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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父母跟了过来。
顾邦才问他:“鸡蛋给你们处长了吗?”
顾耀东:“给了。”
“给了就好。
往后再有得罪长官的事,说说好话,送点礼,人家不会跟你计较的。”
耀东母亲也放心了:“是呀,有事跟家里商量,别一个人想东想西。”
顾邦才:“今天警局有任务吗?”
顾耀东迟疑了一下:“有。”
“那赶紧去吧。”顾邦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喊着,“打起精神来!
争取再立一功!”顾耀东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父亲,闷头离开了,顾邦才还在后面大声喊:“小子!
好好表现!”
押送时间快到了。
王科达正在齐副局长的办公室汇报情况,因为齐升平特批了刑二处一起参加行动,所以夏继成也在一旁。
“一会儿押送,杨队长带队,他和陈宪民一辆车,我跟在后面。”王科达一边说话,一边看似随意地摘下警帽,理了理头发,顺手把帽子放在了一旁。
副局长:“一处押送,二处负责守在外围,如果出现意外情况,立刻支援。”
夏继成:“是。”
副局长:“陈宪民从看守所上囚车的时候,多派两个人看着,别到时候想不开来个自我了断,最后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科达:“他已经上囚车了。”
夏继成有些意外,齐副局长显然事先也不知情:“哦,这么早?”
王科达笑着:“一会儿人多眼杂,怕出岔子。”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齐升平便也没有多在意。
他看了眼手表:“行了,都去准备吧。
八点准时出发。”
夏继成和王科达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刚走几步,王科达忽然说道:“哎呀,帽子落在副局长桌上了。
我回去一趟。”夏继成望着王科达返回办公室,隐约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刑二处警员各自摆弄着配枪。
顾耀东看着桌上的枪,一言不发。
赵志勇倒是激动地在一旁比画着:“听说我们今天和一处配的是一样的枪!”
肖大头一贯的大嗓门:“配枪好啊!
今天只要枪打响了,这个月的奖金就有着落了。”顾耀东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小喇叭有点担心:“人人配枪,这架势,今天不会真出什么岔子吧?”
于胖子哈着气,使劲擦手里拿着的一面铜镜:“我们就是守在外围,人一送到提篮桥,任务就算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再说天塌下来了有一处顶着,真出事了也轮不到我们头上。”铜镜已经擦得很亮堂了,他拿出一卷绷带,仔仔细细把铜镜绑在胸口上。
小喇叭:“这什么呀?”
于胖子“铛铛”敲了两下铜镜:“我太公留下来的,当护心镜不错吧?”
小喇叭看了他片刻:“你不是说守在外围不会有事吗?”于胖子不吭声了。
这时,看守所的徐三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他看见了顾耀东,挥手喊着:“顾警官?
顾警官?”顾耀东认出他来,以为是自己昨晚在看守所留下了什么破绽,赶紧起身出去,将对方领到走廊没人的角落。
徐三赔着笑:“还记得我吗?
徐三,登记室,看犯人的那个。”
顾耀东有些忐忑:“您找我有事?”
徐三吞吐着说:“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想来问问,我在登记室喝酒的事,你跟别人提过吗?”
“没有啊。”
“那……那个,你们处长呢?
他说起过吗?”
“你说夏处长?”
“是啊。”
顾耀东正好看见夏继成走到徐三后面:“处长。”
夏继成:“马上要出发了,还在这儿说闲话?”
顾耀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三,回了刑二处。
夏继成看了眼徐三,徐三赶紧心虚地敬礼:“夏处长。”
“你来这儿干什么?”
“也没什么……没事。”说着徐三转身就想走。
夏继成觉得不对劲:“等等。”徐三只能硬着头皮回来。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登记室吗?”
徐三苦闷地:“其实我来就是因为这个事。
今天一早就有人来登记室,把我给替了,说是让我放两天假。”
夏继成若有所思:“什么人?”
徐三:“他们刑一处的。
夏处长,我来其实就是想问问……我喝酒的事,上边儿是不是知道了?
这是不是要开除我的意思啊?”
夏继成想了想:“换个地方说话。”
徐三跟着夏继成去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
夏继成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说过别再提这件事。
你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包庇警员酗酒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被开除。”
夏继成装作随意地问道:“他们怎么通知你的?”
徐三:“一大早我刚到登记室,他们就已经在那了。
说一处提重要犯人,他们要亲自办手续。
我说我在登记室都两年了,我也可以办啊!
不就是那个姓陈的杀人犯吗?
结果人家直接就把我推出来了,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您说那个陈宪民,我从早到晚看着,比他们都熟悉长什么样,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
他们把我赶出来,还放假,到底什么意思呀?”
夏继成思忖着徐三的话:“也可能只是特殊程序。”
“真不是要开除我吗?
“行了,没人会无缘无故开除你。
该放假就放假去。”
徐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夏处长!”说罢,他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待徐三走远,夏继成看了眼手表,匆匆朝看守所走去。
院子里停着囚车,车厢门是关上的。
刑一处警员已经在此集合。
夏继成一个人悠哉地走了过来:“王处长下来了吗?”
一名警员说道:“报告夏处长,还没有。”
“哦,那我上去找他。”夏继成作势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怎么都在车外面守着?
犯人一个人在车上?”
对方被他问得有点蒙:“是。”
夏继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仿佛这帮人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齐副局长刚刚交代要严加看管,把他一个人留在车里,万一寻了短见,你们谁来担这个责任?”他说得正颜厉色,警员们都被说愣住了。
夏处长对于他们的迟钝很是恼火:“赶紧上去两个人看着呀!”
一名警员慌忙打开车厢门,趁两名警员上车的空当,夏继成瞄了一眼坐在车厢里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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