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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一章 贞而不谅替翟行刺 研而无果巧制烟器(1/2)

墨翟听得兄长竟是要替自己赴曲寨行刺,当即便是有些发了急:

“兄长……!

不是此前已然议定是由翟去吗?

临阵换人,大为不妥!”

武维义并没有回答墨翟,而是继续与毕摩言道:

“其实,武某方才于殿上之所以不发一言,除了是在想事之外,其实还有一点考虑,那就是有意要将自己置于暗处。

毕摩试想,万一我等绕路且兰的消息是传至摩雅邪的耳朵里,他也只会认为是你要回那柯洛倮姆罢了。

若是武某暴露太早,则势必会被朱天宗师的人给盯上,如此对于武某行刺就大为不利!”

毕摩听罢,不禁是佩服武维义的思维缜密,但也担心武维义此番行刺实在过于凶险,公主那边委实是不好交代:

“只是……公主那边……”

武维义将手一挥,微微点头言道:

“此事确是难办……公主那边……届时便还是由我亲自去说吧!”

墨翟此时自是有些心有不甘,只当是如今连兄长都在小视自己:

“兄长,还是由翟前往吧?



身而为人,自当言必信,行必果。

若似这般出尔反尔,翟将来还如何自处?

!”

武维义一听,不禁是正色怒道:

“贤弟,许不闻为兄曾是说过,所谓‘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

言出必行,行出必果,此乃小德,非君子之所为也!

似你如今这般的状态,显然已是乱了方寸,难保前去曲寨会不出纰漏,因此眼下反而为兄倒更为合适!”

墨翟一听此言,不禁是哑然失色:

“兄长……兄长此言何意?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若不能做到一诺千金,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兄长此言难道不是置翟于不义?

!”

武维义知其已是迷入其中,便再是解之言道:

“哎……贤弟啊!

所谓‘君子贞而不谅(信用)’,贤弟又何必是在意这小信得失?



……贤弟切记,抚平世间纷乱,拯救天下黎民才是最为要紧的大义啊!”

墨翟显然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武维义只是摇头决道:

“墨翟不必再言,此事就此说定,绝无更改可能!”

墨翟听得兄长竟是这般直称自己氏名,此等厉辞于兄长而言可谓是罕见至极的。

由此,墨翟亦知其心意,便不敢再是拂逆。

因此,也只得是颇为无奈的应了一句:

“诺!

……翟谨遵兄长之意!

……”

武维义回转过身,又用手是重重的拍了拍墨翟的肩膀:

“贤弟……除了这件事,其实为兄找你还另有一件要事……此行凶险异常,为兄记得此前贤弟尚在僰寨之时,曾是做过一些暗铳!

好似是能产生一阵迷雾?

你且悉数将它取来,另外还有那些个火折子也一并取来……”

墨翟应声而去,毕摩见墨翟走出,便又小声与武维义问道:

“武先生,行刺之事,你可已是想得清楚明白?

!”

武维义亦是颇为坚定的说道:

“墨弟他心绪不稳,行刺之事断然无法成功……想那摩雅邪,思虑慎密,若是让他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终将是要功亏一篑的!

曲寨此行,又能舍我其谁也?

!”

毕摩听罢,不禁又是感慨言道:

“只是,此事……本与你们并无关系。

你二人却争先着甘冒此奇险!

我们僰族上下以及夜郎百姓,却真不知该是如何感激先生!”

武维义却是摆手道:

“毕摩此言差矣,夜郎若乱,与我等所求皆为不利!

况且,此番若不能挫败朱天之诡谋,只怕百濮之黎民从此也皆要受殃!

……因此,此行虽是助人,却也实则利己。

正所谓是‘义者,利也’!

因此,毕摩大人实则大可不必如此挂怀……”

言语间,墨翟已是提着一应物件回到屋内,而毕摩议后无事,便亦是且先告退了出去。

只见墨翟将那些物什是一并置于地上,并是颇为莫名的问道:

“兄长,您……要这些东西,却是作甚?”

武维义蹲下身来,将喷筒与那一包东西拾起,并是回了一句:

“炸药!”

“炸药?

!”

这个时代尚无黑火药诞生,按理说,黑火药最早也要在晚唐才正式出现。

虽说战国至汉初的方士在炼丹时也发生过类似的爆炸事故,但终究未寻得其规律,且就更不提如今这个早了几百年的南蛮之地了。

墨翟此前所做的那些个暗铳,说白了就是用了僰族特产的白毛石,也就是硝酸钾和上一些木屑粉所制。

而恰巧,此前毕摩在僰寨所用过的黄药,经武维义断定,此物正是硫磺!

而此物又盛产于夜郎,因此,武维义沿路时便收集得一些。

而且如今,这些个浸过硝水的火折子,本身便又是最好的引火之物!

因此按理说,若想要制作炸药,诸方都已是齐备,的确是可以一试!

又经得一晚的筹备,武维义和墨翟是来到一处空地,将木炭和硫磺是掺合在一起,放入一个陶土制成的小泥罐中,并且将其密封。

之后又用从暗铳中取出的硝炭粉末是制成硝绳引爆,却也不知为何,似乎是因密封不严,亦或是木炭受潮的缘故,又或者武维义遗漏了哪一处关键环节,这陶土所装的“炸药”并没有发生预料中的爆炸,反倒是又冒起一阵浓烟。

这一阵烟雾却是极为浓厚,人站在其中,转眼竟伸手不见五指,且是将人连呛了几口。

墨翟不禁是失望道:

“哎呀,终究还是不成呐!”

武维义站在那里,又一连是又试了几回,亦都是无果。

只见墨翟在一旁,竟是被熏得更显黑了些。

他揉了一揉眼睛,不禁问道:

“兄长,莫不是我等于何处出了些许偏差?”

武维义低头沉思了片刻,并与他回道:

“必然是有些疏漏,但是问题在于何处,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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