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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人(2/7)

!”一声,天子的的身体竟然起死回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咳嗽声,随即“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咽喉仿佛打开了一般,胸口渐渐起伏,呼吸竟然平稳了起来。

小土狗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着天子的身体开始吐息,姬林头晕目眩,分明还没有天亮,小土狗却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天子醒了,天子醒了!”

“太好了,着实太好了!”

“太傅真乃奇人!

天子的脉搏恢复了,恢复了!”

姬林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眩晕感很快退去,眼睫微微颤抖,慢慢睁开了眼目,一睁开眼睛,登时便对上祁律担心的眼眸。

祁律连忙说:“天子醒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医官,快来给天子诊脉!”

医官赶紧为天子诊脉,天子的脉搏又恢复了正常,强健有力,完全没有半点子问题。

姬林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的让医官给自己把脉,看着自己宽大有力的手掌,而不是毛茸茸的小爪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变回来了?

还没有天亮,刚刚过了子时没有多久,自己竟然变回来了?

原因是……太傅强吻了寡人?

医官战战兢兢,说:“天子,您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姬林咳嗽了一声,当然不能说自己刚才变成了小土狗,便搪塞的说:“没甚么,只是刚才突然昏厥了过去。”

他说着,立刻打岔说:“大司马,军营是这么回事?”

武曼立刻跪在地上请罪,说:“请天子责罚,营中突然闯入许多野兽,曼办事不利!”

姬林皱眉说:“为何会有这么多野兽?

速速去调查。”

武曼立刻拱手说:“是,天子。”

营地暂时安稳下来,野兽被抓起来了一部分,也被驱赶了一部分,医官给天子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很快便退了出去,一时间营帐中就剩下祁律和姬林二人。

姬林还沉浸在“只要被太傅强吻,便能从小土狗变回天子”的奇观之中,祁律则是十足担心天子的身体,说:“天子的身体,当真无碍了么?”

姬林日常从天子变成小土狗,早就习惯了,并没什么大碍,他不对祁律说,是因为“男人的尊严”,当然也不能对其他人说,毕竟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会有人用这个空当搞一些事情出来,倒时候防不胜防,姬林自然要保守秘密。

姬林安慰祁律说:“太傅一下都把寡人给亲醒了,倘或再有事,太傅再亲寡人一个,不就是了?”

祁律翻了个大白眼,已经维持不住表面的恭敬了,说:“天子不知刚才有多紧急,如果不是狗蛋儿……”

他说着,一撇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小土狗,因为姬林已经变成了天子,所以小土狗自然不会醒来,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祁律吓了一跳,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土狗,说:“儿子?

儿子你怎么了?”

刚才小土狗力战群雄,一嗓子吼退了三头野狼,还挠伤了一头野狼,可谓是英勇无畏了,哪知道现在竟然晕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祁律还以为小土狗受伤了,抱着小土狗手足无措,说:“儿子?

你别吓爸爸啊。”

天子:“……”

姬林有些无奈,连忙说:“不要着急,寡人看它没有受伤,说不定是睡着了。”

祁律检查了一下,果然没有受伤,小土狗身上没有伤口,皮毛都是完好的,一点儿事也没有,祁律这才狠狠松了口气,同时天子也狠狠松了口气。

天子岌岌可危的马甲,应该算是保住了……

武曼前去调查野兽的事情,很快便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身着侍女服侍的潞子仪。

潞子仪拱手说:“天子,祁太傅,涌入营地的野兽……怕是有人饲养。”

姬林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沉声说:“有人饲养?”

潞子仪点点头,说:“正是。”

祁律皱眉说:“潞太子可有证据?”

潞子仪说:“天子若是想要证据,子仪斗胆请天子与太傅移步,前往一看便知。”

众人便跟着潞子仪来到了营帐外面,营地的空场上放着好几个笼子,一个笼子关着一只野兽。

总共有好几头野狼,还抓到了一头老虎,那些野兽无比躁动,不停的咆哮着,“哐哐”的撞击着牢笼。

姬林十分戒备,连忙将祁律护在身后,武曼说:“天子放心,这些牢笼结实的很。”

那些野兽异常躁动,潞子仪让士兵送上来两块鲜血淋漓的生肉,生肉一送上来,那些野兽闻到了血腥味,更加躁动,“哐哐”的冲撞声更大了,呲着獠牙,流淌着浓稠的口水,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很快积攒了一小洼。

潞子仪捡了一块肉,说:“天子请看。”

他说着,拿着那块肉走近牢笼,武曼吃了一惊,赶紧拉住他,一把抓住潞子仪的手臂,说:“你做甚么?

不要命了!”

