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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莫如勤王(1/2)

陛下身受重伤,身陷重围。

一切皆以活命为前提。

余下皆不足为虑。

宜早日返回洛阳,待秋后算账。

那些被付之一炬的往来书信。

陛下虽未能全记下。

却记住了几个重要同谋的名字。

只需顺藤摸瓜,严刑拷打。

便可将其同党一网打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先稳住人心,脱离苦海。

待重回洛阳,养好身体。

再杀尽乱臣贼子不迟。

又熬过一日。

陛下胸口,因剜除腐肉、毒血而留下的,一处拳锋大小的凹坑,结痂渐厚。

从先前透明的亮红色,变成了半透明的暗红色。

待变成褐红,再由红转黑,内里肤肌新生。

陛下当转危为安。

那时,郡兵齐来救驾,内外夹攻,破围而出,轻车直奔洛阳。

河间旧宅,再也不来。

“州郡可有响应。”服下汤药,陛下强忍满嘴苦涩,轻声问道。

“尚无兵士前来。”大剑宗王越答道。

“朕已知。”陛下眉头微蹙。

累日来,高台下“伐无道,诛暴君”的呼喊,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便是布下重重屏风帷幔,亦无从遮挡。

陛下失血过多,睡意昏沉,常闻声惊醒。

怒气滋生,又无可奈何。

不断积压的愤懑,让陛下越发阴沉、易怒。

也越发想念八关都邑,高墙环抱的南北二宫。

以及自己亲手打造的华美西园。

又惊又怒,坐卧不安中。

再熬过一日。

御医小心解开纱布,结痂已成朦胧红褐色。

再过一日,当可变成褐红。

或不出三日,当可居车而行,性命无忧。

“州郡可有响应。”重新包扎,服下汤药,陛下又问。

“尚无兵士前来。”王越再答。

陛下眼中忧色,一闪而逝。

显然,“诛首恶,赦从众”的效果,并不理想。

陛下并未料到,黄巾乱后,冀州满目疮痍,郡兵十不存一。

自王芬上任,所募皆是死士。

多出黄巾余孽。

换言之,郡国守军,此时此刻,或正裹挟在黑山军中,亦未可知。

千里之内,唯一可倚仗的雄兵,便是蓟国精锐。

“蓟王……”陛下欲言又止。

王越领会圣意,遂答道:“虽未向蓟国派遣信使。

料想,蓟王此时或已知晓。”

“何以知之。”陛下问道。

“冀州大乱,唇齿相依。

蓟国虎踞再侧,焉能不知。”王越言道:“先前,蓟王曾命二义弟,领兵囤于高阳国境,迎陛下北巡。

距冀州咫尺之遥,亦当悉知。”

“好,好,好。”陛下终于安心。

以蓟王之雄才,必不会按兵不动,只为等来陛下一道诏命。

果然。

蓟王宫,百官列席。

“主公不可。”蓟东尹钟繇,起身进谏:“陛下并无勤王诏命。

且时局波橘云诡,福祸难料。

万一延祸上身,徒落人口实。”

“所谓‘求诸侯莫如勤王’。

天子深陷重围,危在旦夕。

宜速发兵,一战而胜。

得‘尊王’美名。”王傅言道。

周襄王十六年(前636年),周王室内乱,王子带,勾结狄人伐襄王,王师大败,襄王逃到汜地,派人向晋、秦求救。

晋文公纳狐偃“求诸侯莫如勤王”之谏,辞退秦军,独自出兵,击退狄人,活捉王子带,安定周王室。

晋文公由此得“尊王”美誉,受赐四邑之地。

“王傅所言极是。”刘备欣然点头:“传命鹰扬、折冲二校,即刻起兵勤王。

孤当亲帅水陆大军,南下驰援。”

“主公明见!”百官下拜。

蓟国崇文尚武之风,莫过如此。

一言蔽之,干就完了。

自事发,蓟王已收线报无数。

冀州刺史王芬,竟暗自谋划出如此一盘大棋。

陛下之所以北巡,又将王芬带在身侧,乃因轻车将军曹操告密。

换言之,陛下北巡,名为巡视旧宅,实则是将计就计,铲除以王芬为首的乱臣贼子。

许在陛下心中。

王芬等人,密谋废立的“合肥侯”,另有“其人”。

“其人”是谁?

如今看来,答案已呼之欲出。

再往深处想。

陛下北巡,想要亲自揭开的终极谜题,许便是合肥侯的真实身份。

之所以取道蓟国一游。

亦与“合肥侯”其人,密切相关。

说白了。

陛下怀疑,王芬等人所立新帝,不是自家胞弟合肥侯,而是蓟王刘备。

然而,从车骑将军曹操,抄出的十箱逆党往来书信中,只字未见蓟王。

所言,皆是合肥侯。

所谓“捉贼见脏,捉奸见双”。

陛下无可指摘,又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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