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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1/2)

喝粥,把剩下的半碗温热的白粥喝完了,低声说,”我赔偿你一辈子。”

第二十六章

宣怀抿奉军长的命令,赶到警察厅做了一番交涉。

不出所料,警察厅的人哪里敢真的要抓一个带兵的师长,不过知道广东军有钱,想弄几个钱使罢了,宣怀抿以军长副官的名义,许了一笔款子,事情就差不多了结了。

至于死掉的巡警老张,他家里老婆带着三个半大孩子在警察厅门口哭得震天响,求为她被打死的丈夫做主,这种事,自然有警察厅上头出面,给三两个钱的抚恤金,以为公殉职的名义打发掉。

宣怀抿很麻利把警察厅的麻烦对付了,并不急着回德国医院,而是回了一趟行馆。

恰巧姜师长把叔叔的遗体从巡捕房接了回来,要放入棺材里。

姜师长想到这叔叔对自己不薄,要不是他给自己白面掺药的方子,自己如今也未必这样受司令看重;又想着叔叔是自己请出山的,可怎么才到首都,没享几天福,就被车撞死了。

思及悲处,不觉伏棺大哭,不肯让人盖上棺盖,嘴里只说着,“叔叔,侄儿对不住你!”

宣怀抿见他哭得伤心,想起军长的叮嘱,要和姜师长好好打关系,便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一把,陪着姜师长好好地滴了几滴眼泪,宽慰着说,“师长请节哀。

姜御医一代圣手,菩萨心肠,他又是最疼爱师长的,他在天之灵,怎么忍心看师长这样为他悲痛。

请师长千万保重。”

他扶了姜师长时,顺便朝棺里瞥了一眼,本以为被车撞死的人,模样不知道何等难看,岂料并非如此,头脸还算完整,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胸膛处的衣裳塌陷下去一大片。

宣怀抿给旁边的马弁使个眼色,让他们给棺材盖上盖子,自己把姜师长搀到客厅用茶,慢慢地把警察厅的事说了,要姜师长一切放心,都处理妥当了。

姜师长哭了一场,喝了一杯热茶,渐渐冷静下来,也感激宣怀抿这样热心,说,“让宣副官费心了,回去请转告军长,老姜很感激军长的关心。

没说的,日后老姜上刀山下火海,报答司令和军长的恩典。”

宣怀抿目的已经达到,就和姜师长告辞,准备回医院向展露昭报告。

到了行馆门口,听见一把脆生生的声音,似乎正和看大门的人说着什么,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宣怀抿往外一探,果然是熟人,不由问,“小飞燕,你怎么过来了?”

小飞燕见到他,也不理看大门的人了,跑到他跟前笑着说,“宣副官,幸亏你出来,不然我可要跑一趟空了。

我问门口的人,却说你不在行馆,还说你这一向只在医院里。”

宣怀抿说,“我最近都在医院里,今天回来一趟办事,正好碰上你。

不然,你真的跑一趟空。”

小飞燕惊道,“怎么,你也病了吗?”

宣怀抿说,“不是我,军长受伤了。”

小飞燕更是大惊,“呀!

展大哥受伤了?

他怎么受的伤?

伤得重不重?”

被赶出白公馆后,她一直住在梨花那里,倒对海关和广东军的事不清楚。

宣怀抿正急着回医院去陪展露昭,不耐烦和她长篇大论,只说了军长伤快好了,就问,“你过来找我?

有什么事?”

小飞燕把绿芙蓉的事说了一下,宣怀抿哼了一声,说,“这个绿芙蓉,事办得不如何,倒很会要这要那。”

小飞燕说,“宣副官,你就帮帮她吧,我看她病恹恹的快发作的模样,真是可怜。

好人有好报,你帮助她这个可怜人,日后老天爷保佑你和展大哥长长久久,日日我把你发儿缠,你把我腰儿搂。”

她倒聪明,虽是幼稚浅薄之语,却正挠到了宣怀抿痒处。

宣怀抿笑道,“一阵子不见,小嘴甜了不少,哪里学的?”

小飞燕嘻嘻地说,“我住的地方有许多姐姐,天天说这些有趣的的话呢。

可是我梨花姐姐不许我听,她要知道我学了嘴,说不定会打我手板心呢。

宣副官,我好话说了一篓,你就给一点让我带回去给她,成不成?”

