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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时间(2/3)

本尊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或许尘封的记忆中有过关于三十三天的记载。

但那太久远、太久远,久到其间发生了什么变化,其界是否已经易主,都一无所知。

三十三天之界主都是圣人不假,难道圣人就必定无敌,不死不灭?

“这...”

珞宇语塞,本尊可谓是一语中的。

群仙谦谦,有君子之风,但这只因为他等心性如此,不猥琐、不做作。

这不代表,他们个个都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恰恰相反,在那诸天众看似平静、和善的外表下,藏着的都是绝对理智、冷漠,不带丝毫情绪、感情。

珞宇摇头,他认真看着本尊,又一躬身。

“请师兄救我。”

仙人们通常不会说谎、不会夸大其词,更不会空手套白狼。

就算是请求、恳求,言语也显得无力,鲜有舌绽莲花。

本尊拿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

而后放下,顺势掸了掸袖袍,长身立起。

“不。”

毫无转圜的拒绝,珞宇直起身子,漠然看着本尊。

后者基本未曾想过,这对珞宇来说代表了什么。

实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除了知道结论,其他一无所知。

方才珞宇长篇大论的时候,本尊早已经被另一件事情惊愣,哪有功夫倾听。

这也是他果断拒绝的最直接原因,莫说对方根本拿不出值得他浪费时间的筹码,纵然真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东西,他亦会选择更直接的方式...

本尊很不爽,非常不爽。

心情不好,自然脾气也就不好。

仙人们,绝对理智,不会发生诸如恼羞成怒、须发皆张的情况,但本尊,并不是严格意义的仙...

他也理智,绝对理智,却刻意,模拟生成了一点情绪!

楚翔的情绪,源自本能深处的必然。

而本尊的情绪,源自本能驱使下的必然。

前者,根深蒂固,绝对掌控的情况下,谁都猜不透最后会演变成怎样。

后者,浮于表面,从来未想过要去限制,却不知何时,才能取代理智背后的空白。

至于最终结果若何,那冥冥注定的结局,未揭晓,谁能猜到。

“罢了。”

珞宇不再多言,仙风皆是傲骨,再三恳求,已经是他的底线。

跪地求饶?

仰人鼻息。

纵然天庭朝拜至尊,也没有跪拜的说法!

否则,那就不是仙,是奴隶——有奴性、被奴役的隶卒。

一抬手,衣袍一振,没有体面话,珞宇直接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本尊瞥了瞥他,既不羞恼、也不悔懊,飒然离开...

得罪仙人?

得罪圣人他都不在乎...若非...现在珞宇...已经是一个死仙。

...

明媚的日光,把那白雪,照的一片灿灿。

雪地里,最容易耀人眼盲,景色却也是最美。

青铭站在一片竹林中,冬憩的竹林,仰起头、看着骄阳,抬手、手背轻拍额头...

“混沌,我真的,错了吗。”

眼神迷离,不经意踩碎了一截枯枝。

“劈啪”的脆响,不曾让她清醒,却惊的不远处雪窝中,两只白兔惶惶、傍地而走。

咻!

一支竹箭,不知从哪里射出,直接把雌兔钉在了地。

鲜血将洁白染红一片,在阳光下是那么刺眼。

雄兔明显一个停滞,迟疑着折返,去到血泊中,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那被钉在地的雌兔。

咻!

又是一声破空,警觉的雄兔刚刚竖起绒毛,可惜,终归箭来更快。

不及闪避,这兔儿,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血更浓了,冒着些微热气,甚至把雪地溶出一个窟窿。

悉悉索索,十几丈外,被雪覆盖的冬草堆动了动,一只灰黑猎犬嗷嗷扑出!

“汪!

汪!

汪!”

猎犬嗅了嗅地的兔尸,而后跑到它们出窟的地方,卖力刨了起来。

那草堆又动,雪尘翻滚,竟然生生钻出一个人来。

定睛望去,也不知那八尺莽汉,是怎么一动不动,藏在雪堆里的!

“嘿!

灰子,别给老子乱刨。

要是弄死了那窝兔仔,老子煮了你。”

大汉骂骂咧咧,一手提着弓,一手拿箭,警惕的观察四周雪林情况,谨防碰什么大型野兽。

几步来到尚未合拢的雪窝前,一脚把那条摇尾乞怜的猎狗踢到一旁,大汉侧蹲,先是仔细观察四周,而后放下弓箭,双手其扒,三两下,拨开了积雪。

“嘿!

不错不错,过冬的肉食足矣。”

只听那汉子低呼,熟练的从背后拿出一只麻袋,小心翼翼,从窝子里捧出七八只兔仔,放了进去,生怕把这些小东西弄死。

无怪乎大汉这般兴奋,冬日里猎物本来就少,有鹰没处撒。

加之猎物繁殖季节多为春夏,对于猎户来说,收获锐减的冬天,的确难熬。

不要以为猎人就是打打猎,天天大鱼大肉。

在山里,纵然最厉害的猎人,也不能保证,自家顿顿能吃好、吃饱。

猎物有限,许多比人还狡猾。

是故若遇产崽,就是大幸,多是带回去豢养,等到肥些、收获不好的时候,宰了吃掉。

至于说当场杀死,或者放生,基本是不可能的。

许多故事里形容猎人智慧、懂得可持续发展,遇到产仔的母野,都会放过、至少放过小的,那完全是胡扯。

连人都饿死了,鬼来管你自然循环、绿色保护。

况且在野外,若是没了母兽保护,基本,也等若给幼兽判了死刑。

大汉收了一窝兔子,仍旧不甚满足,又从背后,拿出个别在裤腰的小铲,把土坑挖开一些,企图找到漏网之鱼。

可惜,忙活了半饷,终归是徒劳。

贪得无厌,本就是人之本性,何况汉子也没办法,都是被苦日子逼的。

惋惜的摇了摇头,那大汉复又晃悠、略显得瑟的朝着死兔走去。

他甚至哼起了小调儿,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起来。

“嘿嘿嘿,都说兔儿蠢,兔儿蠢,一头撞大树。

我二狗子今天是知道,这兔子真蠢,放着一窝仔不守,到处瞎跑。

都被老子射死了一只,还想玩什么鸳鸯比翼,嘿嘿,老子这可是做善事,成全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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