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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不相见(2/3)

闷油瓶平静地“嗯”了一声。

柳烟视又说:

“好像是昨天的报纸刊登的,江爸爸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看那一版。”

闷油瓶又“嗯”了一声。

柳烟视斜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时左才又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我要不是早就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等你让你自己一个人去。

“啊啊啊啊!

时左才我讨厌你!”

柳烟视气得不轻,又无处发泄,在树根下无端大喊起来,声音在空阔的草地上传出去好远。

闷油瓶皱皱眉头,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点。

发泄完,柳烟视又耷拉下脑袋,蜷缩起身子,下巴抵在膝盖上,嘟哝着:

“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一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时左才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恶魔先生也是,闷油瓶你也是。

现在我慢慢地发现,就像是你这种榆木脑袋,也是会有几分良心的。”

自顾自念叨着,她的眼睛便笑成了一道月牙儿:

“三十万工程款,再加上二十万给两个老人的生活费,还有要还给安鹤市家里的一百五十万,这样的话,总支出就是两百万了——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债主啦,欠我的二十万可以慢慢还哦。”

时左才沉默了几秒,冷冷道:

“分六百期,每个月还你三百三十三,五十年还清,可以么?”

这话原本说来只是为了气气柳烟视,谁料到柳烟视却甜甜地笑了起来:

“好呀——”

“那我就可以做你五十年的债主了。”

时左才扯了扯嘴角,知道这次对呛是自己吃了瘪,没再回嘴。

两人一起沉默地望着云朵发呆,很长时间没有话讲,也没有尴尬。

过了一阵,柳烟视轻声道:

“时左才……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

你说,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究竟谁才是做错的那个呢?”

她喃喃着:

“把安逸文害得倾家荡产的人是江之林,按理说,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但是,江之林其实也很惨——我没有可怜她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如果她当初没有被亲家人逼得走投无路,逃债出镇,她就不会成为欺诈师了吧?

这么说来,果然错的还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吗?”

时左才沉默了一阵,说道:

“错在她儿子生了病。”

柳烟视怔了怔,初初只觉这回答甚是荒唐,这家伙怕是在随口胡诌。

再细想时,脸上一瞬间好像闪过了很多表情,但最后只是撇撇嘴,好像耍小性子一样,说了句:

“是啊。”

顿了顿,柳烟视又蜷缩得更紧了一点,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你说,如果安鹤市的爸爸没有选择死掉,而是向女儿坦白这一切的话,他们一家人,会不会就能团聚了?”

这次,时左才沉默了非常久的时间,似乎是拿捏不准这个问题的答案。

最终,他还是说道:

“也许,对安逸文来说,安鹤市的爸爸,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

柳烟视闻言,眼底一阵触动,眼眶稍稍湿润了些,失神道:

“是的。

江之林……也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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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翠苑。

清晨时分,在小区里健身的老人很多。

看见坐在秋千上的安鹤市,都会笑着打声招呼。

邻里邻外都认识安鹤市,大家看着这个姑娘长大,从羞涩爱哭的小娃娃出落成清秀乖巧的少女,都对她喜欢得紧。

安鹤市也会对相熟的邻居问好。

笑容有几分牵强。

恶魔先生脖子上围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将手上一瓶冰镇的可乐丢到了安鹤市怀里,又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咧出一口干净的大白牙:

“喝吧。

肥宅快乐水,赛过活神仙。”

安鹤市将可乐捧在怀里,有些拘谨地道了声“谢谢”,顿了顿,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没有带钱出来,待会回家了就会把钱还你的……”

“不用还了。

你可以当做是定情信物,舍不得喝就供在家里神台上。”恶魔先生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的秋千坐下,嘴上却没个正型,安鹤市禁不起这样的调戏,脸蛋霎时红成一片。

时左才打开手里的那罐可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长长叹了口气。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悠然自得,倒是坐在旁边的安鹤市不停绞着手指,看起来很是尴尬。

过了一阵,她鼓起勇气,低低地又说了声:

“谢谢。”

“啊?

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

“谢谢。”安鹤市声音又大了点,脸更红了。

“不是说叫你供在神台上就好了吗,有什么好谢的。”

“不是指这个……”安鹤市抿了抿嘴唇:

“我是说昨天的事情……爸爸转账过来还要让时同学来代收,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恶魔先生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所以你专程打电话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某人可是因为美好的早觉被打扰了气得不行呢。”

恶魔先生这句话是在暗讽今早接到电话瞬时黑了脸的闷油瓶,但安鹤市自然是听不明白的,她红着脸又连声道歉,顿了顿,又小声道:

“其实,约时左才同学出来,是有话想要问你……”

她悄悄抬起头,咬了咬嘴唇,问道:

“爸爸他……现在在新西兰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啊。”时左才撇了撇嘴:

“都跟你说了,你爹是在外国深造,专门托人联系到我远房表叔,才把这一百五十万让我转交给你们的,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哪里知道那么多家长里短的……有什么事你等他回来再问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抱歉……”安鹤市的情绪始终有几分低落,不安地绞着手指,又陷入了沉默。

时左才咕咚咕咚喝完整罐可乐,瞄准了远处的垃圾桶一个抛投。

过了一阵,安鹤市轻声道:

“这些话,我也不知道,和时同学说合不合适……因为我觉得妈妈她听了应该会很担心……”

时左才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有事就说。

听着呢。”

安鹤市点点头,又吸了口气:

“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心神不宁的……虽然昨天知道了爸爸的消息很开心,但是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仔细想想,应该是从前天,那位……乞丐……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时左才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

安鹤市继续说:

“那时候,时同学也在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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