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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酣战淋漓(2/3)

阜康和古牧地之间唯一一处正经的水源地,叫做黄田,不过,不在大路之上。

要看书·1ka书nshu·而且,叛军早已在那儿筑卡树栅,重兵布防。

阜康到古牧地的大路,却是一片坦途,一个叛匪都没有。

白彦虎的算盘打得十分响亮:逼迫、诱使官军走大路,以期官军到达古牧地的时候,因为缺乏饮水,干渴疲惫,战斗力锐减。

而且,因为缺乏充足可靠的后续水源供给,官军亦无法在古牧地城下,坚持太长的时间。

待官军不得不撤退的时候,他便开城追击,给予官军致命一击。

形势很明白了:要拿下乌鲁木齐,就得先拿下古牧地;要拿下古牧地,就得先拿下黄田。

好吧,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展东禄将各营调集至阜康县城西去十里之处,一边就地扎营,一边开挖废旧渠道,把水引到西树儿头子。

同时,又派出一队人马,先期抵达甘泉堡,开挖枯井。

总之,摆出了一副要走大路的模样。

叛匪以为得计,黄田的守军,一口气松了下来。

就在此时,展东禄已亲率轩军,在夜色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逼进黄田了。

黎明时分,轩军在占据了黄田附近的高地、控制了黄田四周的道路后,动了猛烈的攻击。

从睡梦中惊醒的叛匪,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轩军已攻入寨卡。

叛匪昏天黑地,一触即溃,丢弃辎重,狼狈逃窜。

一出寨栅,才现,四面道路都已被卡死,冲了两次。

死伤惨重,追兵却已经压了上来,只好投降。

这场仗打得干净利落,也真正做到了“全歼”。

几乎没有逸出的,连逃回古牧地报信的也没有,于是,前脚古牧地的叛匪得报黄田失守,后脚轩军大队就到了古牧地城下。

展东禄并没有马上动进攻。

古牧地虽是土城。

但毕竟不比黄田只有寨栅为屏障,它长时间处在和朝廷对抗的第一线,妥得璘颇下了番经营的心血。

转到白彦虎手上,又日以继夜的加固设防,颇有点儿“固若金汤”的意思。

展东禄必须周密布置,以求一鼓而破;同时,严密封堵,“遏其奔窜,以期聚歼”。

另外,展东禄还从黄田的俘虏口中。

得到了一个消息:古牧地的侧翼红庙子,原本是由妥得璘的降将马明率领八千降人防守,但有人向白彦虎告密,说马明有意投降朝廷,于是,借召开军事会议之机,突然难,将马明抓了起来。

但因为没有马明私通朝廷的实证,白彦虎不敢杀他,怕引起兵变。

只将把他押送喀什噶尔,请“埃米尔”落。

兵变虽然没有生,但八千降兵人心浮动,白彦虎不敢再把他们放在第一线了。

只好将其中的大部分调回乌鲁木齐,再将原驻乌鲁木齐的喀什噶尔兵和自己的嫡系陕回,调到红庙子。

这样一来,乌鲁木齐的防兵,数量虽然增加了,但质量却大大下降了因为成分变成以降兵为主。

就算不造反,士气低落,战斗力也非常之薄弱。

马明打算投降朝廷这事儿,不知是真是假展东禄没有接到过这方面的情报,但是,红庙子的守军已经换成了喀什噶尔兵和陕回,却是千真万确,就是说,乌鲁木齐叛匪的主力,尽集于古牧地、红庙子,如果古牧地一役,能够将之全歼,那么,乌鲁木齐大约就会“

传檄而定”,至少,不会遇到什么强有力的反抗。

所以,更加要周密布置,“以期聚歼”。

古牧地的主将是阿孜木库尔就是白彦虎杀掉妥得璘,鸠占鹊巢之后,阿古柏派出的第一批援军的那位领军将领;红庙子的主将是马人得,白彦虎的嫡系,跟着他一路从陕西杀到新疆的。

至于白彦虎本人,俘虏们都不晓得他在哪里,反正,不是古牧地就是红庙子,不可能在乌鲁木齐。

展东禄判断,古牧地一定要向红庙子求援,红庙子也一定要星夜来援,不然,古牧地一失,红庙子独力难支,乌鲁木齐的北大门就洞开了。

经过和刘锦棠等人的反复研议,一个围点打援的方案形成了。

刘锦棠、陶茂林二部,负责围点,刘锦棠部驻城东、东北,陶茂林部驻城东南,暂时“引而不”;轩军在雷正绾部的配合下,负责打援。

红庙子的叛匪,果然“按时”来援完全在展东禄预料之内,不过,展东禄没有想到的是,叛匪一经接触,立即就乱了套,前后彼此冲撞,绞成一团。

轩军大奇:我们没怎么打呀?

