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五百五十一章 西北、正北(3/4)

“至少还要一个月。

。”

“不行,一个月耽误的太久了。

。”

虽然事先做出大量的评估,但是意想不到的困难,还远远超出预期,虽然有当地军民的大力协助,但是这只特别编遣军的重新出征准备始终跟不上,让行程一拖再拖。

特别是对地广人稀补给不易的安西来说,从安西东部到河西北部这一大片地区,横亘着沙漠、戈壁、重甲夹杂着贫瘠和盐碱化严重的草原,春季融化的雪水,在适宜通行的平地上,造成许多经常改道的大小河流,以及大片移动的沼泽。

与人口稠密的内地行军不同,这里的城邑之间常常相隔数百里是家常便饭,甚至是千里内没有人烟,如果没有足够的代步畜力,根本走不出多远,虽然安西、北庭已经在境内各部紧急征收和收买牛马,但是还是难以满足输完大军的需要。

“实在不行,我就率金吾本部,集中手上的畜马,先走一步。

。”

“碎叶镇急报。

。”

一个紧急军情的通报声,打断正在进行的会议。

“拔那汗国十万火急派人求援。

。”

“大食兵马突然大举犯境。



已连破三城,死难军民过万”

“什么。

。”

一干安息本地的军将霍然起身,拔那汗在河中诸国中号称强国,但是人口也是有限的很,这万人对它意味着什么。



“这次大食人咄咄逼人,怕是来者不善。

。”

安西长史杨干,率先拱手恳请到。

“还请客军各部相助一二。

。”

随后远征军的内部会议上,爆发了激烈的争议。

“不能打断原本的计划。

。”

这是最现实的声音,为了这次远征,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我们的任务,本来就在河西。

。”

将心而论,就地援助安西不是不可以,但是却不在既定的方针之内,而凑集的物质有限,这一来一回就要用掉大半,还有陷入长期拉锯的风险。

毕竟对手是一个强大的敌国。

要是因为援助安西,耽误了河西的战略,百死莫赎,毕竟安西偏远孤悬,就算联通藩属的拔那汗国在内失掉一部分,对大唐来说也不过是介藓之患,但是河西战略要是出了问题,那就是西北路半壁江山的存亡问题了。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我们需要一个稳固的大后方,而不是没有退路的死地。



安西北庭唇亡齿寒啊”

也有人提出强烈的异议,对于这支远道而来的客军,安西留守的大唐军民,赋予了极大的热情,现在陇右沦陷,河西危急,还需要他们来维持粮道,就这么弃之不顾,于情于理,这种最现实最功利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军帅。



。”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首没有发言的主将高适身上。

洛阳

内朝散罢,打着紫伞的执领宰相李泌,由中官和内学士簇拥着,走出洛阳大内东侧的广华门后,身边的人也换成了通政司、中书门下列位舍人,六部司正和御史台三院的侍御史等朝官。

被称为鸾台凤阁的宰相个人小公厅内,李泌疲倦的按着额头,用盏盖拨动着,加入乳香、末药的益气饮,浮在茶水上面的沫子,。

“恩相。

。”

堂后官,中书录事 低声的问道。

“为什么要驳还诰封追赠的廷议。

。”

中书录事就是所谓堂后官,就是政事堂的附属机构下,协助宰相庶务的吏员,虽然大多数不入品,也不入流,但却是国家中枢机要的机会,为吏职最高者。

不管迁转,薪俸,福利及奖赏方面的待遇,都算是相当的优渥,而且有机会,可以转入部院寺监,做一个有权势的正堂官。

但因为不入流,相比那些侍郎、舍人、内学士,承制,待诏复杂的保举和转迁程序,他们的任命往往由宰相们直接重吏员中挑选或是指定的,因此他们反而比那些流内官、正品官更接近宰相本人的立场。

想李林甫、杨国忠那样,用以安置心腹家人,也不是没有过。

这位以淡泊明志的相爷和另一位以公心著称的宰相领班张镐,号称当朝房杜,不是与枢密院那位大人有默契么,不怕得罪对方。

“你觉得那位大人,真的在乎这些东西么。

。”

“天下兵马,泰半郭李门下,余下所部,又泰半为朝廷中军,中军将士泰半于北、卫各军,而北、卫精华,泰半于内疏密名下。

。”

“而朝中众矢之的,泰半与这位内疏密大人有关。

。”

“只是做法不同。



一些人是在天子面前持公而论,痛陈厉害得失,或是旁敲侧击的掺进”

“而另一些则在拼命吹捧,玩的也不过是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捧杀手段而已,待到朝廷追无可增,封无可授,天子的心思和态度自然会发生变化。

。”

“现在开府家不过是妾生女,就有人请赠母追恩,并颁旨庆之,天子会怎么想,朝野会怎么想,黎庶游荡怎么想,要是将来生了嫡子。

。”

“就算天子宽厚人德,丝毫不见疑,但是这个有头已经埋下了。



还记得王毛仲当年生子落地三品官的典故么。

。”

“河西战毕,军中朝中数十年的格局,基本是鼎定下来了,有些人等不及而已。

。”

“治国秉政有私心不可怕,为人处世,孰无私心,只要这个私心能兼顾在公义之下,或是哪怕不伤大体。

也不失为能臣干吏。



。”

“最怕的是行政以私恶而恶之,彼同必反。



。”

“那恩相。

。”

他的意思是,李泌立场超然中立,何苦淌上这摊是非,对方未必领情,还可能引起天子的猜想。

“我只是在剩下的日子,想把既定的事情做完,而不想有太大的变故和妨碍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