潞子仪却递给武曼一个笑意,说:“大司马不必担心。”

武曼立刻说:“谁、谁担心你了?”他说着,放开了潞子仪的手臂,立刻又戒备的按住自己腰间的佩剑,似乎只要那些野兽对潞子仪出手,武曼也会立刻出手一般。

潞子仪拿着肉走到一个关着野狼的牢笼旁边,“哐哐”野狼狠狠撞击着牢笼,不停的扑咬着牢笼栅栏,爪子从缝隙中钻出来,不停的抓挠,似乎想要将潞子仪和那块肉一同吃下肚中。

潞子仪伸手一抛,带血的肉块“吧唧”一声掉在牢笼之中,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肉块撞击在土地上,发出泥泞的声音,与此同时,野狼怒吼着,扑上去不停撕咬着那块鲜肉。

祁律不知潞子仪让他们看什么,狼吃肉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么?

就在此时,不普通的事情发生了,那头野狼肆无忌惮的撕扯着鲜肉,潞子仪突然打了一个手势,哪知道那头野狼突然发出“嗷呜”的声音,竟然松开了鲜肉,后退了几步,虎视眈眈的看着潞子仪的手。

对视了短短一会子之后,那头狼突然又冲上去,发狠的撕咬那块鲜肉。

祁律吃了一惊,说:“这是……?”

潞子仪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染满鲜血的手,说:“天子、太傅,二位都看到了,这头狼能看懂子仪的手势,一定不是野生的野狼,而是被人豢养的。

而且这些野兽的背上都有一些伤痕,不知各位有没有注意,有一处伤痕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那些野兽的肩甲上有一块伤疤,所有被抓住的野兽身上都有这么一块伤疤,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伤疤一样,但位置如此一致,也着实令人震惊。

潞子仪继续说:“不瞒天子,潞氏便喜欢豢养野兽,贵族之中都有豢养野狼和猛虎的习惯,而且会给豢养的野兽打上烙印,就是这个位置。”

这些野兽肩甲上都有伤疤,应该是特意把烙印挖掉,伪装成受伤的痕迹,加之野兽能看懂潞子仪的手势,这几个巧合融合在一起,足够证明这些野兽并非意外了。

姬林的脸色阴沉下来,说:“潞国。”

天子要和潞国会盟,潞国也同意了会盟,哪知道潞国的人却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显然是想要将天子截杀在半路。

姬林冷冷的说:“看来,潞国是不想和寡人好好儿的会盟了。”

潞子仪拱手说:“天子,这些野兽来之不善,子仪怀疑这片营地早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因此才会吸引如此多的野兽袭击,还请天子连夜撤离,另觅营地。”

武曼看向潞子仪说:“这是你们潞国豢养的野兽,你不是能控制它们么?”

潞子仪说:“大司马所有不知,潞国虽然豢养野兽,但是不同氏族豢养野兽的方式亦不一样,这些野兽只能看懂子仪个别的手势,想要控制实在太难,安全起见,还是尽快搬离营地才是。”

姬林沉声说:“好,大司马,你立刻让虎贲军准备,全军开拔。”

“是!”武曼也没有含糊,领命之后立刻去准备。

天色还没有大亮,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天子的队伍便已经启程,从早上一路启程开拔,直接穿过滑国,中午都没有歇息,来到了晋国境内,天色黄昏,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士兵已经劳累,再走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扎营的地方,姬林便下令原地整顿。

众人扎下营帐,终于休息下来,这一路跋涉,他们脚程很快,一天几乎走了两天的路,一刻也没有停歇下来。

营帐扎下来之后,潞子仪又过来了,进献了一种可以规避野兽的药物。

潞子仪说:“这是子仪在潞国常用的药物。

潞氏行猎喜欢围猎一些猛虎猛禽,安营扎寨的时候便会用到此药物,只要将药粉用水调和,喷洒在营地中,自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芳香,这味道极为清雅,不过对于猛兽来说却十足刺激,因此可以规避猛兽。”

很多野兽的嗅觉非常灵敏,例如狼等等,的确可以通过气味儿来规避猛兽。

潞子仪进献了药粉,姬林便让大司马带兵去喷洒药水,把营地都喷洒一遍,以免又有野兽侵袭。

如此一来便安逸了许多,祁律走进营帐,已经被颠簸的没有了力气,直接倒在榻上,都没脱衣裳,直接和衣而眠。

祁律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何又听到嘈杂的声音,一片混乱,便仿佛昨天晚上野兽侵袭营地似的。

祁律迷茫的睁开眼睛,那嘈杂声音没有随同梦境消失,反而更加真实了起来,祁律连忙冲出营帐,说:“怎么回事?”

獳羊肩堪堪冲到营帐门口,险些一头撞进祁律怀中,祁律扶住他,说:“又是野兽么?”

獳羊肩匆忙的说:“不、不是野兽,是匪徒!

不知怎么,来了很多匪徒,成群结队的,突然杀进了营地。”

这次不是野兽,竟然是匪徒,简单来说就是土匪!

土匪竟然杀进正规军的营地,还是天子的营地,这怕是不要命了?

祁律眯着眼睛说:“只是一些匪徒,为何会如此混乱?

为何不组织虎贲军抵抗?”

獳羊肩脸色难看的说:“组织了,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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