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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雾霾浪高风更起(2/3)

不过总算是物有所值,今天救了他一命,多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这支手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十五米左右,超过二十米,准头和杀伤力就要大打折扣。

只能够作为近身防守的武器,如果遇到对手使用弓箭,那他只能够撒丫子跑路,否则被干掉的只能是他自己。

朱厚炜重新填装好子弹,把手枪插到绑在大腿右侧的枪套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四个人现在还没有获得他绝对的信任。

作为一个阅尽人生的老家伙,从来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他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小屁孩,没有这支枪,自保都难。

来到这个时空,他就有这种忧患意识,他虽然善良,却也不是什么圣母。

长在皇宫这种复杂的地方,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在这权力的中心,你永远不会知道谁会算计你,稍不注意行差踏错一步,丢掉的就是卿卿性命,哪怕你是皇帝的儿子也莫能例外,所以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四个人动作很麻利,他们几乎把这伙绑匪剥得精光,每具尸体上只剩下一条亵裤被扔下了大海。

一大堆东西摆在甲板上。

这里面除了锦衣卫的腰牌,还有出入宫禁的令牌。

七八十两散碎银两和一叠银票。

没有任何书信和文件,这让朱厚炜有些失望,他留了两锭银子和银票,剩下的银两就让这四人自己分了。

每个人分到了十几两银子,小小的发了一笔财。

这让四人非常的开心,连连磕头谢恩。

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提高手下的工作积极性是必备的素质。

朱厚炜的大方,让这四人感激涕零。

同时他又牢牢的把握住主导权,让这几人习惯听从于他的指挥。

恩威并施,潜移默化中提高他们的服从性。

在朱厚炜的命令下,常宽的指挥漕船开始掉头北上,因为逆风而行,所以速度很慢,平均速度三到四节,简直和乌龟爬差不多。

脱险后的朱厚炜心情舒畅,他站在船头,眺望这茫茫的大海,海风掠过他的面颊,小小少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

……

二皇子遭人绑架,第二天早上就传遍了北京城,立刻就成了街头巷尾的主要话题。

消息之所以传的这么快,主要是京师的动静太大了。

只要看看满城的锦衣卫、东厂番子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马,挨家挨户地搜查,城门路卡比平时多了几倍,稍微打听一下就会得知真相。

京城鼎鼎有名的张家园已经连夜就被查封了,直到今天人们才知道,张家园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臭名昭著的寿宁侯张鹤龄兄弟两人,引起了一片哗然。

这两个家伙倒了血霉,算是摊上了大事了!

皇帝这次一点都不讲情面,不管张皇后和金夫人怎样哭闹,直接把这兄弟俩先下了诏狱,不管怎样,查清楚问题再说。

园中里的老鸨子和那些艺伎歌女一个没少,全都被抓了起来。

寿宁侯张鹤龄兄弟啷当入狱,让那些恨他们入骨的文官和老百姓拍手称快,这两家伙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平日飞扬跋扈,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对谁都敢敲诈勒索,可以说是坏事做绝。

如今这两家伙栽了,如何不让人开心!

接到二皇子被掳走的消息后,东厂厂公陈淮和锦衣卫指挥使朱骥立刻组织精干人马,连夜展开搜捕和侦查,所有的道路交通全部都设卡侦查。

东厂和锦衣卫的效率还是蛮高的,第二天上午,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贼人逃跑的路线被查到了。

线索都集中到当天晚上张家湾启航的一艘漕船上,东厂和锦衣卫组织精兵强将,马上循着线索展开了追捕。

这段时间,乾清宫里的气氛很压抑,朱祐樘发飙了,老好人发起飙来还是很吓人的。

只要看看午门外正被杖责的三十几个官员,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朱祐樘连着两天午朝都取消了,这在他当政以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可见他有多么的担忧和伤心。

