。
川峡四路盐课,皆是县官所倚赖,可多年开采,有许多井盐产量减少,但责课税依旧,贪求政绩的官员往往以增课为功,贻害百姓。
朝廷以为害民,多次下诏罢减,这是好心的。
但通过这一点,就能看到王安石变法的失败原因之一。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忽然想到今朝的房改,哈哈)。
有的官员是为了政绩,这个用心虽用偏了,但也不错,至少后有王安石这个大牛。
可有的官员却想中饱私囊,课税少,贪污的机会便少。
所以不听。
朝廷又想出一条办法,减也不是办法。
就象后来房价贵,重要原因地方官员想出售土地赚钱,土地买得践,房价还能涨起来么?
土地减价不可能。
只好通过增加房税调控,不让地方政府利益受损。
实际呢,房税征了,房价也不会下降,除非彻底的将为个泡沫炸掉。
宋朝这项改革也是如此。
原先为了便民,盐课听以五分折银、紬、绢代替,盐一斤作钱二十到三十。
银一两、紬绢一匹,折钱九百至一千二百,有盐的给了一个稍高的价,无盐的用其他物资代替。
但有的盐井渐渐枯竭,银子作价也不对,京城的银价一两都快两千钱,若不是有平安监,还要上涨。
现在作价一千钱,有人乐意么?
后来为了便民,诏课利随折金帛。
不交盐也可以,交金帛来便民。
与房改一样道理,掩耳盗铃。
结果导致银短缺,涨到三千,比京城还贵一千,银涨其他也涨,本来就不是多产绢紬所在,也跟着涨到三千。
而整个宋朝大多数地方绢价在一贯多点,好绢才两贯多一点,连盐也涨到一斤四十文。
若是产盐量大还可。
主要产盐在萎缩,连盐民都不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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