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了。

但是

“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我只值得你看一眼？

二十年的隐忍，二十年的韬光养晦，只值得你看一眼？”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么！

！

！”

“李昀！

！

！”

没有人回答他。

面对这天地般的伟力，所有人都只能看着，看着那高悬星月之上的天子剑缓缓落下，和龙脉化形的神龙相互碰撞，精神层面的碰撞反应在现实境界，就是凭空而生的狂风，雷霆，还有冰雹。

各种自然灾害不断发生，毫无预兆，天绝巅下的小城里，不少武者已经是慌乱地开始逃窜了起来，而另一边，诸多宗师和大宗师们，却是完全无视了这一点，只顾凝望着精神领域的战斗。

啪！

上京城，白玉丹陛之下，李昀握剑的手上猛地炸开了一团血光，一道道裂缝也在他手中的长剑上浮现，但下一秒，李昀的真气就如洪水决堤般涌入其中，硬是将本应断折的长剑给稳了下来。

“疯！

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李昀的体内，一股澎湃的意念在不断爆发，带着狂笑，带着桀骜！

“当初选择附身在你身上果然是正确的啊！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你在毁灭这个世界的未来！

没有了龙脉，武道止于此，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么？”

“我知道。”

“上古武道群英荟萃，能与我相提并论者应该也不是没有，灵气浓郁，他们本应该是长生不死才对，但事实却是他们全部消失了，想来他们应该不是一起离开了吧？

无非就是什么上古大劫”

“既然你知道，那还要这么做么？”

“当然！”

李昀的声音毫无停顿，带着一往无前的决意“天下的未来，若是放在少数人身上，只不过是覆巢之卵，你以为朕没有思虑过么？

武者又如何？

这天下的百姓，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未来！”

“百姓？

一帮无力的凡人？”

“工部的火药，你看到过么？”

“嗯？”

“我在它们的身上看到了未来一个普通人，拿着足够量的火药，利用好地形，也能埋葬掉宗师，我甚至计算过，只要将整个上京城内塞满火药，一口气点燃，就算是我，也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笑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这只是最浅显的运用，可饶是如此，仍旧有希望杀了我。”

“现在虽然希望渺茫，但假以时日，只要有更多的人去钻研，去发展，这微小的可能性终究会变大。”

“但只要武道存在，一切就不会改变，人们只会去想着那虚无缥缈的武道。”

“所以中原龙脉必须被斩断。”

“已经停滞的齿轮必须重新开始运转。”

“但这需要时间不是么？”

李昀体内的声音停顿了少许，但还是开口道“光是听你讲述我就明白，这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中途更是会经历动乱，可能你的大昀会覆灭，可能新的王朝建立，你的努力全部白费，一切都是枉然。”

“但在遥远的未来，这必定会实现。”

“你不明白么？”

“我已经看到了”

李昀的声音渐渐放低，渐渐变得空灵，仿佛真的跨越了时间长河，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至于你所说的时间。”

“我自然会为他们争取到，我死之前，什么大劫也不会有。”

轰隆隆！

言谈间，剑上再多了几分裂痕，而在天绝巅上，那柄横于人间的天子剑，和中原龙脉的战斗也抵达了巅峰，剑刃没入龙首之中，却又无法继续劈落，龙鳞炸裂，神龙嘶吼，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那我就看看，你这个疯子，能不能达成你所说的！”

“既然是疯魔，陪你疯一把也无所谓！”

“哈哈哈哈！”

“来！”

下一秒，李昀的体内，一股恐怖的真气凭空而生，新力换旧力，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子剑前再无阻碍，一剑落下，龙脉授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颗硕大的龙头跌落虚空！

轰！

！

！

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正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