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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搬家(2/3)

“哎,你们放心好了,我也不是滥好人,我给你们提供的宿舍是现成的。

而且怎么也比这里强,家具,家电,该有的都有,不过有一点恐怕要委屈你们了,我开的毕竟是废品回收公司嘛。

和你们同住的人虽然是国内同胞,可都是干糙活儿的人,没什么文化。

你们得多包涵点。”

没想到,刘洋马上就说,“不不,不会。

我还跟你说,来到东京,再想想国内,我现在最大的感触就是我们共和国的劳动人民才是最伟大的。”

陈颂也随之附和,“是啊,对极了。

尤其是干粗重活儿的劳动人民,建筑工人,码头工人,煤矿工人……他们付出的多,得到的少,风吹雨淋,不见天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在他们面前,我们算什么呢?

我们现在体会最深的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嘿,你谈建筑工人的伟大,为什么不谈我刘洋的伟大。

我也是建筑工人的一员呢?”刘洋不由调侃地说。

“你,你也算建筑工人?

哪个建筑工人像你天天算计汇率,琢磨国内的价差,要不就是琢磨卖生发水,你啊,只知道钱。

就是财迷……”

“你不是?

你要不是,干嘛连路费都省,自己买辆旧自行车骑。”

屋里原本有些凝重和尴尬的气氛,被他们这番调侃打消了,他们已经度过了彼此见面时最局促和拘束的状态,又恢复到比较正常和放松的状态中了。

直至此时,他们才有点忘记了彼此身份的差距,有点像朋友一样了。

开始聊起东京遇到过的比较有趣的人和事,还有京城老家的种种变化。

说实话,如果是在京城,像他们三人这样性格差异巨大的人,或许可以相识,但绝不至于会产生这样的亲切感。

只有在异国他乡,他们这些并不是真正熟悉的人,才会因为来自京城这唯一的共同点,而产生如同莫逆之交的感受。

这或许就是最能凸显“同乡”价值的地方吧。

有人说,即便是世仇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握手言和。

这话不能说是真的,但起码确实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聊得正欢畅的时候,有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打扰到了他们。

一个沪海人就住在楼上,应该是刚刚知道了陈颂他们要搬家的消息,敲开了门,询问陈颂要不要卖自行车。

陈颂原本无可无不可,奈何这家伙出价太低,原本那辆车子陈颂就是八千日元买来的,想要卖个六千円就好。

奈何对方却只肯出两千,势必要以白菜价买到。

陈颂自然是不肯,便摇头拒绝。

但沪海人天生的精明让其又不肯放弃这块肉吃,忍不住道,“你们不是去做公司的话务嘛,而且包吃包住的,车子今后又没有用处,关照关照同胞又怎么了?

不要太自私了。”

这就属于上升到道德绑架的地步了,刘洋立刻听不过了。

“喂,我们是搬家,不是回国。

车子当然还有用的,平时买买东西,也比徒步好啊。

两千円给你,亏你开得了口?

你这跟白要有什么区别?”

陈颂更是有点被他搅烦了,索性又退一步。

“不是不关照你,关键你给的价格太低了。

要不你给五千五百円好了。

嫌贵就拉倒。

当没这事儿。”

却没想到,对方还是哩哩啦啦,纠缠没完。

宁卫民这个时候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否则这个买车的会扯皮没个完,就站起来要走。

“刘洋,陈颂,茶也喝了,时间差不多了,拿行李吧。

咱们走。”

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个眼色,大概觉得宁卫民要搅黄他的好事,反而冲着宁卫民来了。

“喂喂,你这人,好不晓事。

没看见我们正在商量事儿嘛。

你捣什么乱啊。”

结果这下可好,这家伙如此分不清大小王,都不用宁卫民说话,他刚收的“哼哈二将”就都先急眼了。

“滚,滚滚滚。

妈的,给台阶也不下,你是找骂还是找抽呢!

再说一个字,我大耳帖子招呼你!”

刘洋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陈颂也说,“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很不地道啊。

孙子!

你丫现在就是给我五千五,这车我也不卖你了。”

那沪海人可没想到自己就抱怨一句,因为选错了对象,会遭这么大的雷劈。

一时间,不但被气势汹汹的刘洋吓得节节后退。

更是不明所以有点懵圈,愣愣的看着刘洋开路,宁卫民带着陈颂拿着行李走出了房间。

等到对方锁好了门,走到外面,他才终于醒过味儿来,可当他再快步追到门外打算解释几句,说点软话,却也于事无补了。

因为他眼睁睁看着陈颂亲手把他那辆二手的自行车,放在了宁卫民开来的五十铃面包车里,然后人也上了车,就此绝尘而去。

对方居然是开车来接他们的?

这让这个沪海人真是没想到。

他立刻意识到两个楼下邻居的境遇恐怕由此真的要往上走了。

心里登时酸酸的,除了懊恼刚才错失良机之外,也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至于宁卫民他们,上了车还在数落那沪海人的不是呢。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没人说话,还是今天搬家高兴的,反正刘洋今天这嘴有点碎。

滔滔不绝,把刚才那个沪海人小气到偷同屋牙膏用的丑事也拿出来说。

还说最绝的是他同屋,那个也是个沪海人,居然颇有生活智慧。

发现牙膏少了,怀疑同屋偷用,但空口无凭,又怕对方狡赖不认。

因此想来想去,就偷摸在牙膏里塞了一根火柴,如果对方偷用了,火柴就被压出头来了,最后果然发现对方的行径。

“真是不可思议,这点聪明都用这儿了。”宁卫民不由感慨。

心说了,从国内出来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的人都有。

这样的主儿,即使是自己的同胞,也很难生出好感来,甚至有可能败坏华夏人的声誉呢。

而刘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却没留神,开了地域炮。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沪海人本来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的,吃饭都得按米粒儿来数。

刚才那主儿就是沪海一小工人,眼皮子太浅,没什么见识,见识决定人品。”

结果倒是陈颂来替坏人打抱不平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

无论哪里人,都有高素质和低素质的人,也都有好人和坏人。

你不要打击一大片嘛。

沪海人也有局气仗义的。

你忘了褚兄了嘛。

褚兄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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