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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心虚(1/2)

我心里觉得有些辜负了他。

只是有些事情,说不清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果不是他先结了婚,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现在说遗憾什么的,都没用了。

我觉得我还是别逃了,好好跟他谈谈吧,让他放下,我自己心里应该也能舒服点。

这背后还有个可怜巴巴被蒙在鼓里的陈飞扬,说开了,有点用是点用。

只是我得酝酿下,这话怎么说。

王昭阳已经转身去拿医生开的药,就是清热祛暑的,然后出了个让我很不爽的状况,药片也就算了,还有藿香正气水。

藿香正气水是全世界最难喝的东西,没有之一,不喝藿香正气水,是我做人的一大原则。

王昭阳让我吃药,我看了眼旁边的小桌子,让他放下,然后说:“你先送莎莎回舞蹈教室吧,她还得接着练呢。”

小莎莎说,“不用燕老师,我自己回去就行。”丫头说着蹦蹦跳跳地要往外走,我补充,“不是,老师顺便让王主任把老师的包拿过来。”

王昭阳于是跟小莎莎一起走了,临走看桌子上的药一眼,“自己吃。”

我点头。

门关上了,我输了口气,其实刚才那一昏的劲头也散了不少,我从来没觉得打针挂水是件这么舒服的事情。

等了一分钟,估计王昭阳走远了,我把药片吞了,然后举着挂水的瓶子,飞快走到垃圾桶旁边,把藿香正气水倒掉,扔了瓶子坐回来。

坐回来接着考虑待会儿跟王昭阳说点什么。

王昭阳拿着我的包回来,抽张凳子坐在我对面,问我:“药吃了?”

我点头。

他那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瞟了一眼,又去拿了瓶藿香正气水,割开瓶口递给我。

“干嘛。”我很谨慎。

王昭阳说,“你刚才肯定没喝。”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喝。”我反驳。

他笑一下,“我也没看见你喝了呀。”

我不打算理他,王昭阳就一直捏着一小瓶藿香正气水,耐心地等着。

我闻见那味儿就受不了,皱眉,“你干嘛呀。”

王昭阳说,“你十次生病有八次不吃药。”

我抬了下眼皮,“你又知道了!”

他笑,我低估,“再说我哪那么容易生病。”

他不叨叨了,手递上来一些,“快,喝了,这东西不值几毛钱,治病最管用。”

哎哟我要苦恼死了,但我很坚持,“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

王昭阳点了下头,捏着藿香正气水仰头而尽,面无表情,然后像喝完酒一样,把空瓶子给我看看,接着又去拿了一瓶,“喝。”

我一脸的苦相,心里急得冒火,伸手拿过来,狠狠地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才勉强喝下去。

这是什么呀,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难喝的东西,没法形容!

简直没法形容!

喝完以后我觉得我让这药味儿熏得浑身抽抽,平复一下,我问:“你怎么还在学校,不是放假了么?”

王昭阳说,“嗯,住这儿。”

平常我只在大门口到舞蹈教室以及厕所范围内活动,没注意过谁住这里不住这里。

只是好奇问一句,“怎么不回家呢?”

他顿了下,口气很淡,“我把房子给她了。”

我飞快眨眼,哦,给方可如了。

他现在混得这么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还没说话,他自己补充,“反正自己住哪里都一样。”

我随口,“那就再找一个呗。”

他一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抿了下嘴巴,算了有什么说什么吧。

我说:“我昨天上游戏了。”

他接着愣,没回答。

我接着说,“那个留言,我看见了。”

“嗯。”他闷应一声。

我说:“谢谢。”

他没吱声,我说:“但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们感情也很好,我觉得你不该再这么关心我,这样不太好。”

抬头看他一眼,甚至没来及看清他的表情,我就把头低下了。

我等他的回应,等来一句,“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怎么是你自己的事儿呢,”我心里微微叹气,很耐心地说,“咱们俩已经过去了,毕竟我已经结婚了,其实我觉得我也不该跟你说什么,我觉得你是个挺有数的人,可能过了这阵,也就没什么了。

就是我现在有点过意不去。”

“你为什么过意不去?”王昭阳看着我问。

我低头,我承认,“我不知道。”

他若有似无笑一下,“其实,我对你怎么样确实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在怕什么?”

我没回答,他说:“你心虚,你要是心虚的话,那这就不是我自己的事情,”点了下头,他说:“我希望你心虚,你心虚说明我还有机会。”

“哎呀什么机会啊,我都结婚了。”我强调。

他似乎又笑了一下,是,结婚了还可以离,他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但婚姻就是婚姻,总归是有它的分量的,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想伤害陈飞扬,我就想该过去的都过去。

王昭阳问我,“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么?”

我愣了下,点头。

其实我没有认真去想,我现在就是在用舞蹈比赛啊之类的东西填充自己,忙起来,有事情干,脑子里有东西在转,我没想满意不满意。

看了眼上面吊着的点滴瓶子,他说:“再说吧。”

这次谈话没什么实质性作用,最多只算我们互相表明了态度。

他接着等,等到他不想等了为止。

调了下医务室空调的温度,随便找了张报纸来看,他说:“你睡会儿吧,我给你看着。”

我叹了口气,把身体往床上缩了缩,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我确实挺想睡觉的,虽然这会儿中暑的症状不严重了,但我的身体还是很虚。

从来没感觉,打着针睡觉的感觉这么好过,刚开始耳边不时传来报纸翻动的声音,外面颤声阵阵,是个很安静的中午。

这觉睡得很香,睡醒的时候针已经挂完了,王昭阳拔针的手法不错,拔完以后拉着我的手背紧紧按着。

蹲在床边,他微微抿着嘴巴朝我脸上看一眼,特温柔地说,“接着睡吧,睡醒就好了。”

……

今年夏天不怎么下雨,是个特别容易让人生病的夏天,我除了身体发虚意外,没什么太特别的症状。

张罗比赛的事情,也不太放在心里去。

晚上在家看着我的傻老公,我差那么点就把自己没来月经的事情说出来了,想想又咽回去了。

我总想着还有几天就比赛,先把这场比赛混过去。

再说也可能是我算错日子了,或者这个月就是来得晚了点,不来月经,也不能说明什么。

临近比赛,我和邵思伟去裁缝店拿比赛服装。

这边有个地方,专门定制这些衣服,邵思伟比较清楚门路,给我找的。

这里可以挑选各类舞台服装,不止是舞蹈要用的。

我跟邵思伟溜达的时候,遇到陈姗姗,和她俩姐妹儿在一起。

陈姗姗也是来挑衣服的,估计是要参加什么活动,选活动服装。

擦肩而过,我跟邵思伟说,“陈姗姗,你没认出来?”

邵思伟回头看了一眼,“哦,跟你打架那个?”

“你猜她现在是我什么人?”

邵思伟摇头,我说:“她是陈飞扬的姐,亲姐。”

邵思伟有点吃惊,确定了好几次,认定我没有骗他。

邵思伟,“乖乖,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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