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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密谋害妻(1/2)

作者: 桑家静

鬼羧岭中,一直在等待着郑曲尺“邀请”的黎师,听见锯子报告:“呃……桑小哥不知道跟穆工官讲了些什么,人就一蹦三跳高兴的离开了鬼羧岭。”

“桑瑄青”乃女子一事,黎师谁都没说,因此锯子一直拿她当男子看待。

黎师听完,静静凝思片刻, 才恍然道:“你是说,她忘了带我?”

锯子长得跟座铁塔似的,比起高挑修长的黎师还要高上小半个头,可现在他却恨不得将自己缩小一些,别太有存在感。

不敢讲实话,锯子只能委婉劝道:“主子,下雪了,咱们该躲躲吧。”

黎师脸上没什么特别情绪:“走。”

“去、去哪?”锯子讶道。

“她虽忘了,可我没忘,自然是要上门提醒一下她。”

锯子一听,就知道他们主子的认真劲上来了,他一旦认准一个理,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却是到了黄河依旧心不死。

在他那儿,从来没有拐弯跟迂回的选择,应下的事,就得做,做不到他就让她做到。

知道自己注定劝不住了,锯子也就没再开腔。

他挠了挠头,心想, 也不知道那桑小哥见到他们主子不请自来、登门造访,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歉意?

欣喜?

还是……

这个时候,鬼羧岭基本处于半停工状态, 大部分本地的石匠跟劳役都被批准归家过节,而远地方的人则得留下轮值, 但工地上会给他们准备一些较往常更丰盛的吃食。

黎师一路走来, 都没见着几个人。

也是,这会儿下着小雪,路湿地滑,又没什么要紧事,谁会跑出来闲逛游荡。

之前的热闹好像也随着众人归家过节,而被一并捎带走了。

黎师虽然表情未变,但脚下越来越重的力道,却叫锯子看出一种被人遗弃的不满与落寞。

他瞅了两眼主子端正的背影,这时也不免对桑小哥有些抱怨。

他不都答应了他家主子说是一块儿过正旦了嘛,这临时爽约,这也太没口齿了吧?

她也不想一想,他家主子是什么人啊?

以往,人家是求都求不来的,想那宇文晟够高傲了吧,他不也得费尽心思想要笼络他们家主子替他办事。

可他们家主子偏就不乐意搭理他,就单单就了她的约。

现在倒好,他人都差给亲自送上门了,她还能给漏带了,简直岂有此理!

嗳?

不对。

不是“差给”,而是“已经”。

就算她是他家主子的救命恩人,也太过份了!

欺人太甚!

就在这对主仆刚下到半山腰时, 却在路上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公输兰。

一袭紫衣临风而飘,墨长发倾泻于背,温婉清雅的气质,倒是人如其名,空谷幽兰。

锯子呆住了:“二姑娘?

!”

“兄长。”

公输兰看到黎师,哪怕这张脸是陌生的,但他身上那熟悉的感觉却令她委屈地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与之相反,黎师看到公输兰时,却没有表露出多少兄妹重逢的激动,他扫视了一眼她四周围,并没有人跟随。

但他心底雪亮,转念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放你出来的?

是想确定我究竟还在不在福县是吗?”

公输兰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否认:“不是的,近日宇文晟每天会容我自由二个时辰去准备一些事情,我只是偶然间看到了兄长在工坊秘密处留下的字句,这才循迹找了过来,但你放心,我确定没有人在跟踪我。”

黎师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必跟踪,只要伱能找到我,宇文晟自然很快就会知道我还在福县。”

然后他被找出来,这只是迟早的事情。

公输兰怔忡了一下,美眸微睁,慢慢也反应过来对方的打算了,她揪紧裙摆,当即歉意道:“我没想……是兰愚昧。”

真没想到……还是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有意跟宇文晟献媚投诚?

黎师,也就是乔装易容过后的公输即若,他并不在乎她怎么样想的。

“我跟宇文晟当面提过,可他并不愿意娶你为妻。”

一提及这个,公输兰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她咬了咬下唇:“兄长,你知道他为何不愿意娶我吗?

那是因为,他不久之前已经另娶她人了!”

这件事应当不假,因为这事她是在宇文晟的副官王泽邦口中无意间得知的。

“什么,宇文晟成亲了?

!”

锯子震惊,脱口而出。

别说锯子,连公输即若闻言都怔愣了片刻。

“他既已娶妻,那你再继续留下有何用?

你该听说过吧,宇文家向来有一个传统,便是只娶妻,不纳妾,更无休妻前例。”

公输兰当然知道。

正因为知道,她才会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如此痛心。

“我不甘心,如他这般雄才大略、志在天下的人,怎会去娶下一个福县的小小农女?

他一定是被邺国的皇帝所逼迫,不得己而为之。”

可公输即若却有些了解宇文晟这种人,他平静的问道:“你认为,这天下还有谁能够逼得了宇文晟就范?”

就算有外力逼迫的成份在,但只要他不愿意,哪怕是一国公主想嫁他,他不是依旧没娶?

公输兰的脸一下煞白。

就好像内心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人一下子撕裂开来。

“噗通”一声,公输兰重重跪地。

“兄长,兰只求你这一次,帮帮我,帮我除掉她,你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这一次能够离宇文晟这么近,我不想、也不能叫别的女人破坏掉这一切,求你,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让他对我另眼相待了。”

“你是让我,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公输即若反问。

公输兰用力朝地面磕头,决心很重,不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血丝,一片通红。

“求你,求你看在我爹娘临终相托的份上,就帮兰这一次,好不好?”

公输即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他只是觉得她这么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罢了。

除掉了那个女子又如何,只要公输兰一天感化不了宇文晟为她动心,往后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难道她的余生都打算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解决掉一个又一个接近宇文晟的女人?

“那你想怎么做?”

公输兰顿住:“这件事情兰还需好好筹谋一番,不能叫宇文晟发现是我做的,只求到时候兰向兄长寻求帮助时,兄长能够不遗余力帮我。”

公输即若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方道:“如果这是你所愿。”

知晓一旦搬出自己的爹娘,公输即若定不会拒绝,但在公输兰还没有彻底展露笑颜之前,公输即若却又说了一句:“公输兰,你可知你耗费的是,你父母拿一辈子积累下来的恩德功绩?”

公输兰的表情一下凝固在了脸上,她颤着睫毛,垂下眼。

“兰有错,知错,但……兰不悔。”

公输即若却说:“悔不悔,且等以后再说吧。”

不过,哪怕以后悔之,亦为时已晚了。

——

郑曲尺跟宇文晟一块儿回到家中,桑大哥早就收到风声,说是鬼羧岭的劳役跟石匠今日会休假归家,因此一听开门声,就赶忙迎了出来。

他拄着根拐,当看到郑曲尺换回了女装,满脸笑意一切安好的样子,他才又喜又怒地指责几句。

“你啊,这么长时间只知道叫别人带口讯,都不晓得回家来看一看?”

郑曲尺一看她哥那精神饱满的神色,就知道这段时日除了忧心她,别的应该一切顺心。

“哥,我这不是忙嘛,你看我给你跟幺妹买了啥?

对了,幺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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