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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祥瑞与杀妻(2/3)

张承老太监正站在过道的花架下,对细声细气的说。

虽然这东西表面象肿瘤一样的凹凸扭曲而丑陋的很,但它的确是地瓜,只是在农学院里,用最好的土壤,有最周密的施肥和专人精心侍候,结果就疯长成这个模样。

与它一起作伴的,还有一个长的海碗大的土豆,小拳头般大的核桃、口杯大小的栗子等等,显然都是这回准备作为祥瑞的样品。

“今天的马球赛完了,。”

我摸摸她已经长的和我齐肩的脑瓜子,柔软如缎的发髻。

“嗯,我们家的白鹅队,把陕郡的人,打的人落花流水额。”

她兴高采烈的比划起来。

“他们真可怜啊。”

“阿月啊,我让你带去的人,小白都留下了么。”

“留下了,哥哥看起来很高兴地样子额。”

几声女子气急败坏的尖叫声后,一阵喝喝的鼻音,由远及近,小白狼从花丛中跳出来,口中还叼着一条花花绿绿的东西,丢在小丫头脚下,

我呓的一声,小白狼尾巴以下的毛全不见了,露出个的红彤彤的腚,随着一戳刚长出短毛短摇个不停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十分碍眼。

“阿月,你最近又做毛笔了么。”

“没有啊。”

小丫头丢给我一个无辜的表情

“那小白狼这是怎么了。”

“那个啊。”

她露出有些娇迄的表情,吐吐小舌头

“你不是给我说了个,怎么样让猫自己吃辣椒的寓言故事么。”

“。”

“可惜雨儿不肯让我用她的猫猫试。”

她变的兴高采烈,

“于是。

我发现其实狗狗和猫猫,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么。”

于是我叹然,太祖这个充满矛盾论和斗争精神,关于驭人的名言,还能这样实践。

被我多看几眼的小白狼似乎察觉到了夹起尾巴,用比火柴棍长不了多少的尾毛茬子掩住腚腚,发出类似很委屈的呜呜几声,跑开了。

“死狗。”

随后,一声暴喝

涨红脸蛋的小慕容,掩着曳裙不整颤颤巍巍的胸口,拿着个空剑鞘气咻咻的追杀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才飞快抄起小白狼丢下的那东西,却嫌恶的呸呸两声。

我这才发现,那兑现好像是条胸围子,只是浸透了口水,粘了不少尘土。

我鼻子顿时湿了,这个蕾丝边的女人,大白天又躲在哪里玩拉拉么。

自从被我推了一次以后,似乎并没能对这个女人的特立独行的性子,产生多少影响,甚至将骚扰的对象,指定的对象延伸到那些侍女当中,用她的话来说,只是想从其他地方,加倍的找回场子来而已,反正你也没空暇用不是。

正想追上去,身体力行的纠正一下她不正确的性别取向。

就见杜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煞风景的叫了声。

“安东紧急军情。”

数天前。

哈,果毅都尉谢翎文。

用皮套的手甲紧紧的掩住自己的口鼻,硬生生的将半声喷嚏扼杀口中,只剩下很不舒服的几个沉重鼻音。

清晨湿冷的空气,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升起而有所变化,随着露水的额蒸发,丝丝缕缕的空谷气流,迅速汇合成呼呼作响的阵风,早晨凝在甲片上的露水已经渗进纸革层的内甲,被吹的一阵接一阵的发凉,这原本范阳军的甲衣,远没有本军制式的保暖防潮耐用。

连纸甲都是用上好的侗油浸出来,泡在绵绵小雨里根本挂不住水珠。

这该死的鬼地方,他咒骂了一声,明明是初夏,却还是这么冷的碜人,早晚温差更是乍寒骤暖的让人无所适从,一部小心就会生病。

从内甲摸出一个小铁盒,从中抹了些油膏涂在额前,任由辛辣灼烧着皮肤感觉,让他迅速平息下心中的烦躁。

身边的亲兵,正盘腿在地面的一块油布上,用一块棉布,翻来覆去的擦拭着拆开的弩机内槽,将一支支被马尿泡的暗淡无光的三棱矢,小心翼翼的扣紧机匣,咻的发出一声空响。

如此反复。

耳边传来身后的窃窃私语

“不要做梦了。”

“我们都被流放了,明白么,是流放了,只是因为和老乡喝过几次酒,就碍了那些大人的眼。”

还有人再咬牙切齿的哼哼道。

“不是说了么,生是神策军的人,死是神策军的鬼,不要打其他念头。

哼哼”

直到被他重重的顿一声,才稍稍平息,心中不由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挑选这些老兵油子,到自己带队的特别团里。

要投名状大可去找别人,如果不是需要他们的特殊技艺。

龙武军校尉领的标准混成团有兵330人,两个步队或者三个马队,加一个校尉亲随火,以及由副尉管理的数十名中垒、粮院兵。

分重装和轻装两种形态,前者穿全甲,内帛外铁,按照人头一比一配全套的轻重弩机、大排、长槊,马拖床弩或小型石炮,以火为单位的辎重马车随行,备半月粮油,可提供热食,利于持久耐战。

后者穿掩胸半甲,内纸外革,多配轻弓,轻盾,短钩枪,加一定比例的连弩,或许还有几架拆分的弹射器或手摇旋风炮,以火为单位的驮马,备十日口粮,可以提供热水。

便于越野,胜在行速。

如果按照需要,还可以加入一定比例的马队、步队、射声队、水战队、工兵队、山林队、斥敌队、陌刀队、捉生队、粮院队、中垒队、以及车阵,神机组、天候组、堪舆测绘组等这些特殊编制,等组成加强团,加强营之属。