宣怀抿当着展露昭的副官,虽然手里差事被司令暂时停了,但一两包白面的小事,还不在话下,他也知道绿芙蓉是一颗很好的棋子,一个已经驯服的年轻漂亮的当红女戏子,不但可以用来笼络年亮富,若有需要,也可以送给别的达官贵人当有趣的礼物,总不能白白舍弃了。

况且,展露昭也颇有几分把小飞燕当小妹妹的意思,宣怀抿刚好可以对小飞燕卖个好。

宣怀抿说,“好罢,原本她惹了我不快活,我是不想理会她的了。

不过,既然是你的面子,你要我给,我就给。

你跟我进来。”

转身把小飞燕领进展露昭的小院子。

宣怀抿让小飞燕在天井里等,他自己进到屋里,不一会,拿了两个纸包出来,递给小飞燕说,“以她和她那一位的瘾头,一包抽不了多久,我索性好人做到底,让你带两包给她。

这总够了?”

小飞燕喜不自禁,双手接了过去,笑着说,”够了,够了。

宣副官,我就知道你是大好人,长得好看的人,心肠一定好。”

宣怀抿对自己的容貌,是颇为自信的,闻言便有点自得,嘴上反而说,“是吗?

我看未必。

这天底下也有长得好看,心肠恶毒的。”

小飞燕想了想,点头赞同道,“嗯,你说的也对。

就像那个白总长,长得好看,但是一肚子坏水,讨厌死了。”

宣怀抿没想到她把话题扯到白雪岚身上。

不过白雪岚是广东军的敌人,自然也就是他宣怀抿的敌人,为了自己那根被割掉的指头,宣怀抿是恨不得抽白雪岚的筋,吃白雪岚的肉的,听见小飞燕说,自然很满意,觉得这女孩子虽然年纪小,倒很懂事。

小飞燕提到白雪岚,又连带着想起宣怀风来,想也不想地问,“对了,听说你哥哥生病了,住医院里呢,你知道不知道?”

才一说完,又笑着吐了吐舌头,说,“你看我真笨,你们是兄弟,他生病了,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真是白问了。”

宣怀抿冷哼道,“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兄弟。

军长在德国医院养伤,他生病了,哪里不好去,偏偏也要住到德国医院去。

我如今每天陪着军长在医院里,想着他也待在同一座楼里,真是十二分的晦气。”

小飞燕对宣怀风是很有好感的,但她知道宣怀抿一向不喜欢这个哥哥,暗暗后悔不该心直口快,在宣怀抿面前提宣怀风来。

听见宣怀抿抱怨,小飞燕不想得罪他,只好顺着他的话锋说,“那也没什么。

过几天他病好就要出院了,你们不待在一座楼里,你也就不生气了。”

宣怀抿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别提他了。

绿芙蓉不是等着白面吗?

你也被站着磨蹭了。”

小飞燕说,“哎呀!

可不是!

我要赶紧去送给她。”

说完赶紧走了。

宣怀抿也往行馆大门那头去,刚才和小飞燕做了一番交谈,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在突突的,要仔细想,又想不出具体的事来,仿佛那是一条看不见的蛛丝,若有若无缠在心上。

宣怀抿越琢磨,越有一股不妥当的感觉,不由思索得微蹙起眉。

正走着,忽然张副官从枣树底下精神抖擞地走过来,彼此打了一个招呼。

张副官笑道,“宣副官今天回来为军长办事?

我看你皱着眉,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宣怀抿说,“没什么,想事情想入了神罢了。

再说,张副官你是司令的副官,管的都是大事,我这个清闲人的些微小事,也不敢劳动你。”

张副官听他话里有一点讥讽的意思,知道那是因为司令最近对宣怀抿非常苛责,连带着宣怀抿也敌视起自己这个当副官的来。

他大度地不予计较,又问宣怀抿,“姜师长的叔叔昨晚被车撞死了,军长也知道?”

宣怀抿点头说,”今天早上知道的。”

张副官微微皱起眉来,沉吟着说,“这似乎不妙,军长和海关的人说了,要他们把那个病人送过来交给军长,让姜御医治疗。

姜御医这一去,军长的事怎么办?”

宣怀抿说,“你不用担心,军长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他自然有他的准备……”

正说着话,忽然心里一动,仿佛隐隐约约地触着了什么。

宣怀抿木木地站了片刻,猛地醒过神来,顾不上和张副官多说一个字,匆匆朝着行馆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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