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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4章(2/3)

你消失的这四个月,我常和秘书提起你,结果他还忘了。”

苏乔捏着文件道:“苏总的秘书日理万机……”

苏展没接话。

他瞥了一眼部门经理,那人便说:“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二期市场调研。

业务部的新方案,大家都收到了吧?”

在座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点。

除了苏乔。

她早就知道,哪怕拿到了遗嘱,在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

按照苏乔的计划,她打算将第一封遗嘱作废,启用第二封——这样一来,宏升集团的绝对控股权,就落到了她父亲的手中。

可是按照遗嘱规定,父亲不能参与重大决策。

而且依照爷爷的意思,倘若父亲做出任何反抗,监狱就会为他留出一席之地。

苏乔心绪杂乱。

坐在她左手边的人,正是项目经理顾宁诚。

今日的顾宁诚依然光鲜。

他拉了一下领带,翻开策划案,等待苏乔开口。

会议室里逐渐嘈杂,顾宁诚若有所思,鞋尖在地上点了点。

他猜想苏乔不打算说话,甚至不愿意和他叙旧。

顾宁诚便问:“苏经理,你的时差调好了吗?”

苏乔道:“睡一夜就调好了。”

顾宁诚把文件摊开,妥帖地放在桌面上,侧头望向了台前——那儿有一个介绍方案的青年才俊,唾沫星子飞溅,快要喷到苏展的秘书。

苏乔锁紧眉头,嘴上却在夸赞:“这方案做得不错啊,是业务部的新主意吗?”

顾宁诚瞥了她两眼,语调低沉道:“哪里有新主意呢?

业务部的人喜欢炒冷饭。

前期调研两个月,上层没有阻力,项目就继续推进了。”

苏乔深呼吸,搓皱了一页纸。

她把文件放到了腿上,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人,就只有苏乔左边的顾宁诚。

顾宁诚虽然对她察言观色,却也不能一直盯着她的大腿,何况她今日穿着套裙,丝袜单薄,刚一坐下来,纤长的曲线就格外诱人。

顾宁诚半靠椅背,存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揉坏了文件,还要重新打印。”

苏乔的指甲劈叉了,裂开一毫米的缝隙。

她刚才用了蛮劲,说话也带着刺儿:“顾经理,业务部不差那几张纸。”

偌大的会议室内,她恶意陡生,玩味地念了一句:“不对,不是顾经理,我该叫你——姐夫。”

顾宁诚阖上眼眸,几秒内不言不语,四周都是喧嚣杂音。

这种开会的体制,由苏乔的爷爷创立。

台上有人讲话,台下就有人讨论,爷爷说,这种开放的风气有利于他的管理。

多亏了爷爷的固执己见,苏乔和顾宁诚的谈话声被禁锢淹没在方寸之地,仅仅他们两人能听见,仗着这一层便利,顾宁诚微低了头看她:“别人怎么说,我心里都不计较,我只想问问你,苏乔,刚刚那一声姐夫你叫得高兴吗?”

苏乔不解其意。

她方才恼怒的原因在于,台上那个夸夸其谈的男人使用的方案草稿,全部来源自苏乔——那是她切实调查、联系友商、逐字逐句完成的作品。

宏升集团除了房地产投资,还经营了服装和食品生意,早几年,内部便有人提出,要大力发展电商平台,顺应互联网时代的潮流。

彼时的董事长苏景山却不同意。

他对未来的预期更加保守。

人到七十古来稀,任凭他如何养生,逆不了天意,他的思维不比当年活跃,轻易不敢涉险。

于是那些计划告一段落,方案也无人问津。

苏乔为了拓宽渠道,重新调研了相关领域,她甚至定下了合作公司。

那家公司全名恒夏,还在创业期,收费合理,业务踏实,最关键的是产品质量好。

一旦建立长期合作,苏乔能节省预算,稳固客户关系,提升自己的地位。

可她的雄心壮志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提交的报告迟迟不被通过。

后来她发现,那份方案被人移花接木,当做大礼,送给了她的同事。

这种卑鄙下作的举动,大约是苏展的手笔——或者是叶姝,亦或者伯父们,左右没什么区别。

而她现在刚回公司,不能马上大吵大闹。

苏乔忽略了顾宁诚的问题,直接向台上发问道:“我有几个地方没听懂,想请你给我们解释。

项目还没运行,你讲明白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的问题尚未抛出来,业务总监便打断道:“苏经理,你几个月没来公司,我们这一块儿进展到什么地方,你也不是门儿清。”

苏展作为会议的主持者,笑得公平公正:“苏乔不了解公司,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咱们的会议快结束了,没剩下多长时间,苏乔,你有什么想说的,留到下一次。”

他对苏乔直呼其名。

她竟然也忍了,方寸不乱道:“苏总这是在给我机会,我待会儿就去准备下一次的发言稿。”

散会后,苏乔就回了办公室。

其他人也各归各位。

顾宁诚留在原地,喝着矿泉水,没有起来的意思。

顾宁诚没等多久,苏展走近了些,拍拍他的后背,故意道:“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还和苏乔聊了几句。”

顾宁诚低低笑了一声:“我的身边有空位,苏乔就坐了过来。

我问了她几件事,她都没回答,长心眼了。”

苏展左手插进西装裤里,身量笔直,远胜盆景内的青竹:“不,往细了想,她回答你才奇怪。

你说是么?

妹夫。”

顾宁诚点头称是,毫无反驳的倾向。

苏展没时间瞎耗,不过片刻,离开了会议室。

宏升集团的现任总裁是苏展的父亲。

而他自己,兼任副总裁与财务总监,他比苏乔更忙,当日又有几件事赶在一起,直到夜里八九点,才从宏升的大厦中走出来。

他没回家,去了情人那里过夜。

情人二十岁出头,模样顺眼,苏展就包养了。

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兴致难以捉摸,有时候几个月都不来一次,有时候一晚上好几次。

床笫间不存在温情,苏展疏于技巧,事后就在阳台抽烟。

他披着衬衫,背影挺拔。

苏展不记得谁告诉他,鱼水之欢能舒缓压力,对他而言,有一点用,但用处不大,就像抽烟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卧室里的女人痴望苏展,不甘被冷落,水草一般缠了上来,双手缚在他的腰间。

苏展掐灭了烟头,周身都是半透明的薄雾。

他无意再浪费时间,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独自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蒙蒙细雨从天而降,模糊了此刻的夜景。

无独有偶,陆明远的家门口也在下小雨。

雨虽小,风却大,掀翻了搭在院内的架子。

陆明远不打伞也不穿雨衣,将一堆不怕水的杂货拖到了院子里,比如陶瓷花瓶,不锈钢器具。

他风雨无阻地来回穿梭,直看得对面的林浩打了个寒颤。

林浩推开窗户,向他喊道:“陆明远,你干啥啊?”

陆明远回答:“你没看到么,我在收拾东西。”

林浩摇头叹气,心道陆明远受的刺激太大,这一时半会,恐怕缓不过来。

作为陆明远的哥们,他肩负着拉他一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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