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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字数真累(3/7)

这在当时就是一个前沿课题。

刘兴诗的《美洲来的哥伦布》,也是一篇预言类科幻小说。

远古时代,印弟安人曾经凭独木舟来到欧洲,这是作者的一个推论。

这篇小说写的就是这个推论。

也可以比较一下同一位作者的《北方的云》。

将渤海湾的水蒸发,再送到内蒙古,作者自己也不会把它当真,只是在小说里运用了各种知识,把它写得以假乱真而已。

王晋康创作《生死平衡》时,其素材是一本叫《平衡医学》的书。

涉及了对西方现代医学某些问题的讨论。

不管其观点正确与否,确实属于真实的前沿课题。

缺陷将导致的危机。

刘慈欣的《地火》则是一篇对煤炭工业前景的预言作品。

郑军在短篇《人口危机》里,描述了未来社会人口负增长问题。

而其长篇《惊涛时代》,则取材于海洋学的一些尖端课题。

甚至,一些真实的中外海洋学家都穿插在这部作品里。

预言类科幻小说存在的前提,是科学本身的不断前进。

很多不接触科学工作的人,只是从学校里接受学科教育。

把自然科学教师误认为科学家。

将科学视为僵化保守的体系。

实际上,科学工作的主体便是发现和发明。

科学家的价值不在于传承旧知识,而在于发现新知识。

在这个基本动力推动下,整个科学,以及它的每一个领域都在不断地扩大知识领域。

这就需要一线科学家必须有前瞻能力。

下一卷里,笔者会从未来学和科学预测两方面,谈到科学的进步。

而预言类科幻小说,正是把科学家们进行的前瞻xing研究,变成文学形象进行表述。

在这里,一定要澄清一个误解,科幻小说并没有作出过什么预言。

它只是表现了科学家的预言。

科幻小说家常常拥有“预言家”的美誉,而其原因,与算命先生差不多:“科学幻想小说作家的预测往往是错误的,但他们偶尔正确的预测引起了公众的注意。”(《科幻之路》三卷457页)。

实际上,即使是这些正确的预测,科幻作家也不是原创者。

迄今为止,笔者没有搜集到任何一部科幻作品,其中的科学预言完全由作者本人完成。

所有这些作品中的科学预言,事先都是由科学家提出的,科幻作家只是拿来把它们当成素材。

其实,科幻作家也从未标榜过自己作出了某某发明。

在现代社会里,如果一个人真的有什么发明创造,第一件事不是写成小说,而是到专利局申请专利。

而专利局有一套复杂的程序,为鉴别他确实是这种发明的首创者。

如果有人相反驳我这个观点,希望他能提供证据,证明在某篇科幻小说里确实存在着有科技意义上的新发现。

哪怕一篇也行。

在第一卷里,笔者对科幻中的科学题材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现在笔者还要在此强调一句:那里没有任何一个科学预言,是科幻作家du li作出的!

笔者1999年在《中国科幻之路》中正式提出“预言式科幻小说”。

当时,虽然认为“真正的预言”数量极少,微不足道,但毕竟还拥有几个实例。

现在笔者倾向于认为,科幻小说根本不存在有du li科学价值的预言。

所有的预言类科幻,都是借鉴了科学界已有的成果。

对照《科幻纵览》以前的各个版本,读者可以看到我在这个问题上观点的变化。

把科幻小说当成预言,导致这个错误的原因,一是只看到预言类科幻小说这一种,二是对科技史的无知。

毕竟,与论文专著相比,小说的影响力要大得多。

有多少人读过《海底两万里》?

又有多少人知道十九世纪潜艇技术的发展情况呢?

将预言类科幻当成科研成果,或者把写科幻当成科学研究,这给科幻艺术的发展带来了相当的负面影响。

北师大科技史专家田松先生长期跟踪研究“民科”现象:社会上有相当一部分人,既没有受过系统的科学教育,不掌握科学研究的方式方法。

又与科学共同体没有正常的联系。

但却认定自己作出了某某重大发明创造。

将自己的jing力投入到虚无飘渺的“科研”上去。

他的研究可参考《永动机与哥德巴赫猜想》(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一书。

不幸的是,以此书内容为参照,科幻界里的“民科”为数不少。

他们的基本出发点,就是不知道文学创作和科学研究之间不是一回事。

这些“民科”关于科幻的言论,恰恰授人以柄,在社会舆论中造成一个科幻的负面印象。

nor)认为:科幻小说是基于关于科学和它的合成技术的人类体验的理xing的思考。

海因莱因认为:科幻小说表现了对被视为科学方法的人类活动之本质和重要xing的理解,同时对人类通过科学活动收集到的大量知识表现了同样的理解,并将科学事实、科学方法对人类的影响及将来可能产生的影响反映在他的小说里。

雨果·根斯巴克认为科幻小说是帮助读者吸引科学知识的糖丸。

他们的观点都不错。

但他们只是谈到了一类科幻小说——创意式科幻小说。

在这类小说中,作者从自己的一个du li创意出发建构小说的主要事件,他要运用科学知识,以真实xing为目标来完善这个创意。

最重要的是,这个创意和真实的科技前沿毫无关系。

凡尔纳第一部科幻小说《地心游记》,便是典型的创意式科幻。

某篇文章曾经把这部小说当成“凡尔纳失败的预言”。

但从小说开端部分,作者引用大量的地质学成果来看,凡尔纳完全知道地心是实体而无空洞。

他塑造一个“地中海”世界,完全是因为其艺术趣味。

在《太阳系历险记》中,这种创意式科幻的思路得到进一步贯彻。

一颗小行星接近地球,带走部分陆地、海洋和三十六个人,而地球上其他人一无所知。

以当时自然科学的常识而言,以及凡尔纳的知识水平,他不可能真的认为会发生这种事。

从创作构思的角度看,他首先是建立了这么一个创意,然后堵塞进各种相关知识,令它“逼真”。

到了威尔斯那里,创意式科幻更为自觉地发展进来。

时间旅行、隐身人、外星人入侵、神食、异度空间,……这些都和当时的科学研究没有任何关系。

威尔斯先把它们构想出来,然后再绑上知识之线,令它们看上去很真。

当时,凡尔纳和威尔斯曾经有过争论。

前者认为,自己写的是真科学,威尔斯写的是想象中的科学。

其实,这正是预言类科幻和创意类科幻一种不自觉的碰撞。

只不过当时,科幻作品整体上数量就很少,风格流派也不可能清楚地表现出来。

威尔斯后来又被人称为现代科幻之父,以笔者的理解,这个“现代科幻”,正是创意式科幻。

因为它完全离开了科学这个源文化的脐带。

作者可以海阔天空地去假设,然后再采集来相关知识,进行整理。

比如一篇名叫《追赶太阳》的科幻小说。

故事的情节是:一个月球考查队发生了事故,失去了能量。

惟一幸存的女宇航员要等待地球的救援。

但她必须在失去能量的条件下保持宇航服的温度。

于是,她便用步行的方法“追赶太阳”,使自己在月球的“一天”内始终保持在阳光下。

这里面的线索便是,由于月球重力小于地球,人可以凭借体力在一个月球ri内环绕月球一周。

阿西莫夫的《血溅音乐钟》讲了一个探案故事。

最后破案的线索,是嫌疑人由于刚刚从月球返回,身体无法适应地球的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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