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未雨绸缪
曹苗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曹纂。
夏侯序逮着机会,立刻说道:“你也真有脸开口,居然让允良一个病人去做这样的事。
再说了,太尉一心想和允良联姻,他需要去劫吗?
他不用劫,太尉也会主动送上门,还得陪一大笔嫁妆。”
曹纂梗着脖子,反驳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我去劫?”
夏侯序叹了一口气,走到曹纂面前,伸长手臂,在曹纂脸上拍了拍。
“要不怎么说你没脑子呢。
你想想,若不是允良,谁能知道太尉纵敌,这次战败的责任,除了大司马之外,还有谁来承担?
若允良是太尉的女婿,他还能这么说吗?”
曹纂眨着眼睛,一声不吭,但心里显然已经被夏侯序说动了。
司马懿老奸巨猾,再有曹苗做帮手,他父亲曹休以后想报仇就难了。
这也正是曹休担心的事。
他今天急着赶来,也就是想阻止这件事。
只是劫持司马果太难了,弄不好会惹出大麻烦。
他不敢轻易答应。
曹纂觉得,曹苗也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肯定希望劫走司马果,说不定已经有了计划。
如果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允良……”
“吃饭,吃饭。”曹苗招呼道:“天色不早了,你吃完就赶紧回去吧。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哦……哦。”曹纂很勉强的应了一声,打算吃完再谈。
只是没想到饭太好吃了,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等他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重新抬起头时,曹苗已经和夏侯序到书房里说话去了。
曹纂想凑过去,却被知书、如画拦住了,表示这是机密事件,曹纂不宜参与。
曹纂也觉得无趣,只得喊了一声,主动告辞。
一步三回头,希望曹苗叫住他。
奈何书房里一片寂静,曹苗根本没有留他的意思,只好怏怏的走了。
书房内,曹苗和夏侯序各站在窗户一侧,看着曹纂离开,互相挤了挤眼睛,乐不可支。
“允良,你真要劫司马果?”
“你希望我娶她?”
“那肯定不希望。
你揭破了他借刀杀人的阴谋,又伤了司马师,等于撕破了破,他却还要将女儿嫁给你,显然有所图谋。
只是劫人这件事,确实太难了。
即使德思鲁莽,也不敢答应。”
曹苗落座,倒了两杯茶。
“劫人是下策,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元功,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夏侯序吃了一惊,本想拒绝——但凡曹苗要人帮忙,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又说不出口。
刚才他还笑话曹纂,总不能转眼就认怂。
“什……么事?
如果能帮,自然没话说。”
“陛下有意让我行间江东,报复孙权,你觉得能去吗?”
夏侯序挠挠头。
他觉得不行,但他又不敢说。
这可是天子的意思,他有什么资格表示反对。
再说了,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曹苗去江东,他才有机会独占芸娘,免得被曹苗占了便宜。
“扬州那边,是大司马负责的战区,就算是陛下的意思,也要大司马赞同吧?”
“你觉得大司马会反对吗?”曹苗苦笑。
“虽说我帮了他的忙,可是他并不感谢我,说不定还会恨我。”
“大司马……”夏侯序欲言又止。
对曹休,他们全家的态度一直很复杂。
夏侯惇在世的时候,官至大将军,是曹氏、夏侯氏中军权最重的将领,长期主持东南军事,曹休也要给三分面子。
曹肇、曹纂等人看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夏侯惇去世,这种风光就一去不复返了。
曹休接任东南后,更是如此。
要说心里没点想法,显然不是实情。
可是有想法又能如何?
他们根本没有和曹休抗衡的实力啊。
他的父亲夏侯懋只会赚钱,不会统兵。
好容易做上安西将军,坐镇长安,结果战事一起就被免职了。
曹苗与曹休不睦,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可要他们为曹苗出面,阻止曹休的计划,这也不现实。
他们没这实力。
夏侯序神情尴尬,进退两难。
曹苗看在眼里,暗自摇头。
夏侯惇的基因真的不行啊,几个儿孙一个比一个废,和夏侯渊的子孙真是不能比。
——
趁着夜色,龙楼悄悄走进了曹苗的房间,跪倒在地。
蚊帐内,传来曹苗有些飘忽的声音。
“查得怎么样?”
“回禀乡公,马市之任、会任之家之任,以及乡公所说之任大娘,的确有联系。
你说的那个小院,我去探访过了,至少有一半游侠儿是会任之家名下的刺客、杀手。
此外,还有几个是马市常见的面孔,当是任姓马商的部下。”
“你见到任大娘了吗?”
“没见到,她很警觉,我刚出现在附近没几天,她就搬家了。
应该没出城,还有城中,只是不知具体所在。”龙楼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任大娘手下的芸娘到了府中?”
“你那边没消息,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芸娘留在府中,以便联络。”
龙楼很窘迫,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曹苗接着说道:“任大娘非等闲人,你要小心些,不可勉强。”
“喏。”龙楼松了一口气。
“有一个任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请乡公吩咐,但凡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以内,绝不推却。”
“你走一遭建业,打听一些情况,再寻几个隐蔽之处,以便藏身。”
龙楼吃了一惊。
“乡公要去江东?”
“有备无患。”曹苗淡淡地说道:“你若是完成得好,将来有机会,我推荐你入仕。
二千石做不了,千石以下还是有把握的。”
龙楼大喜,连忙躬身领命。
曹苗从蚊帐缝隙中递出一张纸。
“记熟之后便烧了,别留下任何证据。
到江东之后,按计划行事。”
龙楼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躬身再拜,悄悄退了出来,带上了房门,在知书的引导下,从侧门离开。
房中,韩东从帐后转了过来,撩起衣摆,跪在床前。
“主君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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