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以后我再细细的告诉你们，简单来说，就是好好干，洪七公他老人家都看着呢？

亏待不了你们！”

一下子场面安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黄承彦的目光再度望回那山神庙前聚集的乞丐，“这些叫花子，便是曹操忽视的力量？”

“那？

洪七公他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咋他不来啊？”

“为啥呀？”一干乞丐异口同声。

一言以蔽之。

“搞钱！”

“有时候想想，至少前半辈子，曹操能做的比伯父、比家父，乃至于比天下大多数的诸侯都出色，并不是偶然的！”

“还不是因为‘洪七公’他老人家！”鲁有脚开始扯开了声调，大声道，“关四公子把我带出牢房时，特地就跟我说，天下英雄，有见识者，唯他与洪七公老人家两人耳。

我既是洪七公老人家的人，关四公子自不能为难，这才对俺们百般照顾。”

“先说，俺吧…以后可不许‘鲁大哥’、‘鲁大哥’的叫了，不合咱丐帮的规矩。

昨个儿，洪七公他老人家给俺起了个新名字，鲁有脚，从今往后俺就叫‘鲁有脚’，是咱们丐帮的九代长老，你们得称呼俺鲁长老！”

这番话脱口，鲁有脚眼珠子一定。

乞丐中，有的听到这“一心向北”时，激动、振奋不已。

“那啥是九代长老？”

“多谢恩公给俺起名儿。”

——“要不，打个赌？

就赌你这头毛驴！”

黄承彦的表情却是严肃起来，“你知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缺这点儿粮食。”

念及此处，关麟似乎颇有感慨：

“试想，若没有居功自傲，嘲笑同僚的许攸，曹操打的赢官渡么？

若是没有私德不检的郭奉孝相助，他能打得下北境么？

若是不用贪财吝啬的曹洪，他曹操都死一万次了！

若是没有腐败到骨髓里的‘要钱将军’曹仁，怕是襄樊，我爹早就打下来了。”

讲到这，关麟一摊手，“当年曹操下这《招贤令》，用这不仁不孝、急功近利之人时，定也有老黄你这样的儒生去道德谴责，可事实证明，曹操这一步走对了！”

“鲁长老，那明儿个还有饭嘛？”

“鲁大哥…啊不, 是鲁长老…”这小乞丐改口也快，“俺就是问，鲁长老之前不是受关四公子照顾么？

给吃的、给穿的、又给住的，咱们弟兄们都羡慕的紧，之前不都说好的去投奔关四公子么？

怎么突然咱们的靠山就成了洪七公他老人家啊？”

而随着风向的变化, 洪七公的神秘也蒙上了全新一层的色彩。

黄承彦还是摇头，“老夫不否定你的想法，只是依旧觉得，这些叫花子的能量太小了，在这时代的巨浪下，他们纵是竭尽所能，也掀不起什么巨浪，你的想法，最终只会让大量钱财打了水漂！”

又有乞丐问道：“那今天的粥…”

“你们要还不信，就问问他们，俺们一早就为洪七公他老人家做事了！”

关麟这话有点儿调侃的味道。

此刻的关麟也在不远处，他站在一处高坡上目睹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再加上，曹操用了氏族、用了寒门，用了有才无德之士，那么…他的弱点在哪？

底层民众！

——谁若是忽视了人民的力量，他哪怕再强横，也一定会被历史的巨浪吞噬，渣都不剩！

秋风吹拂…

“不是叫花子！”关麟语气坚定，“是人民，想要战胜曹操，必须要调动起人民的力量！

不是氏族、不是将门，就是最底层人民的力量。”

跟曹操打？

怎么打？

刘备两个矿，人家曹操九个矿，资源上都相差甚远，硬碰硬有胜算么？

他们对曹操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一听“干曹操”，一个个怔住了，短暂的沉默过后，是连续的发问。

有徐州人，经历过曹操在彭城屠城，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也有新野人，被曹军的虎豹骑一路追赶至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还有那些不少，因为北方战事而南逃的可怜人…

“哐哐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乞丐头儿朝身边乞丐示意，有人就敲起锣来。

倒是一个眼珠子里透着精明的乞丐问道：“一心向北？

就凭咱们，一些叫花子？

能干得过么？”

在他身边，一个骑驴老者也是饶有兴致。

山神庙处传来盈天的声音，多是问询，声浪滔天，且一声比一声高。

关麟笑道：“怎么就不是一码事儿，曹操讲德时，说临阵能致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是德。

反倒是那些坐而论道、大言欺人、只会摆架子、装清高，却无实惠于帝国百姓的伪君子，他们才是缺德！”

自然而然, 一系列的问号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其实，这才是许多乞丐最关心的。

那些长老纷纷附和。

仿佛，他与曹操有深仇大恨一般。

黄承彦不由得惊叹于关麟的“诡辩之才…”

呼…

“哈哈…”关麟笑了，他淡淡的道：“老黄啊，你没有淋过雨，岂会知晓总是在雨中的人，他们会想什么？”

“曹操之所以能雄踞北方，天下十三州，他一人独占九州半，不正是因为，大汉四百年‘唯有贤者居之’的举贤、用人之法，被他弃之如糟粕，更有甚者，还发这《招贤令》公然提出招揽不仁不孝、急功近利之人。”

是啊…

就这样…

有几名的乞丐张口问道。

“是，没错，之前我鲁有脚是受到关四公子照顾，可你们只知道他照顾了我，却不知道他为何照顾我！”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了，近来洪七公他老人家要做一件大事儿，具体是什么，还不能告诉你们，可你们一个个的都得打起精神来！”

这个想法，一经传出，鲁有脚连续的眨巴起了眼睛。

关麟提出的“底层民众的战争”，或许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高处的山坡上，黄承彦与关麟的话，则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吟出，语速极快。

鲁有脚格外的留意了他一眼…

此刻的他眼珠子转了转…朝身旁的一个乞丐问道：“那小子哪来的呀？

一说干曹操这么兴奋。”

是他，是他，就是他，刘皇叔与关公的神秘盟友——洪七公。

“鲁大哥认识洪七公么？

洪七公他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再小的力量，如果能集聚起来，一样可以骇浪滔天！”

听鲁有脚在“洪七公”的后面加上“老人家”这样的敬词，这小乞丐也学着这么说。

“干掉曹操，那俺们是不是就能回老家了！”

整整回答了半晌的问题，鲁有脚是口干舌燥。

也有平静的，心中毫无波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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