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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星际寻宝下(2/4)

集训时长两个礼拜,期间共有四次考试。

林知夏打定主意要参加国际比赛。

她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不敢失误。

数学集训队的管理比较宽松,并不苛刻。

课堂上,旁听生的出勤比率极高,还有一些集训队的成员经常旷课——他们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考评时现身。

果然,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风格。

全国的数学竞赛高手汇聚一堂,林知夏最大的感受就是,尖子生基本都有自我规划。

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空去过多地在意别人。

尤其准备出国的那一部分同学,还要关注国外的大学、整理申请材料、复习托福和sat。

集训队里已经有同学收到了康奈尔、斯坦福、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林知夏很佩服他们。

但她从不主动和别人搭讪。

她总是跟在洛樱的身边。

林知夏和洛樱住在同一间宿舍。

洛樱是集训队的最后一名,因此她格外用功。

每天夜里,洛樱都要在自习室学到十一点,再轻手轻脚地走进宿舍,而林知夏早就睡着了。

林知夏喜欢侧躺着睡觉,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小企鹅。

每当这时,洛樱就会想起来,林知夏今年也才十一岁半,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在数学赛场上横冲直撞,在生活中仍然小心谨慎。

集训期间的学习任务繁重,洛樱感到相当吃力,林知夏的状态也不算很好——自她出生以来,她从没有离开父母那么长时间。

集训一周之后,林知夏非常想家,白天夜里都有点恍惚,做梦都是爸爸妈妈和哥哥。

即便如此,她仍然坚持住了,还在四次考试中名列前茅。

考试表现最出色的一批学生,将有机会参加三月份的第二轮集训,并在今年暑假代表国家征战2007年度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而2007年度的罗马尼亚数学大师赛,将在今年的二月底举行。

罗马尼亚数学大师赛包括团体奖和个人奖。

每个国家可以派出四名正式队员,两名候补队员。

在计算团体的最终成绩时,分数最低的选手会被淘汰,团体总分等于另外三位选手的分数之和[1]。

这种残酷的赛制,既考验了选手的心理素质,也考验了团队的凝聚力。

按照老师的意思,他们准备派出一个优秀的省队参战。

经过一番选拔,林知夏所在的省队最终获得了本年度的出战机会。

林知夏毫不意外地被选为正式队员。

正式队员!

林知夏要出国考试!

返回省城之后,林知夏还有一周的准备时间。

她在父母和老师的陪同下飞快地办理证件。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国,妈妈似乎非常担心她。

连着两个晚上,妈妈都没睡好觉,眼眶落下了黑眼圈。

林知夏注意到了妈妈的黑眼圈。

她攥住妈妈的衣角,保证道:“妈妈,妈妈,我在罗马尼亚待一周,就会立刻回家。”

妈妈抱着她说:“夏夏才十一岁。”

“今年九月,夏夏就是十二岁了。”林知夏补充道。

她抬起头,望向了哥哥。

哥哥的脸色更不好看。

他抓着一只苹果,啃了几口,才问:“罗马尼亚在哪里?”

“欧洲南部。”林知夏回答。

“安不安全?”哥哥紧紧地皱着眉头。

林知夏点头:“领队老师带着我们,应该挺安全的。

我的同校学姐洛樱,她会跟我一起走,她是我们队伍里的替补队员。”

“洛樱的学习成绩很好吗?”哥哥又问道。

林知夏委婉地描述道:“哥哥,我们这支队伍,并不是集训营里最强的。

能力最强、经验最丰富的那一批选手,主攻方向是七月份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罗马尼亚大师赛的影响力,比不上国际奥数竞赛。”

哥哥深吸一口气,连苹果都吃不下了。

他在狭窄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个心事重重的老干部。

他竟然讲出一句:“林知夏,你们的队伍里有替补,你干脆放弃比赛吧。”

林知夏呆住:“为什么我要放弃?”

“你的年纪太小了,”哥哥有理有据地叙述,“你一个人出国,我不放心你。

哪家的小孩子十一岁就能出国?”

林知夏认真地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哥哥的问题,哥哥必须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甚至叫出了哥哥的全名:“林泽秋,我已经报名参赛了,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这不是小区门口的象棋比赛,想跑就能跑。

这是2007年度罗马尼亚数学大师赛,我立志要赢取一枚金牌,我要获得个人金牌,还要获得团体金牌。”

林泽秋被她的气势震慑,忽略了她的左手握着草莓酸奶,右手抱着一只毛绒企鹅。

林知夏讲完一番豪言壮语,转身就去卧室收拾东西。

每年寒假,林知夏都会在老家住上一个礼拜,爸爸妈妈早就给她买了一个行李箱。

她把衣服扔进箱子里,哥哥忽然站到了她的身边:“你根本不会叠衣服。”

哥哥已经十五岁了。

虽然林知夏也在努力长高,可是哥哥还是比她高了不少。

她只能抬起头,盯住他的双眼,只见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严肃得让人胆战心惊。

他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地问:“罗马尼亚,在欧洲南部,是个小国,安不安全?”

“安全。”林知夏再度给出肯定的答复。

林泽秋坐在地板上,主动帮她收拾行李。

他很会整理衣服,叠得一丝不苟。

他的手指修长,紧紧地压住箱子边缘,同时自言自语道:“你在国外遇到突发情况,记得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别被坏人抓走了。”

“国外有很多坏人吗?”林知夏半信半疑,“我的朋友江……讲过,他经常出国旅游,他每一次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林知夏原本想提起“江逾白”的大名,又担心哥哥要教育她和男孩子保持距离。

她含糊其辞地描述了江逾白的个人经历,哥哥仍然保持着严肃刻板的表情。

哥哥低声说:“前几天,我在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

林知夏蹲到哥哥的旁边,好奇地问道:“什么故事?”

“旅游故事。”林泽秋的声音愈发低沉。

他详细地讲述道:“有个男的,他和老婆结婚不久,去泰国度蜜月。

他老婆在试衣间换衣服,老公在门外等她,等了半天,老婆没出来……”

“然后呢?”林知夏更加好奇。

林泽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衣间里没人了,那女的消失了,男的怎么找也不找不到他的老婆。

过了好几年,这男的又去了一趟泰国,正好遇到一场马戏团表演。

马戏团里有个披头散发的残疾女人。

那个残疾女人见到这个男的,疯疯癫癫地哭闹,男的忽然注意到,这女人身上的胎记,和他失踪的老婆一模一样。”

林知夏的呼吸凝固了。

林泽秋生怕她没有听懂,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一遍:“那男的带着老婆去泰国,他老婆在试衣间里被人抓走了,卖到泰国的黑市上……你明白吗?”

林知夏镇静了不到一秒钟,飞奔着逃出卧室。

她像小猫回窝一样扑向妈妈:“妈妈,妈妈,你抱抱我嘛。”

妈妈问她:“夏夏怎么了?”

林知夏告状道:“哥哥刚才讲了一个故事吓我。”

林泽秋旁观这一幕,腹诽道:她真是个缠妈精。

林泽秋知道,林知夏的胆子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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