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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生中最大的变数(1/2)

琉璃回到家之时,和萧十一见面的场景还是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在对待男女之情上,琉璃承认自己真的很迟钝和笨拙,两辈子都是这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曾经生活在现代。

若萧十一跟她斗智斗勇,或者算计她、坑害她、她肯定精神百倍,斗志昂扬。

可他忽然那么温柔、或者,还有点深情?

她就真的不知要怎么应对了。

于是,她只好用很笨蛋的方式:假装不明白。

然后,再拼命把话题往正事上带。

估计,像萧十一那种情场老手会看穿她吧?

可是她没办法,就算是被嘲笑,也没有办法。

她问他:让漕帮散布十子之子的流言,他想做什么?

他说:做什么事都要名正言顺,尤其是要坐上那把万众瞩目的椅子。

所以,他会顶了十王之子的名头。

这样,当他谋朝篡位的时候,武力、朝中势力和幽幽众口的配合,会让一切顺理成章。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至于这民心是怎么操纵出来的,就不是民们该管的了。

听他这样说,琉璃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随着了解的深入,她愈发觉得人有两面。

这一点在萧十一身上,反应得特别剧烈。

人们只看到他近乎躺在金山银山上,看到他纸醉金迷而游手好闲的生活,看到他的华丽和花心,却看不到他在十三岁就懂得取舍和权衡,就能壮士断腕,亲自到京城为质。

取悦萧左,十几年如一日的把自己扮成没出息的纨绔子弟。

可是在暗中,他保护了自己的领地,以金元左右了几国的朝政,坚定不移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还有在十三岁之前,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挣扎着活下来的。

他小时候得如何被人左右过命运,是如何惨痛的经历和成长环境,才会令他那么拼命的想做位置最高的那个人,只为了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古人。

很注重和尊重自己的祖先,尤其是父祖辈。

可他那样骄傲的人,却愿意在天下人面前以十王之子的身份出现,连做人最基本的气节也放弃,不是他无耻,而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出身。

那得是什么遭遇。

才令他对祖上如此冷漠?

他得多憎恨和看不起自己的父亲?

似乎,在真正愿意公平客观的看待他之后,才发现他身上闪光的东西。

而且她之前没猜错,萧十一在东海上玩了把海盗游戏,并不是无的放矢的,完全是为了引诱大赵的水军走到海上。

那个代替了淮南侯尤肖的米贵。

根本就是他的人!

尤肖呢?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也全力支持。

说起来能收服尤肖。

还是她设计郭有年时送他的大礼。

于是,当大赵水军为出海经商的船队们护航、威慑海盗之时,当朝廷鞭长莫及,再加上新罗、百济和高句丽的雇佣兵,他就拥有了水陆两军。

那时若真在战场上见真章,他不落下风。

萧十一给琉璃分析:大赵国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基业不稳。

当年诸皇子争位。

大赵内部已经伤痕累累,国力消耗巨大。

而蕃镇政策是大赵国几代的顽疾。

不能急着下手。

可萧左好大喜功,过早过快的削蕃成功。

如此一来,他确实是集权于一身了,但令大赵的军事实力大打折扣,名将强兵消失殆尽,霍家军的没落就是例子。

虽经十数年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但有士家大族支持的官场黑暗,国库并不丰盈,支撑不起大战。

因为萧左很会粉饰太平,所以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危机。

而为了表面上的强盛,萧左私下有多少秘密条约,只有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

因此一旦四海不平,马上就是乱世!

萧左其实不是不明白这些,但他很隐忍,他想熬到大赵稳固根基的时候,他在努力。

但作为萧十一这种有异心的人来说,是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

“两年!

两年之内,至多三年,你就能为霍大将军讨回公道了。”萧十一这样说。

琉璃听到这话,忽然有一种看到了希望般的美妙感觉。

她之前曾经有准备,要等她年华老去时才会真正的复仇成功。

她曾经计划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为姐姐讨回公道。

因为,她之前只有漕帮的力量,霍家军的重建只是美好设想,要扳倒萧左,只能从皇位传承的角度,还要她付出鸡蛋碰石头般的勇气。

所以,她没有介意嫁谁或者不嫁谁,好歹不过是一生罢了。

但她遇到了萧十一,这个她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他们曾经互为阻碍,如今却是能融合在一起的力量,对双方而言,都极大的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特别是她这边。

现在的她,感觉前方的道路明朗化了。

而龙椅上那位,只怕正如坐针毡了吧?

不出琉璃所料,她安心等待着自己谋划的局势慢慢清晰,萧左却如坐在火山口上一样,离不得又躲不得。

除夕前最后一次大朝,照例是歌功颂德的日子,可朝堂上却死气沉沉,为了赈济全国性大雪灾的事,还为了西北边镇的急奏。

大赵雪灾,鞑靼人那边也是。

往年,这群蛮人都要时时劫掠,何况如今没吃没喝的?

此等军报本不应这么迟到达,可谁让雪路难行,连鹰都飞不起来。

于是,消息传到京里,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章程。

萧左当即宣布,为了表示与民同难,今年除夕中午的百官宴停了,晚上的宫宴也从简。

皇上如此,大臣们的家宴自然也不能奢华。

可以预计,启承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和启承十二年的第一天,东京都将在寂静中渡过。

初一大朝也免了,像什么出了天灾就该由皇上下的罪已诏。

以及祭天祈福仪式,都改在初一早上进行。

可是,这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回到书房后,萧左越想越烦躁,把手中正看的奏折愤而摔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再龙书案上成堆的奏折也都推在了地上,怒道,“就只知道上报!

上报!

问朕要怎么办?

朕养他们这起子窝囊废是干什么吃的?

一切要朕来解决。

他们还有什么用处?

朕养头猪还能杀了吃肉,大赵的群臣就这副德行,连猪也不如!”

洪长志在一边侍候,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劝道,“皇上息怒。

保重龙体要紧!

您可是百姓们的天,天灾不怕,好歹能熬过去。

但这天,可要长长久久罩在大赵的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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