原来,枪声一响,叛匪中那一小部分妥得璘的降兵,根本不做抵抗,掉头就跑,同喀什噶尔兵和陕回们撞在一起,整个队伍,立时一塌糊涂。

前文说过,原驻红庙子的八千妥得璘的降人,白彦虎将其中的大部分调回乌鲁木齐,留下了三分之一左右。

之所以没有把所有降人都调回乌鲁木齐,是因为,如果八千人全部调回,乌鲁木齐防兵中降人的比例就会过高,万一生乱,留在乌鲁木齐的喀什噶尔兵和陕回,就弹压不住了。

没想到一念之差,竟致今天如此局面!

有趣的是,这个局面,亦非轩军所乐见。

轩军的计划,原是先略略示敌以弱,将这批叛匪再往前引一引,然后分兵断其后路,“口袋”扎上了,再下死手,一鼓成歼。

这下子,包围圈还未形成,敌军已自乱阵脚,这场仗,很可能要打成一个击溃战了。

但是嘿嘿,叛匪还是很给力的。

叛匪中的陕回,若是放在以前,遇到轩军,只有闻风而遁的份儿,现在手中握着洋枪,胆肥气粗。

心理上生出强烈的自我暗示,以为就此跟对手扯平了,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个个勇往直前,要报一箭之仇。

所以,妥得璘的降兵压了过来,彼此冲撞,陕回虽然混乱。

却大声呼喝,不肯后退。

喀什噶尔兵呢,根本就不晓得轩军的厉害。

喀什噶尔兵的骨干,都是浩罕人,自入新疆以来,一路以征服者自居,以为什么朝廷的军队,和叶尔羌、和田、库车以及乌鲁木齐的兵,不过大同小异,黄田失守。

不过是被打了个冷不防,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和掉头而来的妥得璘降人们挤在一起,骂骂咧咧,也不肯退。

就这么乱做一团,扰攘不休,前不得,后不得,终于,为轩军合围。

“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待轩军起正式的攻击,弹如雨下,叛匪们才觉不对路了!

喀什噶尔兵先吃不住劲儿了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猛烈的火力,在俄国人那里也没有见过!

接着是陕回。

眼见着身旁的同袍,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人都懵了,手忙脚乱,都忘了怎么装火药、填子弹了!

胡乱放出一枪、两枪,也不晓得子弹飞到哪里去了这。

这,这,根本就“扯不平”啊!

妥得璘的降人呢,不必说了,一个个扔掉武器,举手抱头,跪地投降。

没有过多久,红庙子的援军,就整个的崩溃了。

终于,“几无逸出之敌”。

红庙子狙击战,没有打成之前担心的击溃战,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歼灭战。

红庙子援军的覆灭,对古牧地的叛匪的心理,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仗还没有正式开打,许多人就打定了输数,预备着随时开溜。

轩军的大炮先言了。

这批大炮,已经不是平甘回时用的拿破仑炮,而是轩军新近换装的克虏伯钢制后膛炮,肃州之役后,运抵甘肃。

展东禄部的炮兵,是轩军最后一批换装克虏伯炮的,却是第一批在实战中使用这种炮的。

第一轮炮击的目标,是城头上的四门拿破仑炮。

轩军不久前淘汰下来的,也是拿破仑炮,不过,二者不是一个型号,轩军的是十二磅,所谓“大拿破仑”;叛匪的拿破仑炮,目测明显小了一个号,应该是六磅的,所谓“小拿破仑”。

钢炮对铜炮,后膛炮对前膛炮。

说“对”,可能有点不够准确,因为轩军的炮兵阵地,设在叛匪的六磅拿破仑炮的有效射程之外。

射距、射界、射角等参数,事先已经经过多次的调校,叛匪炮位附近的城头,一时间,土崩瓦解,硝烟弥漫。

一炮弹,犹如狙击枪的子弹一般,正正好击中了一门拿破仑炮的炮架,这门拿破仑炮和旁边的两个炮手,一起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然后,在叛匪们的惊叫声中,重重地砸在了城墙后面的空地上,炮身、炮架、车轮,四分五裂。

这片空地上,聚集着叛匪的“预备队”,登时,一片血肉模糊。

叛匪的炮手,马上就现,自己居然成了官军第一个打击的目标真主!

这算什么?

大炮这样东西,不都是拿来打别人的吗?

怎么……倒过来成了挨打的目标?

还是第一个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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