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美色沉沦(1/2)
余莫卿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黑暗河流里徘徊着想找到出口的鱼,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放弃。
突然有一天有人为她打了灯,告诉她走错了方向,而她却一直半信半疑。
兜兜转转,终于这人带她走出迷雾,她才幡然醒悟,这指路人为她做了多少。
她突然有一丝庆幸,还好她及时明白了一切,否则她不仅会错过自己醒悟的机会,还会错过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眼角一丝温热,一丝冰凉,她从恍惚中醒来。
“怎么哭了?”永夜抬手轻轻拭去了余莫卿的泪,耳边响起的温润嗓音犹如魔障,摄人心魂。
余莫卿突然破涕为笑,伸手抱向永夜:“阿夜……谢谢你带我走出来……”她确实感谢永夜,是他让她看清自己眼前的光明,才不至于继续在黑暗里徘徊。
“卿儿聪慧,稍加引导便能走出逆境。”永夜回拥她,轻拍她的背部,嘴角一抹柔笑,“再,你我之间不需要言谢。”
余莫卿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神色,静静靠在永夜怀里:“那你所的要助的明主又是谁?
傅子文也在此之列吗?”
“明主……国之将立,社稷在本。
皇族既然掌管一国,在位者当其责,如果在位者都不能纵拦全国,其势力分散,无法统一,这样的格局终有一天会崩溃的。
所以聚以人心也成关键,这样才有了党派争端。
如今朝堂最大的两派也不过太子和二皇子。
毕竟太子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所以官臣贵族和娇奢之人大多选择太子,其势力扩张如炬,基底丰厚,想要动其根骨,就意味着和圣上抗衡。
而二皇子是最大的反抗之派,身后皆是有志之士,早对朝堂局势有所不满。
如今又是六子夺嫡的档口,圣上一直举棋不定,各派自然更愿意不消停。
太子也在为他自己部署一切。
而我一直坚信,二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在为他招兵买马……”永夜向她解释道。
“二皇子?”余莫卿凝神,她没想到二皇子竟是永夜心中所想的明主。
二皇子邢天启,传闻性格沉稳内敛,与太子剑弩拔张,势均力敌。
她想起,当初在猎场上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二皇子的时候,他正在和自己的暗卫邵泽峰商议着什么,她才想偷听却被傅子文抓个正着,结果就被二皇子现了。
他倒没有脾气,还特意嘱咐傅子文照看好她。
再到她残杀楚世昌几乎陷入厮杀的癫狂,二皇子倒有意救她,才拉住她让她放开手上的凶器。
奈何太子来得太快,一句便定了她的罪。
猎场上圣武帝的审判表面公平,其实是完全在听太子的一面之词,但二皇子虽然没有再为她求情,也没有想过加害于她。
她也知道那时候她是众矢之的,谁为她求情都可能会被太子拉下水。
要这一众皇子中,也就二皇子有兄长的感觉,毕竟他为人也很温顺。
但那时傅子文抓她的时候,二皇子明明是看笑话的表情,分明对傅子文满含敌意的,根本看不出傅子文竟和二皇子站在一个阵营?
余莫卿疑惑道:“可是……那时候,二皇子对傅子文都是客套得很,又想看他笑话,他们真的是一边的?”
“这就是我常的,不能只看事情的表面。”永夜轻笑。
余莫卿脑中立马运转:“所以,傅子文只是表面上是太子的人?
私下却帮着二皇子?
而且他们在表面上也要装作不相熟的模样?”她只有这样猜测,毕竟她也没有深入朝堂,对他们之间其他的事并不了解。
单从表面上看也就这能如此猜测。
“并不是装作不相熟,二皇子并不知道傅子文在帮他。”永夜摇头道,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
“为何?”余莫卿挑眉,看来事情要远远复杂,“为何傅子文选择辅佐二皇子,却不让他知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照理,同派之人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只需在表面上装模作样就行吗?
“子文和我有所不同,他一开始是没有方向的。”永夜墨眸一凝,“我游历四方之时便有助二皇子的想法。
而子文身世复杂,外人不知,子文是在皇城内长大的。
他十三岁便被封为御前将军,注定是保皇一派的人,即使没有太子和二皇子的党营,他都需要效忠皇家,不管皇族如何争端,最能命令他的便是圣上。
圣上偏爱谁,他就得为谁效命,没有选择。
我自从与子文相熟,便看他如何为皇家办事,尤其是为圣上。
七年前,局势大变,子文才见识到大昭繁荣昌盛下的满目疮痍。
而那时太子便锋芒毕露,骄傲自满,根本不屑他人。
也是从那时起,子文便和我都认定二皇子才是作为坐上皇位的不二人选。
但二皇子为人沉稳,对人也是从不怠慢,根本无法做到虚伪,或者是装作不相熟。
所以为了二皇子更好的在自己位子上行事,我便和子文商议,子文表面上为太子办事,私底下只要涉及二皇子一派,就先和我商议,再为二皇子出谋划策。
如今涉及传位,江山任重道远,除非二皇子大业将成,否则子文都不会暴露自己。”
余莫卿大为一惊,不仅是傅子文身世,还有永夜如此缜密的心思,他们的决心绝非所而已,果真是为了二皇子铺成一条锦绣之路。
难怪傅子文才会力保柳老,却也不管太子欲取弹劾书,难怪他才会调查金矿之事,原来都只是为二皇子留下证据。
她不禁脱口道:“没想到,傅子文竟是身处曹营心在汉啊……那太子也没有察觉吗?
