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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二十章 治平改制(中)(2/3)

赵顼得意。

此人提拨与郑朗没有关系,全是他的主意。

俺也算是有识人之能了。

大家一致赞成的。

郑朗继续说道:“昔年范文正发起改革,屡屡要求我相助,包括欧阳永叔你在内。

但我屡屡拒绝,为何,因为此次改革动心虽纯良,却太过急躁。

比如考察官员才德,多持主观想法,逆者亡顺者昌。

又不说如何奖罚,而改革十政七项乃是官员之政。

官员固然很重要,没有良吏,即便有好的制度,几年间就破坏掉了。”

又说到大家内心深处。

“但文正公的人事改革可行么?

我劝过,仍文正公不听,由是改革失败。

至今一提革新,大家都感到后怕,无前因乃有后果哉?

故陛下提议将各部各司划分清楚,各司其职。

臣还要补充两句,中书总掌国家政务,为怕专权现象再度发生,对不相属的各司部只能有参议权,并没有管理权,以免自中书起就开始乱了政务。

其次是奖罚。

各司部职责划分明确,有功必奖,有过与不作为者必罚。

过分轻重,罚职官一到三级,奖亦之。

特重者朝臣外放,外臣贬职。

至于一些特大失误,则继续按以前律法行事。

反之,一些建立大功之臣,也得越资擢拨。”

罚是罚职官,不是罚差官,差官之外必须有实职官,领薪水时不是按差官大小领薪水,而是按这个职官。

当然差官还有其他的补充。

甚至职官还关系到上早朝的排名。

一旦罚去,会肉痛的,若连罚三级,即便是差官,收入也等于少了一半,远比原来罚铜严厉得多。

但只罚不奖,今天会吵成一片了。

后面还有奖,虽罚,仍给了立功替过的机会,并且差官牵连不大,政治生命仍在。

若犯下重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这个奖罚制度,宋朝以前也是照样处理。

要么砍脑袋,可能吗?

主要大家继续认为郑朗乃是温和派,虽有奖罚制度,但不象以前范仲淹那次兴师动众,少数人犹豫不决,多数人赞成。

赵顼说道:“拟诏。”

乘热打铁,这是所有重要大佬赞成的,执行下去,必然所有大佬维护这些革新,压力就会小得多。

曾公亮却狐疑地站出来说:“别急,行知,若此,必然有一些部司会因为置空而裁去,这些官员如何安放?”

“明仲,难道你坐让国家还继续亏空下去?”郑朗痛心疾首说道。

“我不是……”曾公亮想翻眼睛,俺的心,你还不懂?

我不说在提意见吗,何用这顶大帽子来压我。

别人能戴一两顶,我现在这种情况,半顶也不能戴。

郑朗不是针对曾公亮,亏空是坏事,但对改革就是好事,任何人想反对,绕不开的就是这个亏空。

就象赵曙怎么跳,没了赵祯父亲名义,你这个皇帝如何得来的。

绕不开。

名就不正。

“其实也好办,这些部司职能已空,留之何益,难道嫌国家用费太多,不够浪费吗?

继续保留实职,察其优异者,安察于其他各司部或者地方。”反正也是拿工资混饭吃的,工资保留。

部门却裁去,大家一起下岗,好的人另作他用。

前面几条皆同意了,就是后面这一条,让许多人直皱眉头,空闲部司里有许多官员的。

其中有人就是他们的子弟亲戚或者至友,但郑朗后面的话让他们又重新燃起希望,再找门路安排吧。

吕惠卿却插言道:“郑公,这也是一个办法。

不过我有两条建议。”

王安石还没有到,江宁离京城略有些远,此时乃是吕惠卿主持三司。

对此人郑朗一直很小心,有名的反骨仔。

反骨仔不少,但其他人才能少了,反骨危害不大。

一旦此人反骨。

会带来极大的伤害。

这个要等王安石来到京城,与王安石详谈。

一旦大规模改革开始,韩琦都没有能力破坏,然此人就有。

面不改色,道:“吉甫,请说。”

吕惠卿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态,别当真,想一想当年丁谓如何对寇准的,就能想到吕惠卿未来有可能如何对付自己的。

他心中也在狐疑。

不对啊。

按理说此人现在还没有上位,要等王安石去发掘呢。

吕惠卿哪里知道他的心思。

说道:“第一我以为地方官吏已经冗杂无比,一旦裁减闲置部司,必然产生几百名甚至近千名闲官,往其他部司充塞,其他部司会更加壅肿,往地方充塞,地方也必受重压,危及地方吏治。

第二我以为秋收上来了,可国库危机,当务之急,必须先将财政这一难关熬过去。”

“说的也是,不过我再说清楚一点,这些闲置部司里的官员与空职无异也。

择的仅是其中一些优秀的官吏,非是全部用来充塞到各部司与地方上。

陛下,可否将司马光那份报表拿来?”

“可,”赵顼将那份报表递给吕惠卿,郑朗说道:“你看,真宗时京官只有一千余人,此时却接近四千人,你认为是正常吗?”

吕惠卿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连躬两身道:“非正常也,但郑公,这种安置终有限,到了今天,我以为要裁减官员了。”

必然要裁减的,但现在不能说。

这是海啸式的改革,山高不高,一浪来了,再来一浪,一浪浪推加起来,若有可能,几十米高的海啸都能爬过上千米高的山峰。

第一浪第二浪必须推起来,不然马上就吵起来,还改什么?

难道想做第二个王安石。

特别是财政,更不想动,财政越危机,改革才越容易进行。

又道:“吉甫,至于财政我知道,今年还会亏空,陛下非是上帝,我也非是神仙,如何马上能解决?

这样吧,下诏各州县,着他们将所有欠负查清楚,能让官府欠负的,皆是中小户,有钱的豪强与大贾们未必敢动。

这个欠负下去,会对他们产生巨大伤害。

诏书全国,欠负当成银行存款,允以低息偿还。

若是国家以后有监成立,按河工法规办,给他们率先进入监股之内。

若各地官府用度不足,今年仍准他们有限的借一笔款项。

至于天下欠负多少,每年制表刊于报纸,让天下百姓监督。

不能再泛滥下去了。”

“那样的话,欠负会更多。”

“慢慢来吧,虽多,可会使朝廷不失信誉也。

朝廷连信誉都不能保障,如何治理天下?”郑朗反问道。

这是强行扶持各地中小产阶级。

但没必要说,也不会引起多少反对声音,毕竟河工有了前例,还是十分成功的前例。

但昨天郑朗不是这样说的。

而用税务的关系来说服高滔滔与赵顼。

一个简单的例子,朝廷敢不敢向亳州高家征多少税务?

高滔滔在屏风后嗔骂:“郑公,你想征,尽管征,哀家配合你。”

别当真,征还是要征的,意思意思。

高家虽有钱有势,但不是国家征税的主体,这些被官府借债的老实人才是真正能被国家征到税务的。

将他们伤害,国家税务能不恶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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