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第六页 谜桥(8/9)
“若不是虫人找到我这里来,说树妖来到纽约,正在找九厥的下落,我也不会有幸找到你来帮忙呢。”老桥满脸庆幸的模样,“king那个孩子,我怕九厥一个人搞不定,所以,希望你们能出手。”
“我不吃小女孩。”敖炽打了个呵欠,“即便她是个杀手。”
“我杀人是要收费的。”甲乙抱着茶杯慢慢地啜着,“你不像付得起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啊我揉了揉额头,对着一头黑线的老桥说:“忽略这两个家伙。
在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你讲的故事,好像缺了什么”
“释”老桥脱口而出,又沉默了片刻,“我们一起离开了老家,从此,判官变成了两个。
她尽她的职责,我尽我的能力。
这一走,就是两千年的时光。
地球上,大概找不出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十年前,哥伦比亚,那天的黄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在我们居住的小屋里,释坐在窗前的摇椅上跟我说,她要走了。
夕阳消失的时候,摇椅上也空了,只留下了她的指环。
我那时才明白,从封印中重生的天神,纵然有一些常人没有的异能,却没有不死之身。
以前,我不知她在天界做了多少年的刑王,可在人间,她足足做了两千年的判官。
或许我们做的一切,对这个世界来说还是太少太少,但,起码使我们的一份诚意。”
“她就这样消失了”我有些愕然。
“你觉得,一个天神的逝去应该各种的波澜壮阔曲折离奇”老桥笑笑,“她的离开,跟她的到来一样简单,当年,她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也那样安安安静地消失。”
“她没有跟你说什么”我又问。
老桥摇头,笑道:“倒是我,未料到她走的那么突然。
刚买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她。”
此言一出,我们几个都没接话,莫名的,淡淡的悲伤,从老桥的只言片语里,落进了远去的河水里。
或许生命本该是这样,不论神还是人还是妖,怎么生怎么死,这一头一尾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在这生死之间的路程,有没有走的足够好。
如果答案肯定,那么,我想我会理解为什么到了生命的尽头,释只有淡淡的一句“我要走了”。
“在释离开的那晚,我动身离开那个边境小城,无意中遇到被恶徒抓住的king。”老桥继续道,“那时候她还那么小,眼睛里却有着跟年纪不符的悲伤与深沉。
那对蓝眼睛,跟释很像很像。”
“为什么不去见她”我对这个king充满了好奇,“她从不知道,她一直想击败的”判官”,就是当年救了她的人”
“见面是多余的,她需要的人并不是我。”老桥如是道,“至于我,也要继续我的工作,分身无暇。”
“继续当判官”我打量着一脸平静的他,“继续释未完的事业”
“是继续修桥啊大姐”老桥指了指身后的桥墩,“这座桥已经有了“暗隙”,不花时间修复,很快会垮掉的。”
“暗隙”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
“世上每座桥,都是有魂的,是活的。
他们承担着沟通与传送的职责,将不相干的两处两节起来,将无数人从这边送到那边。
从桥上走过的人们的悲欢喜怒,会逐渐渗到桥中,若是负面力量居多,天长日久,这桥身便会像被虫蛀了一般,产生人类看不见的裂隙,不管不顾的话,这桥便会垮掉。
所以说,若是太平盛世,桥路都会稳固不少;反之,人心不古,乱世灾年,桥毁路陷便是常事了。”老桥看着这座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同类”,“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我虽左右不了人心世事,但以自身之力尽量保它周全,还是能够的。”
“就算你修好了暗隙,如果从桥上走过的人还是负面多于正面呢”我问他。
“你会不会因为果树长了害虫,就直接把果树给砍掉”老桥反问,又道,“虽然未必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有用,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从桥上走过的人,高兴的会比不高兴的多,只要他们还活着。”他顿了顿,坦然地看着我的眼睛,“虽然我已经不再做判官,但我还是一座桥。
平平安安地,把每个人送到另一边,是我永远的职责。”
我没有反驳的理由。
“这个,给我。”他从指上取下那金光熠熠的指环,“这是释留下来的。
我后来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这种天生金丝的石头,又名金乌翎。
传说上古时一男子,炎夏之日于荒地,等待与他约好相见的爱人,可惜对方久候不至,男子坚信对方定会赴约,不肯离去,苦等七天七夜之后,殒命烈日之下。
身为太阳之精魂的神鸟金乌,敬佩此男忠贞守信,为防野兽噬其身\_体,遂以自己的一根翎毛将男子化为一枚石指环,永留人间。
今日,我喝了你的茶,也没有什么可回报的,这枚金乌翎,就转赠与你吧。”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偷笑出来。
其实,接到老桥的电话,月隐娘上的那座桥就慢慢消失了。
不然,我怎会这么爽快,大半夜跑来这座破桥下赴约,还给老桥提供免费的浮生这回真是谢天谢地谢九厥,要不是他犯事儿,我还不知上哪儿去找这个金乌翎呢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枚指环,心花怒放地对老桥说:“你好好修桥king的事交给我们。
