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图穷匕见，不见血的刀！

自登基称帝以后，王霖越来越觉得当皇帝是一个苦差事。

最让他烦不胜烦的就是早朝制度。

古代的早朝其实就相当于现在公司和机关单位每周一次的例会，古代皇帝基本是3、5日一朝或者10日一朝，也有一月一朝的。

早朝时，大臣必须午夜起床，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

凌晨3点，大臣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到凌晨5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

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官员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通常，皇帝驾临大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

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皇上对话，大臣向皇帝报告政务，皇帝则提出问题或者做出答复。

明朝最勤奋的皇帝应该是亡国君崇祯皇帝了。

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浓烈的笑容。

拿国家财政收入比较，宋朝国家财政收入是唐朝极盛时的三倍，是明朝最盛的五倍。

关键是作风勤勉。

韩庭的脸色已经非常苍白了。

纵然是李纲、吴敏、宗泽、郭志舜、黄岐善五位阁相，面色都不好看。

王霖嘴角一抽，缓缓道：“既然如此，那么，朕来问你，你弹劾韩庭为张世儒杀母案元凶，声称其幕后操控，挑动党争，可有证据？”

旧党朝臣义愤填膺对韩庭极尽诟病之能事，大有不把韩庭拉下马誓不罢休的架势。

宋朝人口达2千万户，1亿多人，耕地面积达7.2亿亩。

宋神宗熙宁十年国库收入为7070万贯，最高达到1.6亿贯文。

这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他是基本记不住面孔的各部各衙门主官或副主官。

张世儒杀母案沸沸扬扬两个月，现在朝野上下都在诟病，系新党中人操控本案，矛头直冲内阁老臣。

两人都曾有过地方官任职的丰富经历，能力很强，是李纲和吴敏苦心培养的接班人。

众臣震动，面色惊骇。

朝堂上，那敏和孙志良面色惨淡，其余朝臣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霖冷然道：“马平，朕当年曾经诛杀过言官谏官多人，汝可知此事？”

韩庭满头大汗出班跪拜在地道：“陛下，臣不知此事。

臣并不知韩家有人与马御史所言的蔡京私生子薛强联姻……但臣对张世儒杀母案一无所知。”

王霖在这其中居然发现了两名旧党骨干，当朝高官，曾被李纲和吴敏赞誉为国之良臣的刑部尚书那敏，户部尚书孙志良。

以人口膨胀来说，若非土豆和红薯的问世，直接让民间再无缺粮之虞，填饱了肚子的百姓才有可能疯狂造人。

在朝廷高官中，此人算是难得一见的清廉之人和勤政之人了。

可如今朝中之局面，群情鼎沸，已非李纲五人所能控制住了。

站在军机大臣行列中的韩庭，闻言心头更是猛然一跳，面色阴沉下来。

那敏和孙志良这么一站出来，就带动了诸多旧党中人。

也即是韩庭等人的竞争对手。

王霖心中起了惊涛骇浪。

那敏为李纲的门生，孙志良为吴敏的门生。

他知道皇帝这是在保护他，让他先行脱离漩涡，免得继续应对御史言官和谏官的群殴。

王霖过去读史给他的印象是，中国古代极盛是唐朝，而宋朝通常被认为是衰弱的朝代，然而从经济角度来看，唐朝和宋朝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况且，锦衣卫查办，势必要牵扯到许多的人和事，这消息走漏出去，也不见得是锦衣卫所为。

在非朝会期间，内阁和军机处代表皇帝料理军国大事，但重大事项须经皇帝御览裁处。

可自陛下圣君登位以来，我大燕言官皆为中正忠诚之臣，臣等虽风闻奏事，却也秉承一颗公心，牢记陛下的嘱托，言官者为匡正朝纲而存在，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而擅自弹劾朝臣！”

韩庭心神大定，躬身告退。

在这点上，满朝文武都是有共识的。

王霖深望着侍御史马平，这个不起眼的小官，王霖还是头次见到。

实话说，说别的都是虚的，只有人口的增长，经济的繁荣，能让老百姓吃饱肚子，才最具有说服力。

王霖迫不得已，只能让步，在群臣能接受的基础上，进行适当改良。

那敏凛然道：“陛下，臣等岂敢威逼陛下！

但陛下过去常说，为朝中重臣者，要严于律己，有所担当。

韩庭为韩家当代家主继承人，岂能不为韩家人所犯之事负责？

况且，若是事后查明此案与韩庭无关，当可复职便是。

可如今韩家涉案，韩庭作为军机大臣，又岂能不避嫌疑？”

但锦衣卫查办此案，万众瞩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而查办过程中，人多嘴杂，难免会走漏风声，这基本上是无法杜绝的。

这才缓缓道：“那敏，孙志良，还有你们，朕想问问你们，如今所谓韩庭涉案，还只是捕风捉影，尚未查实。

而即便查明确是韩家有人私通蔡京之子，那又与韩庭何干？

尔等让朕如此就要罢免一位军机大臣，莫非是觉得朕好欺么？”

王霖沉默良久。

但即便如此，整个大殿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群文武朝臣，王霖还是觉得头疼。

且不说李相等内阁老臣为国立有殊功，纵然我等臣工也亦是忠诚为国，效忠陛下。

如何就成了被人围攻的腐朽之徒、被冠之以旧党之名，还欲要除之而后快？

陛下，犹记得，当初弹劾所谓旧党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时，韩庭也是弹劾中坚。

如今韩庭涉案，我等反而不能加以弹劾之？

这是何道理？

臣不明白！”

马平侃侃而谈，道出了一个朝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惊天内幕。

但言官品阶不高，可在朝中的地位却很超然。

王霖朗声一笑：“诸位爱卿平身吧。

大燕如今盛况，非朕一人之功，系满朝文武臣工勠力同心，大燕亿万子民苦心经营，众人之功也！”

但在赵佶当政的几十年间，大怂王朝的国库收入逐年下降，到王霖篡宋之前，国库收入锐减为5000万贯不到。

谏议大夫薛澜、巡察御史龚浩即刻率一干言官谏官表示附议。

这实际也是对内阁的一种放权。

这两人带着十几名旧党大臣，将皇帝怼得心中怒起。

毫无疑问，薛强的事泄密了。

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大燕如今盛况，皇帝个人居功厥伟。

燕青在殿上面色铁青。

尤其是孙志良，为人忠厚果毅，曾在河东为太原副留守，分驻太原城外，曾出生入死与金军死战，属于河东官员中为数不多的敢与金人正面作战的文官。

却见皇帝投来稍安勿躁的一瞥，燕青心里这才定了定神。

孙志良也躬身道：“陛下，党争亡国，前车之鉴，不可不防也。

如今朝中所谓新党磨刀霍霍，矛头直冲内阁老臣，意欲挑动党争。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作为新党领袖之一，被人弹劾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泄密的源头并非一定就是锦衣卫，在这点上，他还是相信锦衣卫和燕青的。

如今我大燕各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清明，此皆乃陛下之功也！

吾皇为千古圣君，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样一来，王霖每月上朝的次数就被精简到了三到五次，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遭到了包括李纲等内阁大臣、张浚等军机大臣在内的文武朝臣的强烈反对。

大燕的朝会制度，改为十日一朝，为小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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