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三章 烛龙之叛(1/2)
此时有所防备的,并不只是孤鸿子一人,不远处的九宫道人,凰易,还有源瞳魔主,甚至那南无地藏佛,无染佛阿难陀两位,也都有了警觉。
各自都暂停住了手,目光都齐齐看向了烛刑天,有不解,有不信,也有茫然。
这位烛龙宫主莫非是疯了不成?
这到底是意欲何为,真打算在离尘即将覆亡之时,翻脸倒戈?
开什么玩笑?
“字面上的意思!”
烛刑天对诸人之举,却是全不在意,眼神伤感:“若然你等真能够攻下这离尘山,那么我烛刑天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这离尘宗与他万劫不复。
可惜,大乘佛门与你等请不来五位道祖,这‘太霄重明绝灭大阵’也完善到了超出老夫意料——”
几人闻言,都微微皱眉,不过神情都越发的谨慎起来,对烛刑天的防备更严。
不只是这眼前的烛天妖圣,还有身后的那座离尘山。
几人都是大罗仙王,灵念超绝,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前,正在身后这座山内发生着。
也就在几人的上空,玄阴魔母也同样停住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普天神君,与佛门南无地藏佛及无染佛阿难陀:“二位难道就不奇怪,以我玄阴的性情,居然能奉陪到这时候,仍旧未曾退去?”
南无地藏佛正与那伏天剑纠缠,尚无瑕深思。
普天神君与无染佛阿难陀的面色,却是变了变。
确实如此,这玄阴魔母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传说这位的行事风格,向来都是滑溜到极点,绝不将自身置于险地。
按说到了此刻,离尘宗已经败像已现,覆亡在即。
这玄阴魔母要想全身而退,这时候就该筹谋后路了,可居然一直都是全力搏杀,与他纠缠至今。
到底是为何?
是虚张声势,还是别有用意?
还有下方的那位,也让人奇怪。
一时间他是惊疑不定,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和尚你看来还是不信。”
玄阴魔母见状‘嘿’的一笑,负手仰望苍空:“这天,看来是要变了——”
凰易的面色,亦是一阵苍白。
上空那玄阴魔母的言语,她自然也听在耳中,加上烛刑天那诡异的言语,让人只觉诡异之至。
使她素白色的肌肤之外,现出了一片片的火羽。
那极致的危机感,让她差点就变化出了凤凰真形,
可即便如此,那危险的感觉,那起伏中的心潮,也未能消减半分。
忽然间,南面虚空远处有一道火光投来,快到不可思议,强行穿越了那‘平天印’所化的高山,只瞬间就投入到她的额角内。
这是凤凰一族,特有的传讯之法,而此时能够强行穿越‘平天印’阻截者,除了凰祖之外,再无他人。
凰易初时只觉奇怪,可当那火焰化成的信息,出现在她的意念海内瞬。
凰易就是下意识的一声惊呼,眼神顿时满布惊骇。
毫不犹豫就已身躯化开,展现出百丈凰躯,向天际疾冲。
甚至来不及呼朋唤友,把离尘宗以及此间所有人,都抛在了身后。
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亦是充斥着惶然颤音:“玄黄大帝,还请饶我一命!”
那声音传荡九霄,使得诸人,都一阵错愕讶然。
而烛刑天眼中,则是透着了然与嘲讽的笑意。
那凰祖,此刻想必也是得知了。
果然不愧是妖族一脉,最古老的一位混元大能!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位赤火元君,本不该现身于此。
这凰易想要从那位的手中逃生,想必是极其不易。
‘平天印’阻塞天南之地,这凰易想要南遁,避入到凰祖的羽翼之下,这正是绕不过去的的一个阻障。
此时这位,也只能恳求那位玄黄大帝,将‘平天印’收回。
凰易之后,则是九宫道人,亦是突然间,面上血色全无。
凰易身后有凰祖位依仗,他九宫亦有清虚道尊位后盾。
不过此刻这位,却是满面怒容。
居然到这时候,才将此事告知于他,是想要他九宫死在这里?
