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疗养中心。

马恩正在前台的服务人员面前：

“名字马恩，我以前在这里待过几年。”

前台接待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记录，再抬头对照着马恩的模样，接着对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嘱咐道：

“我们同意了你的申请，不过你在里面还是有注意点，你以前的两位主治医生好像都因为各种原因离职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以前是李医生照顾你的吧？”

马恩点了点头：

“嗯，他是个好医生。”

接待小姐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在我刚进来的时候也受到过李医生的照顾，他真是个好人，谁会想到那样的事情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呢，好了，后台审核通过了。”

接着她露出终于搞定了的神色，不再跟马恩谈论什么李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来访证据递给他，接着就将眼神从马恩身上移了开来。

马恩将证件戴好，接着再次走进还算熟悉的院区。

“我记得，当时你还说就是在那以后，你每次转世都会损失掉点力量，而且你还曾经说过，在那以后谁都不层记得古拉玛帝国……”

马恩打量起了两侧的魔法阵：

屋内地上到处都摆着装着某种“颜料”的桶子，在两侧的墙壁上还有两个看起来已经接近完成的魔法阵，而且其复杂到了会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程度。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曾经提到过你看不见的人吗？

那个只存在于我的记忆和感知里，你只能拐弯抹角才能察觉到的家伙。”

马恩提出了个沉甸甸的问题：

曹滟并没有回答马恩的问题：

马恩提到她的爱人自然不是觉得有办法复活他，只是想要说曹滟的确有些真正在乎的东西和事情，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确可以交易。

如果不是神霄的提醒，他可能永远都不会重新踏入这个危险的地方，不过神霄既然会让自己回来找曹滟，也就意味着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医院不管这些吗？”马恩有些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也是她不是很想出卖塞拉恩的原因，虽然他们只能算熟人，如果他们都是凡人的话，曹滟可能就真的将塞拉恩的身份告诉马恩了。

曹滟眼中的狐疑开始慢慢地消退：

马恩在她对面坐下了：

“我想向您请教个问题，你还记得当时我在梦里见到你的时候说过我们的相遇可能是她的安排吗，这次正是她让我来这里见你的。

“但是他都可以察觉到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危险才对。”

在他说出名字片刻以后，病房的门就被推了开来。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曹滟眼神怀疑地打量着马恩，似乎正在思考和判断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精心编造的谎言。

“我记得以前神霄似乎也有察觉到过他的影响。”

她有些怀疑地说道：

“你不是说要复活自己的爱人吗？”

“当然不会，我给了钱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是真货。”

“抱歉，我刚刚有些激动了，还记得吗？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有提到过自己以前总是能在全盛状态下复活，直到某次我睁开眼睛的时候……

听到这话的曹滟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现在的我已经有些怀疑起他是不是跟着你来到这里的。”

曹滟回答道：

“我是说过自己将沉重的知识丢弃了，但是这对我来说算不上知识，对于任何古拉玛里稍微受过教育的神秘学学者来说这是最基础的东西。

“难道说？

不，不可能，或者他还没有意识到本质，还是说……

“你觉得他和古拉玛帝国的毁灭有关系吗？”

曹滟也很随和地点了点头：

“当然，请进，里面可能有点乱……”

“你怎么想不重要，你们都没有什么我在意的东西，而且如果真的要比起来的话我和他还能说多少有点交情，而你反而可能受到过我的帮助。

马恩迅速地在走廊里穿行，没有在乎来来往往的人群，按照通过其他手段得到地图在疗养区里灵活地穿梭，精准地走到了曹滟的病房前。

曹滟像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般，忽然开始看向周围，接着露出回忆的神色，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就好像猛地察觉到了自己过去被忽略的什么事情，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中。

曹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咚，咚。

马恩诚恳地请求道：

“如果你是个能够给我提供帮助的人，也就不用跟我进行什么交易了。”

“这只是个简单的小魔法，让我可以暂时地想起些事情，不过其实我连自己到底会想起什么都还不知道，而且跟你来这里的原因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的话要么就是以前存在着类似不可记忆者，但更强的异常实体。

“谁？”门内传来了曹滟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马恩礼貌温和地问道：

“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那就是古拉玛帝国存在的记忆被抹去了，对其的感知也被屏蔽了，

“而在面对他的提问时，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可记忆者本来就是在跟着曹滟，而且很可能已经不止这几年了。

“因为他可以抹去任何人的记忆，而且可以超脱我们的感知，即使此刻的他就在我们的身旁，甚至和我们有着肢体接触，我们也没法感觉到。

马恩没有因为曹滟的态度就有任何的气馁：

“我还记得你说过自己对过去的知识在不断的遗忘，这种不可能逆转的过程让你变得越来越弱，而让你困在这里的家伙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记忆的消散不就是不可记忆者的拿手好戏吗，而且当自己出院前曹滟和不可记忆者都肯定待在这里，如果是这么想的话，也许……

而且现在的自己也不像是以前那么好杀死了，现在的他正利用着Ⅴ阶的覆海权杖异常特性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当然马恩也丝毫没有小看不可记忆者。

曹滟挑了挑眉：

马恩接着说道：

曹滟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和悲伤中，不过她立刻就收起了情绪，接着重新看向马恩说道：

的确如此，曹滟并不欠自己什么，自己后来记忆的松动很可能就跟当初他和这位不死之王的见面有着密切的关系，严格来说她的确帮到了自己，更不要说她还没有告诉幕后黑手自己的消息，因此马恩也没有接着进行“请求”。

“她说你可能知道最近在不断针对我的家伙是谁。”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曹滟神色中的轻松和随意瞬间消散不见，表情变得特别的严肃起来，就连坐着的资质也变得端正了不少。

“在他遇到我的时候，也没有真的什么都没说，他向我提问了你的情况，而且我和他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可以说是半个老熟人。

马恩看着两侧对应的魔法阵问道：

而且据曹滟自己的说法在那以后她的记忆都在不断地消散了，当时马恩也觉得这是因为她的仪式或者魔法被破坏了，但现在想来……

曹滟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危言耸听呢，而且你眼里特别危险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未必真的算得上什么，你并不清楚我曾今面对过什么。

曹滟随意地坐在了床上：

“当时那个你看不见的笑脸人可能就是他力量在我脑内的残留，在我出院前我曾经受到过他的影响，而在听了你说的话以后……

确实，按照这位不死之王的描述，他们的年代里可能有很多不逊色于神霄这样的伟大强者存在，不可记忆者未必有现在那么的危险和强大。

曹滟有些惊异地望着门外的马恩：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见到你，你是来寻求不死之王的智慧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在现实里我能回忆起的知识甚至都不如在梦境里的多。”

“你可能也完全没法理解我的不死到底意味着什么。”

“要是你有本事复活他的话，也根本不用来这里找我了，那位躲在暗处的幕后黑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你看，这就是尴尬的地方了。

而且跟塞拉恩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任何抵抗危险的力量，如果塞拉恩掌握力量弱成她这样了的话也肯定经历过了几次沉睡。

在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马恩曾经觉得这种情况是因为曹滟复活的时代距离古拉玛帝国过于久远，但如果换个角度去思考的话，还有种可能……

曹滟刚刚说的是实话，在这里被困个几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总会重新离开这里的，没什么可以抵挡时间的侵蚀。

但马恩的话让本来有些无所谓的她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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