朱厚照这段时间也非常难熬。

他情绪低落,度日如年。

这并非是他受了父亲的杖责感到沮丧,而是他发现失去弟弟后,他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弟弟,从小就无忧无虑的他首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担忧和沮丧每天折磨着这个孩子,平时活泼的朱厚照变得寡言少语,神情恍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这一切,都看在朱祐樘的眼里,兄弟俩相亲相爱,这让他既欣慰两个人有情有义,又很担忧朱厚照这孩子的身体。

这天上午,处理完公务,朱祐樘直接下令去东宫看看太子,他要安慰安慰这孩子。

来到充做东宫的文华殿,就看见七八个太监跪在门外,几个人在地上哭哭啼啼。

弘治忙问怎么回事,太子的贴身太监马永成哭泣着答道:“皇上,太子爷这两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奴才们前去劝,被太子爷赶了出来。

奴才们没了法子,只好通知了皇后娘娘,现在娘娘在屋里劝太子。”

朱祐樘神色凝重,进殿之前还不忘拍拍马永成的肩膀,勉强露出笑容对他说道:“马永成,你做的很好!

你们都很尽责。

你们几个都起来吧,这段日子要照顾好太子,朕自会重重有赏。”

马永成赶紧跪下,众太监也趴在地上磕头,齐声道:“奴才遵旨。

谢皇上恩典。

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侍候好太子。”

“很好。

就拜托你们了。”

朱祐樘点点头,迈步走进了文华殿。

走进里屋,这才发现朱厚照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谁也不肯理睬。

他的母亲张皇后坐在旁边,气得直抹眼泪,看样子刚才母子俩吵了一架。

见到皇帝来了,张皇后赶紧起身施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你劝劝照儿吧,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三天没有进食了。

真是气死臣妾了,要是照儿也出了事,臣妾也不活了,呜呜呜……”

听到父亲的声音,朱厚照猛然掀开被子,情绪突然失控,他泪如雨下,自责道:“都是大哥不好,是我害了二弟。

二郎,大哥不该带你出去,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个称职的大哥。

我没有看好弟弟,呜呜呜呜……二郎要是出了事,儿臣也不活了!

呜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呜呜……”

朱祐樘眼圈都红了,他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哭哭啼啼的,这成何体统!

这能解决问题吗?

照儿啊,那天爹爹错怪你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有人在背后下黑手,这事不能怪你,你和二郎都是朕的儿子,谁也不能出事。

你们一个个这样子,是想逼死朕么?”

朱厚照泣不成声,紧紧搂住父亲的腰,嚎啕大哭起来:“父皇,孩儿不怪你,你那天教训得对,都是孩儿不好,没有看护好弟弟。

父皇你一定要找到二弟,只要二弟平安归来,孩儿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犯浑了,呜呜呜……”

朱祐樘老泪纵横,他替大儿子拭去眼泪,哽咽道:“你和炜儿都是朕的好孩子,这件事不怪你,一直有人想害二郎,朕早就有所察觉,是朕疏忽了,有错的是父皇。

二郎吉人自有天象,你们不用担心,刚才已经有了二郎的消息……”

“真的,找到二弟了,他现在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

听到这个消息,朱厚照猛然抬起头来,连珠炮的问起来。

张皇后也停止了哭泣,紧张的看着皇帝,希望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朱祐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炜儿人还没找到,不过不用担心,他还活着。

前天锦衣卫传来消息,炜儿被贼人挟持从天津出了海,天津水师已派出战船搜寻,上午传回来消息,水师在海上找到了四具贼人尸体。

其中一人竟然是前朝太监梁芳,据何鼎辩认这四人的伤口,他敢肯定这几人应该是死在炜儿手上的。

这说明炜儿摆脱了贼人的控制,已经脱险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他……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杀人?”张皇后惊道,和朱厚照一起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朱祐樘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唤来炜儿的长随孙彬询问才知道真相。

贼人的确是炜儿杀的,这已经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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