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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1/2)

唤着一个小丫头说:「你给先生准备热水洗澡去,虽然现在天热,他刚刚出了汗,不能洗冷水的。」

那小丫头应了一声,赶紧忙去了。

司机过来说车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宣代云说:「我换件衣服就去。」

忙活一阵,果然让张妈扶着,巍巍出门去了。

宣怀风本来想顺道一起出了大门,直接回白公馆的,不料年亮富和他说了一句,「先别走,我们说句话。」

宣怀风只好把宣代云送到汽车上,看着她坐汽车走了,又转回来院子,问年亮富,「姊夫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年亮富说:「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怀抿和我说,他给白公馆上打电话,接电话的总说你不在。

怎么你就这样忙呢?

他像有事找你,总找不着,央我要是见到你,和你说,给他打个电话。」

宣怀风暗想,公馆里接电话说他不在,多半是白雪岚的主意。

自从赏荷会和那位展军长发生冲突后,白雪岚连宣怀抿也一并讨厌上了,想来是吩咐了管家,不许帮宣怀抿传话,要隔断他们兄弟的联系。

这个暴君……

但暴君若仍然暴君,那还好一些。

像如今这样,整个的冷面阎王,冷战将军,才真正的叫人心寒。

宣怀风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最近确实忙,常出门办事。

既然这样,我这就借姊夫的地方,给三弟打个电话吧。」

到电话间里,拨通了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说要找宣怀抿副官。

电话里的人说:「请您稍等,宣副官这就来。」

不一会,对面有人拿起话筒,开口就说:「二哥,你可真不容易找。」

宣怀风说:「对不住,这阵子事情多。

小飞燕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宣怀抿说:「早办通了,就是到处找不到你。

你那个白公馆,还有海关总署,看得比监狱还严,我打电话过去,都说你不在。

我只道你存心不理会我。」

宣怀风只能还是说对不住。

宣怀抿说:「我已经问准司令了,我给小飞燕找买主。

这两天我就能把人带出来给你。

不过二哥,人我是瞒着司令给你的,让司令知道我帮着你,他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城里人多眼杂,为着保险,我们城外碰头,你说行不行?」

宣怀风问:「行是行。

只是,城外哪里好碰头呢?」

两人商量了城外见面的时间地方,便挂了电话。

回到院子里,又和年亮富谈了一会话。

可宣怀风和这位姊夫的志趣南辕北辙,年亮富一开口,说的就是当红的戏子,流行的外国扑克牌,宣怀风勉强搭了几句,总提不起兴致,年亮富也看出他不耐烦,意兴索然,换个话题问:「换届的事,你那边有什么风声没有?」

宣怀风正昏昏欲睡,猛地听见这个,顿时醒了,问:「姊夫说的是海关总长换届的事吗?」

年亮富说:「当然。

别的换届,干我们什么事呢?

只有顶头上司要是换了,我们就麻烦了。

唉,现在民国政府了,事情就是多,从前是说总统要选举,要换届,现在倒好,一兴头起来,什么都换着玩呢。

非1凡也不知哪个定出来的规矩。

这样乱来,让人怎么安心做官呢?

怀风,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不要对姊夫遮掩。

你看,白总长到底是稳当呢,还是不稳当?」

宣怀风便有些惊疑。

他对白雪岚,现在是爱恨分明。

恨,固然恨之。

爱,亦还爱之。

因此不免担心起来。

宣怀风沉吟道:「总该是稳当的。

总长上任以来,做了很多实在事,与国与民有利,有远见的国人,都应该看得出他的好处。

再说了,总理一直是支持总长做事的。」

年亮富说:「对,我们总长这个靠山是很硬的。」

他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羡慕,说:「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

你看,就抄大兴洋行这件事,换了别人,早撤了八百回职啦。

就白总长根子硬朗,现在还扎扎实实地坐在位置上。」

宣怀风猛地一震,脱口就问:「抄大兴洋行?

什么时候抄了大兴洋行?」

年亮富说:「前阵子就抄了,你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亏你还住在总长公馆里。

我就不信,你消息比我们还不灵通?」

宣怀风犹在发怔,一时没有接话。

年亮富看他失魂落魄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啦,什么大事,慌成这样,又不是抄了你的产业。」

他打量宣怀风两眼,想起了什么,自以为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大兴洋行的林奇骏,和你也是熟人。

原来你急的是这个。

这个你倒可以放心,说是抄大兴洋行,其实没抄成,反闹出了大笑话。

原来那大兴洋行有外国人参股的,受什么外国驻华总商会保护,很了不得。

听说连英国大使都生气了,向总理抗议呢。

我们总长一向精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次吃了一个大哑巴亏。」

这件事让海关总署丢尽颜面,来往文件上自然能不提就不提,不过因为事情闹得大,职员们私下都知道,议论纷纷。

宣怀风是个少和同僚攀私交的,他一直待在副官办公室,最熟的同僚就一个孙副官,偏偏孙副官知情识趣,绝不乱说话,更不会主动提起和林奇骏有关的任何事。

其他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和他提起这个。

所以,宣怀风一在公文上没看见,二没有私通消息的同僚,竟造成了他毫不知情的后果。

宣怀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年亮富说:「早过去了,你这时候查问起来,又有什么用?」

宣怀风说:「姊夫,你只管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

年亮富难得被宣怀风这样问事,倒有些得意,把自己听来的都说个七七八八,宣怀风再问具体细节,林奇骏出示的文件上面写着什么,他就说不清楚,摇着大蒲扇说:「又不是我办的,我哪里知道。

你真要问,不如问那个孙自安,孙副官。

你们不是熟人吗?

我听说带人去抄大兴洋行的就是他,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宣怀风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向年亮富告辞。

去把等在大门口的宋壬叫上,坐上汽车,吩咐司机,「到海关总署去。」

到了海关总署,副官办公室的门却是上了锁的,一问人,回答说:「孙副官今天出去办事了,没说哪个钟点回来。」

宣怀风问:「前阵子,是不是查抄了大兴洋行?」

那部门主任因为常和副官办公室有文件送往,之前是受过孙副官有意无意提醒的,大兴洋行的事少在宣副官面前提,此时见宣怀风直接问出来,很是为难,犹豫着说:「这个事,我不清楚。」

宣怀风说:「不清楚不要紧,既然是公务上办理的,总不能没有记录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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