其中配备最全的,就属安东派遣军名下的两镇一守捉。

因为,

现在安东局势犬牙交错,北方有咄咄逼人的伪燕叛军和契丹人,西边是焦头烂额,不时整部落流窜过境的渤海人,还有需要保持距离,敬而远之的强势友军——河东军,作为中部有此起彼伏的叛藩作乱,还有一些新罗背景的高丽余孽,利用个大势力的间隙,在沿海串联打出复国。

往往是一方出动,就很快演变成多方的大混战。

相比安东局面的严酷和复杂,河西北路三受降城那里,以边军和城垒为翼护,用不肯降服的中小马胡部落,进行练兵的新军团,就只能用武装散步来形容了。

相比之下,对照南平路那里对付一些装备落后的土蛮,拓展性的武装冲突,那简直是在过家家了。

在其中最如鱼得水,畅通无阻的,就属那些用粮食和金钱开道而无往不利的登州商团。

他们甚至拥有自己装备精良的私人武装,在各大势力的眼皮底下,可以明目张胆的抓捕人口掠卖为奴。

当然,以唐人除外。

因此平时,反而多是这种武装侦察,捕俘、掠粮、突袭,遭遇战性质的小规模高强度冲突居多,这次却有些特殊。

他又摸了摸小心架树丛中的陌刀,原本细长银色的刃口,也被连柄涂成了绿色,那种生硬和冰冷才有一种安心和真实的感觉,作为执法和压阵,龙武军体系内的每一个标准步队都有几名最长于勇力,受过陌刀训练的老兵。

由于传统陌刀做的过于宽沉厚重,是为了在大力挥舞砍杀后,不易缺损和折断,便于保养,但是对使用者的臂力和下盘式极大的考验,哪怕是军中最勇健的军士,使用之后,也需要回气和休息,使用的间断需要别人的掩护。

再说陌刀的战斗技艺虽然不算繁复,但是却有很高的要求,毕竟挥舞的是于自己等身高的两刃利器,要求的是与左右同伴的配合默契,不然未杀敌,先伤己了。

象后世大多数崇尚陌刀的里,没事就人手发一把有事没事耍着玩,更是不可能的,毕竟重达数十斤的重刀,如果不懂的节奏和技巧,使用不当会对腰和手臂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如果是做单刀来使用,又未免太沉重中,对力气有高要求,双手握持之下,又比别人少了一面盾牌,因此要靠穿甲来防护,但是甲衣加兵器是很大的分量,大大影响了行军的机动和作战的持久,所以不得不配马以分担之。

于是陌刀兵的成本水涨船高,成为这种介于骑兵和步兵之间奇特且昂贵的兵种。

因此陌刀一直是少数精锐部队的专利,象安西都护府能够得以陌刀独自成军,那是因为那里游牧部落众多,从来就不缺少马匹且相对廉价,本地出身混血的番种士兵相对身形高大魁伟,悍有勇力的比例相对高一些,选择余地比较大的缘故。

离开了这些条件,就要受到很大的限制。

因此在历史上,随着国家的崩解离析,而消失在历史中也不稀奇。

这个局面,直到前些年,由剑南军器工场发明的一种相对廉价的,可比百锻钢的材料出来后才发生了变化。

通过水力机关的反复锻造,陌刀的刀身可以叠打的更细更轻,而不担心激烈格砍中的折损,虽然不敢保证象传统的重刀斩马如飞,但是齐腰斩人如飞是不成问题的。

这一点,已经用南诏王家的精锐王卫,身体力行的验证过了。

自从陌刀轻量化以后,许多习惯冲杀在前的校尉们,也喜欢这种犀利且威猛的武器,起码它不会像单持的横刀、彰刀或是直剑一样,不小心就卡在敌人的身体里。

太阳国了天半后,草甸的中央,才姗姗来迟一种蜿蜒的队伍,没有任何旗帜,安东典型的皮帽皮袍,偶尔还有极条狐尾,或者鹤翎,人人一骑双马,背弓跨刀,夹杂着背心的链甲或者是鳞甲,马背上的鞍囊鼓鼓突起,一直沉坠到马腹上。

正中的那些人,被几只短枪一般的大箭,穿成一串的同时,刹那杀声四起如雷,回荡在草甸上。

许久未见人烟的荒道上,野草已经长的人腰高,象荡漾的绿海一样,淹没了伏进者的身形,只有象船过水面的划痕,如汇集的鲨鱼一般的围向中正的队伍。

一些散落在外围的游骑,根本来不及策马狂奔,就被掀翻拖倒,就地喷卷起冲高的血泉,将绿色的草海染的殷红点点。

遇袭的的队伍大多数训练有素,几乎是本能的落马抄弓,反应极快对响动的方向,发箭如飞,漫空咻咻如蝗的箭雨,可惜准头也相当有限,不断有被射中了,也只是低低的闷哼一声。

反而是草中几乎先行一步步飞出的短矢,将一些来不及落马,或是忍不住站身过直的倒霉蛋,轻易的掀翻在地。

领头的谢翎文面无表情,死死压低着身体,毫不理会身边此起彼伏重重栽到的声音,只有挡格或被射中,才稍稍一晃,带领着同样沉默的队伍,直到逼的极近,才挥刀起身,寒光印着对方连人带马惊慌而狰狞的脸,喷溅起浓浓的血色。

“找到了。”

尸体中翻检战利品的士兵,不顾满手血腥,高举着捧过来。

“果然是渤海人的信使啊。”

他也不嫌污秽肮脏,抹开血污摊开却是一份帛书

“以为吞进肚子就能管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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