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九歌舞铿锵送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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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坐定,鱼阳古面南而坐,扶苏居首与樊篱面东坐,李超面北坐,余下地方士绅之声望卓著者面西而侍。
鱼府管家高声道:“歌舞起!”
两队人徐徐入场,一列人执各类乐器,一列人则是身姿优美,面色秀丽的歌姬舞女。
第一个节目便是袖舞。
古有词语长袖翩翩便是出于袖舞长袖飞舞,飘渺俊逸之姿。
舞姬身着彩衣,长袖纷飞,彼此舞动,美目望来,看的一众人都是眼神发直。
倒不是说这些舞姬舞技不行,而是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实在太过缺乏。
在春秋时期,舞乐是严格控制的,普天下,只有周王室有资格授予你有歌舞队的资格。
一般地区,除了各国国君,是没有歌舞队的。
也就是说,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听过歌舞。
而那个时代的娱乐手段实在匮乏,寻常些的就围棋,射箭就这些了。
就算到了战国乃至秦一统天下后,一些豪族世家都有了自己的歌女舞姬,对于寻常人来说,高水准的舞蹈欣赏仍旧是难得的机会。
众人听得入神,扶苏却看着有些无趣。
且不说脑中扶苏历来看的歌舞都是水平极高的,看不上这些地方普通水准的歌舞。
就是来自后世意识的扶苏,也是看不懂这些将袖子挥来挥去有什么意思的.
第一个节目的袖舞在众人看来十分短暂而扶苏看来十分漫长的过程中结束了。
接下来的歌舞都是平淡,扶苏神色淡然跟着众人似模似样地欣赏着。
到了最后,便是最为重要的压轴戏了。
不过当看到管事人念出名字的时候,在场之人都是面色古怪起来。
“《九歌》?”扶苏暗自念叨着。
心中却是警惕了起来,看向立在门外的伏承,暗自使了个眼色。
随即,便观赏起歌舞来。
《九歌》是《楚辞》篇名。
原先是远古歌曲的名称,楚人屈原根据民间祭神乐歌该作加更而成。
一共十一篇。
多数篇章是描写神灵间眷恋,表现深切思念或所求未遂的伤感。
作用么,则是用来祭祀的。
跟祝寿完全搭边不上,扶苏对这些都是清楚。
其余人就更是清楚了,且不说秦楚之间多少年深仇旧恨,就是这出歌舞剧也谈不上贺寿的氛围吧。
众人疑惑之时,鱼阳古却开口了:“各位不必疑惑,鱼家祖上,原就是故楚之地之人。
这《九歌》作思祖地之用。
况且,我已命人耗时日久,做了改动了。”
众人听罢,都是疑惑渐去。
坐在扶苏身旁的樊篱却是丝毫不信。
眼角一瞥发现扶苏仍旧神色淡然,表情不变。
不知是这个扶苏公子太过笨蛋还是太过城府深,竟然一点信息都不能看出。
暗自琢磨,樊篱却是丝毫不惧。
自持武力不说天下第一,可千军之中自由出入的本事还是有的。
就算鱼府之内郡兵尽数倒戈,樊篱也能突围而出。
心中想到最坏处,樊篱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愣了起来。
正在樊篱发楞的时候,舞姬们已经开始演奏了。
人群之中,最为耀目的便是一名紫衣女子,其余人都是身着彩衣,花花绿绿一片,好似群蝶纷舞。
而紫衣女子则是一身紫服,淡妆也胜三千粉黛。
身姿飘逸优美,婉转之间,总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宛若一只紫色天凰。
此女的舞姿就连眼光极高的扶苏也为之折服了,嘴角噙着笑,静静看着,心中却不知琢磨些什么。
《九歌》是楚地祭祀的歌舞剧。
大致内容则在此处发生了改变,
除去了不合时宜的首篇专做祭祀的《东皇太一》。
到了其余《云中君》对云神的思慕之情。
第三篇《湘君》中湘夫人思念湘君那种临风企盼,因久候不见湘君依约聚会而产生怨慕神伤的感情。
如同歌曲中众人喜欢的以爱情为主体的流行歌曲一般,此时秦汉年间民风开放,这种表现情爱感情的舞蹈歌曲一样受众人喜爱。
紫衣女子歌喉美妙,婉转动人。
九歌十篇一一唱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整个房间之中只剩下紫衣女子的歌声,舞姿风起之声,再无其余杂音。
《九歌-湘夫人》《九歌-大司命》《九歌-少司命》《九歌-东君》《九歌-河伯》《九歌-山鬼》依次而来,陶醉的众人只觉得时间彷佛只剩下了这如在神界才能听闻的歌舞一般,忘却了凡间俗事。
终于,除去了《礼魂》的最后一篇《国殇》开启的时候。
整个宴会的达到了高潮区间。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
原本柔弱不堪,怨艾不已的神女徒然转变成了巾帼不屈,坚定不移的女战神。
美妙动听的歌喉之中,一句句传递出的截然不同刚才的铿锵之声,如刀剑相击的战场之音。
扶苏此刻已然惊醒了。
手中袖箭机弦徒然发紧。
灯火漫天的鱼府之中突然生出一股股整齐的脚步之声,耳尖的甚至能够听到脚步之中铠甲与刀剑碰撞的叮当撞击之声。
…………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国殇》进行到了最后,绝多数人依旧沉醉在美妙的歌喉和舞姿之中。
浑然听不到歌声中的金戈铁马的声音。
鱼阳古从寿星椅上起来,有些感慨道:“好,好一个‘子魂魄兮为鬼雄’。
楚人声誉世间当为真英雄,死于黄泉也当为鬼雄,鬼雄啊!”
扶苏冷眼看着鱼阳古。
樊篱则面无其事,反倒是李超神色凝重。
其余鱼朴等士绅官吏都是面色茫然,却感到一丝不妙的意味。
却见鱼阳古感慨完后,老眼一转,紧紧盯着扶苏道:“公子袖中利器老朽的确畏惧,不过这袖中箭纵然在是犀利。
不知能否救下公子这几位故人!”
众人听罢徒然起身,鱼朴更是厉声道:“族长,你得了失心疯罢。
竟然敢威胁公子?”
李超和樊篱对视一眼,都是心中谨惧。
鱼阳古真的疯了不成?
鱼阳古此时一举一动莫不是无礼嚣张之行。
难道……
李超暗语手势令身旁的卫士开始戒备,而樊篱则是默默计算着自己和鱼阳古等一干鱼家人的距离,出手之时能否一举将期间某位大人物劫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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