这次金矿之事在宋幕手里,他没有怀疑过傅子文的身份而给太子通风报信吗?”这次金矿也非事,傅子文大动干戈,不会引起宋幕的怀疑吗?
“卿儿忘了?
宋幕贪财之心,非你我所能企及,简直叫见财忘义。”永夜眼底有一丝不屑和厌恶,“只要给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宋幕所做也不过是表面所,当不得真。”
余莫卿这才点点头:“原来这才是真相……”她觉得心底有什么在沉淀,也许这便是接触真相的感觉。
只要她离真相近一步,她就越来越能知道太子的弱点在哪里。
“卿儿,我倒有些担忧,和你了这么多……若你只是为了替自己洗去冤屈倒还好。
如果有一天你也搅入这乱局该如何是好?”永夜又亲昵地摸了摸余莫卿的脸颊,眼里有些不舍。
没想到余莫卿抿唇一笑:“阿夜,我已经身处漩涡了,要如何逃得了……我以为,太子陷害,我身负罪,除了复仇,我别无他求。
可是你了这么多,我才知道这样一来,原来我已经被仇恨占据,早就失去了本心了。
可是,太子罪证,不仅是我为自己洗刷冤屈的工具,也是你助明主登基的垫脚石,如此一来,我早就离不开这些明枪暗箭了。
你在前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教会我如何正确看待这场仇恨,如今我走出泥潭,这些就不重要了。
阿夜,我还是会搜集证据,等到了时机再扳倒太子。
但这些兴许都和你的所要做的并无关系,但我也不会放弃。
你我自私也好,我的心做不到那么大,我只想逃脱这一场纷争……”她虽惊叹朝堂局势之诡变,但她也无意帮助二皇子做些什么。
她只想为自己讨回公道,顺便和永夜谈一场恋爱。
前世她因得不到放松,随时都要紧绷着神经,而既然永夜告诉她不要受人限制,她就更没必要搅入那些她也无心的事,这一世她只想潇洒一点,远离那些纷争。
永夜倒没有惊讶,只是淡然一笑:“我知道。
你尚未接触这些,为了自己也是应该的,当初我开导你,是不想你被仇恨所蒙骗,如今你已经可以正视这些,我也不会强求你和我站在一边。”
余莫卿心中渐渐泛起涟漪,眼前人果真是最懂她心意,既不会强求她,也会包容她的一切。
她嘴角带笑,又靠在了永夜的肩上。
“所以我们才要尽快了解这次金矿之事可对?
太子谨慎,这些证据必须确凿才能有把握。”余莫卿又道,她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后为太子扫地,万一证据一下跑了可就不划算了。
“其实不然。
这些证据可能只是一部分。”永夜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知道,对我来也许已经足够,但对你来,这只是二皇子行进中的一个的点,可以对太子产生威胁,但却无法造成影响。”余莫卿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她虽只想着弹劾书和金矿之事的具体内幕,而永夜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为二皇子铺路何时长远,永夜要做的恐怕要更多。
“卿儿一直就很有心上进,也更能明白,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便无法面对强大的敌人;如果没有毅力和耐力,便无法面对烦躁不安的内心。
所以韬光养晦,蓄势待,才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将自己培养到能与之抗衡,才能一举致胜,将敌人的防守一一击退。”永夜一字一顿,眼里一片清澈。
不用永夜明,余莫卿也清楚他背后含义。
就像她之前想反抗太子的势力,所以跟着永夜学武的时候就很是努力,生怕自己比不上别人。
并不为争强好胜,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足以独自面对一切困难。
余莫卿抬眸看去,眼前这样一个丰神俊逸的人,骨子里的又透着非凡气度,现在的确令她沦陷了。
这妖孽不仅有远见而且又肯为之付出,即使不是为二皇子,就算是对她,也向来是身体力行,从不止是嘴上着喜欢而已。
她不禁嘴角一勾:“阿夜,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怎么?
卿儿现在才现我有多可爱了?”永夜又从卓越之姿中恢复了一脸坏笑,向余莫卿挑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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