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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步步紧逼(1/2)

第277章 步步紧逼

“他们欠人钱,人家来讨债,肯定会有一番激烈的争论,不过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夏想关好车门,回头看了人群一眼,顿时愣住,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混在人群之中,冲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摇头笑了,李红江还真有意思,好歹也是二建的副总了,还爱凑热闹玩。

夏想将曹殊黧送到了学校,曹殊黧也恢复了烂漫的本性,抱着夏想的胳膊不放,说道:“我给你打了电话就后悔,怕你做出傻事出来。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的坏——你弄一群民工把范铮他们围住做什么,难道要打他们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太气人了,也真没出息。

还是副省长的儿子,怎么一点素质也没有?”

“素质和他爹是谁,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夏想就笑,见小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又心疼又怜惜,就说,“以后晚上少出去,你说你和蓝袜,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诚心出去给坏人制造机会吗?”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曹殊黧乖乖地低下了头,看了蓝袜一眼。

蓝袜急忙辩解:“都怪我,是我非要急着去复印材料,才惹了事。

我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了,就算出去,也蒙着脸算了。”

夏想又安慰他们一会儿,就找机会给李红江打了一个电话。

一切进展十分顺利。

范铮等人见汽车被撞,当然心疼,就冲上去找许大根等人理论,然后却被一群民工围在中间。

民工们一边砸车,一边竖起条幅,上面写道:“省长公子范铮欠债不还,开发别墅赔钱,几千工人全部被骗,血泪控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范铮一见就急了,打人不打脸,这脸就打得太响了,而且还是当众打脸,他脸上就挂不住,上去就是扯掉条幅。

工人们当然不肯,他们虽然不是范铮真正的债主,但在李红江的授意下,又因为知道范铮确实开发别墅赔钱,不给工人发工资,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热血。

范铮一抢,就被几名工人推到一边。

范铮再抢,就听到“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个耳光。

天色又暗,人又多,他看不清是谁出手打他,却气得暴跳如雷:“谁他妈的敢打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一个电话就有让你坐监狱,妈的……”

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下。

如果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吃亏就是铁定的事实。

范铮身边的狐朋狗友平常嚣张惯了,见范铮竟然被民工打了,个个气急败坏冲了过来,一下就混战成一团。

对于范铮的酒肉朋友来说,仗势欺人是拿手好戏,打架却差了太远,几个回合下来,一群人都倒在地上,被打得哭爹喊娘。

范铮也被踢了好几脚,脸上还挨了一拳,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范铮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想说什么也没人听他的,一片嘈杂,乱成一团。

最后他和他的狐朋狗友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吃了大亏的范铮才想起来要报警,不料民工们好象算计好了时间一样,忽啦一声都跑得无影无踪,一个人也不剩下。

人跑了,条幅还在,白底黑字触目惊心,这里又是高教区,来来往往的全是大学生,不一会儿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高教区。

范铮之名,一夜之间传遍高教区十几所高校。

当然,其后几日,此事先是辐射到西南高教区,然后又迅速传遍了整个燕市的高校。

有大把空闲时间的大学生们都爱议论时政,省长公子的名头又足够响,尽管没有一家煤体敢报道此事,但民间的流传也是轰动一时,让范睿恒脸面无光,甚至在一次常委会上和对手争论时,被对手讥讽他没有家教,纵容儿子胡作非为,差点没气得他当场翻脸。

范铮也是自觉没脸再在燕市呆下去,西水别墅又不见起色,后来就一怒之下离开燕市,去了京城……

许大根等人还算识时务,乘乱逃跑,车也没要,反正是黑车,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许大根是赔了车,又断了胳膊,在医院上住了三个月才好,从此一见夏想,就畏之如虎。

至于民工事件,范铮以为真是为他盖西水别墅的建筑公司的一些工人所为,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夏想和李红江通了电话之后,了解了李红江比他还要阴暗调皮的心理,大笑了几声,说道:“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得住,行,老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说的什么话?

这点事也叫人情?

那你以前帮我那么多,又怎么说?”李红江不满地说道,“跟我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而且说实话,最近生活太安逸了,好不容易找一点刺激,也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告诉我。”

没看出来,原来李红江还有这爱好?

夏想笑笑,又说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夏想抽空给连若菡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晚上过不去了,要陪黧丫头,又简单说了几句范铮的事情。

连若菡义愤填膺,愤然说道:“黧丫头太软弱了,要是我,肯定废了他。”

夏想感叹:“正是因为黧丫头太软弱了,我们才要让着她,爱护她,对不对?”