然后他清虚,就可独尊于太霄一脉。
下意识就想要逃遁远避,却果是为时已晚,
那离尘山巅,忽然有一股莫名的伟力,忽然观照而下。
所有一切天道法力,顿时完全扭曲变化。
十八重的重明观世瞳,还是扭曲虚空。
十九重的观世瞳,则是一定程度上,掌控与改变天道法则,使天地之力真正为其所用、
以往庄无道之所以不曾施展,是因他法力不足,如今以‘太霄重明绝灭大阵’,临时筑就了伪圣之躯,却可尽情施展!
而此刻在场的数人,除了烛刑天,玄阴魔目,以及提前逃遁了的赤火元君凰易,都只觉是身躯凝固。
被那虚空之力,被那天道之法,完全固结在了原地。
除了思绪仍可运转,其余身躯元神,都是完全动弹不得!
那烛刑天的低沉笑声,也在这一刻再次传来。
“试问伪圣之下,尔等可有半分胜算?那寂天如来这一生做的最愚蠢之事,就是放任那无法仙君,成长到了今时。
不过,他也确实一直寻不到出手的良机,不能怪他——”
寂天如来早有除去无法之意,却一直都寻不到机会。
说来这位一生做的最愚蠢之事,其实应该是其成道之前,发下的传道天东的宏愿才对。
一个闪现,烛刑天就已出现在了那孤鸿子的身侧。
右手现出兽形,一爪简简单单的拍下,就将不能抵抗的孤鸿子头颅,完全拍碎!
自然这一击,没可能使身为大罗的孤鸿子,就此陨落。
哪怕是头颅粉碎,大罗仙王,亦有须臾复原之能。
烛刑天的手中,同时有一团蓄势到了极限的赤日寒阳神光,蓦然爆发。
‘轰’的一声炸响,瞬间就将孤鸿子的所有血肉,都在这刻轰成了碎片。
有着那伪圣之力的压制,以他的法力要解决孤鸿子,实在再简单不过。
“道友何其不智?
离尘宗与玄德?尊,大乘佛门之间的这团浑水,又岂是你能趟得的?”
烛刑天悠悠一叹:“复仇不成,反送了卿卿性命,岂不知峰顶那位,其实正等着你们二人自投罗网么?”
孤鸿子剩下的那些残躯,依然在扭曲震颤,血肉不断膨胀,似乎随时都有一个全新的‘孤鸿子’,在众人眼前生成。
那极致的不甘,怨恨,几乎就化为实质,刺得人心神刺痛。
离尘之战诸人都以为必胜无疑,即便败了也无大碍。
不过他却不敢大意,事前曾布置有秘法后手,可以在重伤甚至‘死亡’之后立时在自家天衍神宗内复生。
可到了这刻,孤鸿子却发现这些秘法全然无用,那上空中照下来的瞳光直指造化之门,定住了他所有的念头,所有的生命印记,转动不得。
今日若死,则神魂皆灭。
烛刑天却全不在意,手中的‘番天镯’,蓦然砸下,顿时就将孤鸿子剩余这部分血肉,彻底碾压到了血粉。
不过真正了结孤鸿子性命,断绝他所有生机的,却还是那离尘峰顶照下的观世瞳,
使那些血肉碎片之内,都有着一点点的赤焰,由内而外,自发的燃烧,使得孤鸿子所有的血肉元神,化为片片不含丝毫生命力的齑粉尘埃。
只有最本质最精华的部分,化作一块舍利般的玉石留存下来。
只孤鸿子的意念,依然残存:“我不甘!
我孤鸿子绝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要复仇,我要宰了那贱人!
我不信,怎么可能会输?
我孤鸿子怎会陨落于此!
我恨,恨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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