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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围攻(四十三)(3/5)

侯德尔一激灵,兴奋大喊:“重骑兵来了!

重骑兵来了!”

车垒里的预备军官们纷纷发出欢呼。

但侯德尔立刻发现了问题——车垒拿下来了,可联省佬在大道两侧搭的拒马还在呢!

“路障!”侯德尔奋不顾身地跳出马车,跑下排水渠,来到大路外侧,吃力地抬起联省佬用原木和板材临时加工出来的拒马,“搬开路障!”

树林里的[坚贞]的火枪手发现了这个胆敢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日羊小子,纷纷调转枪口。

侯德尔瑟缩着身体,朝他射来的铅弹打在拒马上,松针和树皮四溅,扎得侯德尔睁不开眼睛。

突然,侯德尔感觉手上的重量轻了不少。

原来是克劳德和小马季雅来了。

“娘咧!”克劳德大骂,“你是真不要命了!”

小马季雅没说话,只是抱住木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还有几个预备军官见状,也翻出车垒,越过排水渠,来给三人帮忙。

与此同时,更多的枪声响起,子弹却没有朝着预备军官们招呼,而是飞向了道路两侧的树林。

身着狩猎衫的火枪手的身影出现在侯德尔的视野里。

“是阁下的猎人!”侯德尔高兴地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是血狼的猎人来帮我们了!”

“别傻乐了!”克劳德气急败坏,“快搬!”

众人齐心协力,将挡路的拒马统统搬离,为重骑兵开辟出通往行省大道的通路。

几乎是在几人刚把拒马搬走,新军重骑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山坡拐角处。

一瞬间,侯德尔明白了为什么“上课”时,血狼说,“开战那天,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因为此刻,朝自己疾驰而来的重甲骑兵们的头顶,赫然飘扬着一面血红的战旗。

而为首的那名骑兵虽然戴着冰冷的铁面具,可他胯下的战马,是侯德尔绝不会认错的长风。

鲜血涌上侯德尔的大脑,令他头晕目眩,他多么希望,此刻,他也是那些重骑兵中的一员。

侯德尔跳上拒马,举起拳头,万千话语,汇成了一句狂热的:

“胜利!



!”

重骑兵如同奔涌的铁水,呼啸从侯德尔的身畔掠过,跃下排水渠,冲上行省大道,消失在预备军官们的视野中。

“你又发什么癫?”克劳德一把将侯德尔从拒马上薅了下来,气呼呼地呵斥,“不要命啦!”

侯德尔怔怔在地上坐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克劳德和小马季雅,不敢置信地说,“血狼刚才好像看我了。”

“那能不看你吗?

搁我,我也看你,”克劳德冷冷道,“因为你就像个傻[哔]。”

车垒附近的枪声越来越稀疏,猎兵们将联省佬的火枪手逼退,迫使他们逃向树林更深处。

又是一串轻巧的马蹄声,这次只有一骑。

“小白脸教官”卡达尔骑着马,悠哉悠哉地来到侯德尔几人面前。

克劳德等人赶忙立正敬礼。

侯德尔也站起身,散漫地敬了个礼,他现在处于过度兴奋之后的空虚状态,对于什么都提不起劲。

“敬礼不规范,”卡达尔还是风度翩翩的,“扣你一分,学员侯德尔。”

“今天也要打分?”侯德尔有些疲倦。

“今天更要打分,”卡达尔认真地回答。

这时,预备军官们才发现,卡达尔手里拿的不是马刀、火枪,而是一张短弓。

跟弓一起握在他左手里的,还有三根朱红色箭头的箭矢,另有若干同样尾羽的箭矢装在他身侧的箭囊里。

侯德尔和克劳德都是外来户,虽然觉得上阵带弓箭有点奇怪,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小马季雅却瞪大了眼睛,试探着问教官,“您手里那是……朱箭?”

“认识?”卡达尔朝着小马季雅举了一下手里的短弓朱矢。

“听我父亲提过。”

“别担心,这箭今天射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射在你们身上,”卡达尔半开玩笑,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问,“拒马是你们搬开的?”

“是,”克劳德回答。

侯德尔无精打采,克劳德只好出头。

“好,”卡达尔斟酌片刻,点点头,“就给你们一人加五十分吧。”

克劳德不禁瞪大了眼睛。

“谁第一个出来搬的?”卡达尔又问。

“是侯德尔,”克劳德连忙回答。

“干得不错,”卡达尔平淡道,“给你加一百分。

回车垒去吧,看看有谁需要帮助。

仗还没打完,伤员后送要等一阵了。”

说罢,卡达尔便要拍马离去。

“教官,”侯德尔从身后叫住了卡达尔,“分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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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卡达尔转身,问,“怎么了?”

“有命重要吗?”侯德尔又问。

“为什么这么问?”卡达尔挑眉。

“我不是为了分才干这事的,”侯德尔指了下身边的同伴们,“他们也不是。”

“我知道,”卡达尔点头,“不然为什么要给你们加五十分?

给你加一百分?

你以为是奖励吗?

不,才不是奖励,没有什么奖励,配得上自我牺牲的勇气。

我只是在向‘联盟军的继承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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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翡翠渡的大道上,卡斯帕·洛布雷斯中校正在重新设置防线。

没守住“贲门”,他知道自己犯了大罪。

可眼下没时间自怨自艾,不管是上绞架还是被枪毙,都是以后的事。

当务之急,是要防止叛军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翡翠渡。

主战场的局势,他已无力干涉——高地上的五、六、七、八、九大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迟滞叛军的追兵,第四大队还能发挥点作用。

洛布雷斯中校克服强烈的晕眩感和呕吐感——叛军的霰弹把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摔到了后脑——一面派人给后面的第十大队和火炮纵队报信,一面收拢溃散的部下,在大道上设置路障。

但是追兵来得比他最坏的预想还要更快。

洛布雷斯中校刚拢起不到一个百人队的部下,追兵的蹄声就已经在他的耳畔响起。

“不要慌!”洛布雷斯中校大声鼓励部下,“拿出勇气来!”

然而从部下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恐惧。

怎么可能不慌?

溃散的长枪手们只有一把短剑防身——没人会在逃跑时还扛着那杆笨重的超长枪。

剑盾手大多也没了盾牌,不少人把盔甲也扔了——逃跑的时候,那些全是累赘。

“道路狭窄,”洛布雷斯中校绞尽脑汁给部下打劲,他干巴巴地解释,“叛军骑兵发挥不出威力!”

很可惜,中校虽然是一个合格的零件,却并不是一个有着强烈个人魅力、能让部下甘愿为之效死的领袖。

说话间,叛军铁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道路尽头。

一箭地的距离,转瞬即至。

“好漂亮的白马”,是名叫卡斯帕·洛布雷斯的生命的最后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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