连若菡知道夏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已经想开了,就不和她争名份了,但有些事情该争的,我还是要争。

明天给我打电话!”

夏想一直陪曹殊黧到熄灯,才送她回了宿舍。

曹殊黧听了范铮的惨状,咯咯地笑了:“他欠民工的钱,被人打了也活该。

不过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被他查出来谁是幕后指使?”

“不会,我的车和送民工的车都没有牌照,晚上哪里看得清楚?

再说就算他能猜到我,我死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好意思开口问我?”夏想心里断定范铮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查这件事情,捂还来不及,谁还主动去掀盖子,西水别墅的事情,尽管在圈子内是公开的秘密,但谁也不会真的摆到表面上说事。

范铮除了吃哑巴亏,他没有别的办法。

夏想堵对了,范铮根本没敢把事情告诉高建远,因为他知道高建远最烦他在外面惹是生非。

高建远做事情喜欢堂而皇之,就算泡妞,也算讲究情调和礼貌。

夏想晚上就找了一家宾馆,随便休息了一夜,太晚了,他不想去打扰任何人。

一早他就被电话惊醒,没想到,是严小时的电话。

“夏县长,不好意思一早吵醒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通知你一下。”严小时的声音有点急切,有一丝慌乱和不安。

夏想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事?

别急,严总你慢慢说。”

“是关于你的,事情不太好。”严小时的关切之意从电话中传来,夏想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一脸的焦急,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感动,就听她又急急说道,“我听建远说起,吴家的电话打到了高书记这里,高书记可能要找你麻烦。”

夏想心中一惊,高成松真要发话,想要收拾他一个副县长,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向他通风报信的居然是严小时,他心口一暖,说道:“谢谢你严总。”

“想到你为我们领先房产做了不少事情,我不忍心看到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严小时的声音柔柔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蕴含其中,“你是一个好人,起码比我见到的许多人都好。”

夏想沉默片刻,说道:“谢谢你,小时。”

严小时听到夏想叫她小时,心中一软,本来不该说的话,不知何故就脱口而出:“建远说了,不让我告诉你,他……他其实对你也很嫉妒,我想如果你被人整治的话,他是乐观其成的。

夏想,你势单力薄,连若菡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她也帮不了你,你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严小时对他的关心发自真心,夏想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他想了一想,轻笑一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被省委书记惦记上,想要打压我,还不容易?

我又能如何,大不了不当这个副县长,难道不当官了,还能饿死?”

夏想说的当然不是真心话,他也不可能对严小时玩真心话大冒险。

“反正西水别墅也不可能有什么起色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不再当官了,想要经商的话,我正好有一个不错的项目,愿意和你合作。”严小时好象鼓起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燕省做不下去,我们可以去南方,高书记再厉害,他不过是燕省的书记,出了燕省,他的话就不管用了。”

一个副县长难道还值得一个省委书记跨省打压,夏想暗笑,不过还是为严小时为他着想而心生感动,就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认真考虑的。

真的谢谢你,小时,你是一个好女孩。”

挂断严小时电话,夏想愣了半天,摇头苦笑,请动了高成松,吴家还真值得下力气。

愣了小半天神,连若菡的电话打了过来:“你来莲院一下,我等你。”

语气淡淡,不知她是什么情绪。

夏想开车赶到莲院的时候,才早上九点,敲开门,连若菡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她双手抱肩,神色坚毅,又有一股决绝。

“怎么了?”夏想关上门,拥她入怀,来到沙发上坐下,问道,“脸色不太好,昨天晚上没睡好?”

“最后事情太多,看来,我想在燕市度过一个最喜欢的秋天也不可能了,这是一个多事之秋。”连若菡依偎在夏想怀里,喃喃说道,“他们怎么对付我,我都不怕,只是,我怕他们会挖空心思对付你。”

“没关系,我想他们不会得逞的。”夏想安慰连若菡,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一向坚强的她也忽然变得柔弱了许多,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以连若菡的性格,还真没有人能威胁得了她。

她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他却走不了。

不但走不了,还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当然夏想也不是随口一说安慰连若菡而已,而是他心里有数,高成松虽然贵为省委书记,但在目前的状况下,想要动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也不是想怎么摆弄就能摆弄得了,因为他没有经济问题,也没有其他方面可以落人口实的问题,想要黑他,也没那么容易。

除非是想从工作的重大失误上下手,但目前他和不少人关系密切,想找到他的失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个官员哪怕级别再低,只是副处级,也不是说免就免的,也需要光明正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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