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四下环顾，渐渐看到了泉乡之战的场景。

当初，徐志穹确定洪俊诚有霸道修为，而且修为极高，他最先怀疑的是苍龙殿跑出去了一位长老，还戏谑的称之为“四哥”。

徐志穹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他叫瑞，对么？”

徐志穹知道李沙白和残柔星宿交情不浅，没想到他们做过兄弟，还做过情人。

“是他……”李沙白蓦然抬起头来，“儒星。”

在梁振瑞的左右，各有一名面容清秀的将领，一人手执长戈，一人手执长枪。

这两位将军是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和《怒祖录》上的描述完全一致！

“他们叫我画将？

不是他们……”

画将！

他想起了圣威大将的另一重身份。

李沙白猛然抬头道：“泉乡的水很滑。”

这在徐志穹的意料之中，以李沙白的人品，他绝不会将挚友的私密透露给别人。

“画将！”李沙白又重复了一遍。

这源于粱季雄的一番话。

伱这是对残柔星宿做过些什么？

单从这一句来看，可以确定一件事，残柔星宿和梁振瑞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李沙白为人坦荡，他一直支持何芳称帝，甚至和长乐帝定下了十年之约，这些事情都做在明面上，他从未想过要隐瞒。

他不想再提起残柔星宿的事情，徐志穹趁机转换了话题：“画师可听说过泉乡这地方？”

李沙白喃喃自语道：“骠骑、车骑……”

正面提问，李沙白不肯回答，那只能迂回试探。

有人干扰过他的记忆。

而残柔星宿是宦门的始祖，这就证明宦门本身的历史并没有那么长。

这两个字，就像开关一样，彻底引爆了李沙白的记忆。

这位初代圣威长老在滑州一战陷入重围，最终于气机耗尽而死，他就是梁振瑞。

与李沙白交谈，必须非常慎重，他不想提起的事情，任谁都不能勉强。

既是同床共枕过，李沙白竟然还记不住残柔星宿的名字。

李沙白还是摇头：“乾君称我为救亡肱骨。”

一阵微风吹来，李沙白的发丝飘起。

飞舞的墨珠在卷轴上迅速移动，很快形成了一幅画卷。

“李画师，愿意说说和这位挚友的过往么？”

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袭长衫，在沙尘之中负手而立，似乎在冷眼观看着战局。

瑞和力竭，两个关键词对上了。

徐志穹笑了。

砚台里的墨汁，化作点点墨珠，一点一点腾空，在画室之中盘旋。

徐志穹很敬重李沙白的人品，总觉得他不该渣到这种程度。

徐志穹眨了眨眼睛，这里有误会：“不是作画的匠人，是作画的将领。”

以他的修为和实力，在前朝做过将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点事情就更不值得隐瞒。

气机耗尽，和怒祖录上的记载的力竭，几乎一致。

“李画师，若是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

这两个字触碰了李沙白的心尖。

也许是残柔星当时的位格太高了，影响了李沙白的记忆，故意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儒星！

儒家的道门之祖！

徐志穹错愕良久。

“还不能叫儒星，他还在凡尘。”李沙白犹自低语，徐志穹越发惊愕。

忽见李沙白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徐志穹道：“运侯，我们算是挚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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