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若要开天眼须当灭世情二(2/2)
贵客?”
司马灵真最后又令众修最近严加巡视,定要剿绝或还有遗漏的天魔苗头,才又不耐挥手,将众修都如驱蝇赶蚊般地逐了出去。
而在痛骂过后,小贩也不忘继续推销起了自家生意。
但众炼师皆是分毫不敢放肆,只是垂手恭听。
他一指陈珩脸上的青玉面具,开口道:
着实甚是难做。
才拱手致了声歉,敛眸走远。
但仙道修行,终也是达者为尊。
那独轮花车主人是一个刚及冠不久的小贩,唇下长着短短细须,一身简素的青色布袍,头戴巾帻,脚下一双皂色筒靴,相貌平平而已,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这逢巳节当日,唯有眷侣在出游赏灯时,才会以面具覆了眉目,换做余者亲朋故旧之流赏灯,都并无此说,只当是在寻常节庆来过,也并不覆面的。”
他又瞧了那座紫素八方宫一眼。
虽说卫令姜这除去恶嗔阴胜魔的试法,在他眼中看来,颇多存着种种离奇之处,甚至可以说是荒诞不经了。
……
说着,小贩又痛骂起了怀悟洞主来,此人自己明明也是散修出身,却分毫都不体恤同道,这两百多年内装得倒像是个老好人,对散修中人下手时,却丝毫不手软,实乃是正真人面兽心之徒!
他只盼那玉宸派的真人不要让此獠死得太过轻易了,要让怀悟洞主尝遍世间酷刑,才容咽气魂消方好!
他方才覆了面,是不想自己面容被人认出,平白生出许久不必的纠缠来,而在往日,他也是惯常是掩了眉目才出行。
那小的这花枝,不贩与贵客,又该贩与何人?”
“呃……贵客还有何事?
莫不是忘了物什,落了在我这附近周遭?”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节庆不会推后?”
下一刻,忽有一角雪白衣袂又现在了目前。
“的确不菲,需这个数……”
生意难做。
小贩先是一呆,随即大喜过望。
……
司马灵真终是手再如何伸得长,也是拿捏不到南域这一亩三分地来,更是无法如管束自家门下般折辱欺压自己。
可驱走众修后,司马灵真在面向陈珩时,竟勉强敛了几分冷笑。
……
“囊中羞涩?
这也叫囊中羞涩?
托词吧……
小贩惋惜叹了口气,又不忘继续推销自己的生意:
“贵客,你看我这花——”
小贩有些奇怪地看了陈珩一眼,然后脸上又挂起笑,解释了起来:
他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尊客莫不是在戏言?
区区怀悟洞主和一头天魔罢了,纵是天要塌将了下来,日子还不是要照常过,岂有这等的说法……”
纵目望去——
此时,这座飞宫已是又冉冉升上云空,荡开罡风气流,“轰隆”一声,如同霹雳发响,就朝冥虚飞御而去,声势甚为浩烈宏大。
只在沉默几息功夫,上下打量了几眼后。
以一介练炁之身,却手握着两张符宝大箓,而到最后,除去那头恶嗔阴胜魔,靠得竟还是玉宸派司马灵真的外力……
似那等仙门巨头在行事中究竟又内藏着如何深蕴。
正滔滔不绝中的小贩被兀得打断。
小贩好事地在心内暗笑一声。
按理说,他们这些宗门并非是玉宸派下属的道脉,更遑论还有几个无拘无束的散人炼师也同样在此……
按理来说,以往这时候应当是赏灯的时候了,可毕竟今日出了怀悟老狗那等事,大家多少也是有些不安,便是周老叔领着我等一力操持,终还是晚了些时日呢。”
陈珩心下忖道。
不过从脑中升起的这念头也仅是一闪而过,卫令姜所说的试法具细,终归是出自赤明派的法旨。
陈珩一时沉默。
“最贱的都是两枚符钱?
可惜,贫道着实囊中羞涩,今番倒是叨扰了。”
……
在他心绪纷纷,甚至从袖中掏出一枚玉雕,慢悠悠盘将了起来之际,
在陈珩离仙客居已然不远,只剩着不到百步的路程时,路旁忽有一道招呼将他唤住。
小贩见得去而复返的陈珩先是犹豫片刻,才勉强赔笑问道。
“听得尽兴吗?”
等等!
这位方才怕不是在迟疑到底是否赠枝,心念转过几番,才终是下了决意?”
今日出摊许久,卖得的花枝却连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沉默了片刻。
只见一辆独轮花车正斜倚在路旁,车内约莫是数百根养在玉瓶净水的花枝,颜色明媚,如美人妆彩,极尽妍巧绚烂之事。
这时周遭仍是一阵喧哗声,久久不绝,还有几个眼尖的,认出了陈珩的面貌,也好事指点了起来。
“还是将那枝僭素客替我装上罢……”
在一位家世显赫、又是大派出身的金丹真人面前。
小半炷香后,他便在一处栽植了密密红枫的浦屿上停下,按落云头,落在街道上。
“看来,贵客果真是不知这逢巳节的习俗了……”
陈珩这回也不打断,只待得他意犹未尽停下嘴时,才轻笑问了一句:
“分明道上的行人如此之众,为何就非要招揽我来光顾你这生意?”
此时茶案处,拙静真君目光平淡冷寒,淡淡道:
“你来的也正好,虚皇天的事,有关那尊赤精陶镕万福神王,正刚好还需你来出力。”
“我……”
青枝才刚爬起身,闻言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叫道: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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