不过,你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是这样的”
13
现在是早晨7点40分,我的二手车停在清晨的阳光与空旷的林地上,从这里往前走五百米,就是卡普森中学,一间坐落于青草绿树之间的私立中学。
刚才经过那里时,我已然相信,这是老桥能为king找到的最好的学校。
尽管这小妞到现在也不太领情,板着一张臭脸,冷冷地站在我们四个老家伙之间。
当我们照着老桥给的地址,去到king家里时,九厥正像个复读机一样在这丫头身边反复:“求你了上学去吧老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不要枉费他一番心意啦。”
我才,要是我们再晚来一会儿,这家伙就会眼泪鼻涕地在地上打滚了吧唉,我就知道,面对天下的萌妹子,九厥永远束手无策,除了用这种肤浅丢人的无节操哀求法之外,他还能干什么看来,老桥也是深知他这个弱点的
不过,不停出来的家伙,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这个丫头,被敖炽和甲乙直接押上了车。
在那之前,她当然反抗,拿枪,被敖炽没收,动拳头,不是甲乙的对手。
短暂的pk过程里,九厥那厮只晓得不断在旁边喊:小心啊,你们两个老爷们儿别打到她的脸妹子的脸很重要的毁容了可不行啊
我听得胃疼,指着他的鼻子道:“住嘴你的事儿,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别动怒啊肚子里那个会感应到的”九厥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肚子,又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瞬间爆发了,戳着他的脑袋吼:“你不知道你被通缉了吗你不知道你红遍全球了吗你不知道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千里迢迢来这个破地方吗”
九厥赶紧给我一个熊抱:“知道了知道了感谢领导挂念”
“放开你的爪子”那边的敖炽的吼声又砸过来,小小一个房间,鸡飞狗跳。
被甲乙制住的king,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这群从天而降的奇葩。
这一段就不多复述了反正鸡飞狗跳之后,king走也的走,不走也得走,我怎么也要把她塞-回学校去念书这不知轻重的毛孩子,才十五岁,学烹饪也好过当杀手呀“此时,我斜靠在车门上,将书包甩到king脚下:”学校就在前面,自己去。”
king看也不看书包,指着九厥的头:”我们有言在先,除非我的枪法输给了判官,否则,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往前走。
“”你真的不肯相信,前面那条路才是你的幸福“我抱臂看着这个倔强到死的问题少-女。
她环视着我们几个,淡淡道:”你们不是说,自己是妖怪吗妖怪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没救了啊,这孩子要不是我历来反对以妖术控制人心,我一定要把这个丫头改造成听话的兔子,关进学校去
场面正陷入僵局时,敖炽那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不屑地斜睨着她:“你枪法是吧这么说吧,我的枪法呢,不及判官,但我肯定,你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你说要输给判官才肯放弃当杀手,那你先跟我比吧。
如果你连我都赢不了,拿什么打败判官”
我在心里给这个家伙鼓掌,难得他有这么机敏的时候。
king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略一思忖:“行。”
“不是咱们可说好了,要是你输了,就乖乖滚去念书,做个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杀手这段历史,你就当是过去的一场梦。”敖炽瞪着她,“怎样”
“一言为定。”她抬头看看身旁的一棵大树,指着高高的树冠道,“用一颗子弹,打下这树上结的一颗果子,并且要保证果子的完好无损。”
“就这么办”敖炽将没收的手枪扔给她。
咦这树上有果子吗我抬头使劲看,发现树冠上确实有一丛嫩绿的果子,可是,密密地挤在一起,而且一个果子跟黄豆差不多大,这种比试敖炽会赢才有鬼
如我所料,敖炽一枪打下来的,不止一颗果子,而是一整根树枝,还砸到了九厥。
king吹了吹微微发烫的消音器,一颗完整的小果子,落在她的脚边。
这丢人的场面,我怎么收拾敖炽,我恨不得把你埋土里去
但谁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甲乙,只见他利落地夺过king的枪,闭上眼睛,抬手就是一枪,左右一伸,一颗完美的小果子乖乖落到了他手上。
“去上学。”他面无表情地将果子扔到king的头上。
他他闭着眼睛呢甲乙的行为,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会想到这个沉默寡言面瘫的倒是,竟有这么一手好枪法。
就冲他这么优秀的表现,我要给他加工资必须的
king的短暂的诧异里回过神来,看着甲乙:“你叫什么名字”
“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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