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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 136 章(2/4)

不想张燕接着又告竺增之事。

顿时半信半疑。

沉吟了半晌,忽然变脸,将手中图舆掷地,道:“魏劭当我三岁小儿可欺乎?

分明你是受他指派,佯装投降,欲施离间之计!

此等伎俩,岂能瞒的过我!”

大声喝令,唤人入内将荣延绑了,推出去于辕门外斩首。

张燕大惊失色,急忙在旁百般为他求饶。

乐正功却一语不发,神色阴沉。

荣延被乐正功亲兵捆绑推了出去,竟不自辩,一路狂笑,推到辕门,刽子手刀斧已架脖颈,还在笑个不停。

乐正功又叫人将他带回,冷冷道:“死到临头,还放诞至此!

汝当我军威何在?

只是我向来敬铁骨硬汉,你虽是细作,也算能入我眼。

你若从实招来,我可饶你一命!”

荣延方止住笑,昂首冷冷道:“既不信我,我还有何话可说?

只是可惜了,我听闻你虎略龙韬,蜚英腾茂,乃不世之主。

男儿生而在世,当以建功立业为首务,才心向往,冒险窃魏劭图舆前来投名。

不想你狼顾狐疑,徒有虚名罢了!

竟还远不如魏劭!

我看错了人,悔之晚矣!

你要杀便杀,当我惧怕?”

“主公!

我可以性命担保,长路弟绝非魏劭细作!

方才他也只在我面前道出疑虑,还极力阻我不要告于主公,免得误伤竺增清白!

我可为长路作证!”

张燕在旁,激动溢于言表。

乐正功盯了荣延片刻,霾色渐消,忽哈哈大笑,从地上捡起自己方才掷了的图舆,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荣延臂膀,喜道:“方才不过是我试探罢了!

长路乃真英雄,豪气叫我心折!

往后我又多一良臣,此上天眷顾我也!”

荣延方面露笑容。

重行拜见之礼。

乐正功封他官职。

张燕心急,提醒道:“主公,竺增之事,不可延缓。

当立刻捉他前来问话!”

乐正功沉吟。

自己之所以弃洛阳而改助幸逊北伐,当时全是听了竺增之策。

大战在即,魏劭居于劣势,这种关键时刻,忽然来了个降员,开口竟带来竺增是细作的消息。

实在令人生疑,是以方才故意试探。

此刻虽信荣延真心来投,但对竺增细作一说,终究还是半信半疑。

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便道:“长路方才也说了,并未听清魏劭与公孙羊全话。

先不必惊动人。

我自有计较。”

又吩咐荣延这几日先不要露面。

张燕虽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刻捉来竺增戳穿他的面目,但也不敢再出言。

遂于荣延一道退下。

到了次日,乐正功召竺增来大帐,丝毫不提昨夜之事,只问作战方略,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竺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听乐正功问战,便列举幸逊治军之失,极力劝他不可轻敌,须将兵力集中于此,做好决一大战的准备。

乐正功表面应允,心里却暗自猜疑。

如此过了数日,暴风雪停止。

乐正功便加紧备战。

一早却听到帐外起了一阵喧嚣。

乐正功出帐,见丁屈手提长戟,带了一队随从,似强行要入。

被自己小儿乐正骏带人所拦。

两边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丁屈虽有悍勇无敌之称,却傲慢自大。

如今幸逊称帝,他被封爵加位,更是不可一世。

前些日两军起冲突,便是丁屈派人强取自己这边的薪炭所致。

幸逊称帝,自己如今既追随他出兵,便也不能和他翻脸。

是以当时闻讯,乐正功命不必阻拦,任他取去。

心中却留了一根刺。

此刻忍住怒气,命乐正骏退开:“丁将军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丁屈大步到了乐正功的面前,傲然道:“我奉陛下之命,前来索要人头!”

乐正功微微一怔:“此话何解?”

丁屈冷笑:“汉中侯当陛下蒙蔽可欺?

竺增开罪了陛下,私逃到你处。

你安敢包庇?”

乐正功用竺增,考虑到幸逊就在近旁,之前无论军中宴饮或是会面磋商,从未带他露脸。

也不知幸逊如何就知道了。

略思忖,道:“原来如此。

竺增从前不慎开罪陛下,自己也是万分惶恐。

待我叫他手书一封乞罪书,到时再呈于陛下案前御览。

将军可先回。”

丁屈振动手中长戟,戟背铁环哗哗作响,喝道:“汝不过区区一诸侯,敢不遵陛下之言?”

乐正功手握铁甲雄兵,如今发兵来此,全是为了合击魏劭,连幸逊也未放眼里,如何看得起丁屈?

先前已一再忍让。

见丁屈如此得寸进尺,遂冷笑:“将军好大的威势!

当日虎牢渡与魏劭首战,将军英雄之名,天下无人不知。

我也佩服的很。”

当日虎牢渡首战,丁屈被打的丢盔弃甲侥幸逃了回来,虽自认是一时轻敌所致,但终究是场奇耻大辱。

是以后来才拼死保幸逊出了重围,这才算是勉强挽回了点面子。

此刻被乐正功当众扒了脸皮,羞愧之余,怒火中烧。

待发作,环顾四周,见皆是乐正功之人。

思忖了一番,丢下一句狠话,在身后大笑声中,恨恨疾步离去。

“父亲!

这等无耻无义小人,理他作甚!

方才我正要打他出去!”

乐正骏出了一口心里恶气,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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