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谨慎，欲壑难填。”

【所以，你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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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荷鲁斯，还是像以前一样，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渴望模仿太阳的火炬，他以为雄狮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知道他心中那有些可笑的纠结与懊恼。

接着，他又让庄森讲述更多，讲述第一军团关于摩根的过去所掌握的所有情报，讲述摩根在第一军团期间的所作所为，讲述着摩根的每一次出手、言语与举措，有些可能连摩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他那碧绿色的瞳孔扫射着所有人，让三名兄弟都能看出来，哪怕他们继续邀请庄森落座聊天，他虽然不会拒绝，却也不会参加更多的话题了。

【你也该有个助手了，庄森。】

【暂时，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就让她待在你的身边。】

他沉默，离开，并登上了帝皇的座舰，赶上了那场姗姗来迟的兄弟会谈。

【你有一个问题，哪怕跨域星际与寰宇，也依旧想得到答案？】

卡利班的巨型猫科动物再次转过头来，他的视线在摩根的脸上停留了足够久的时间，但除了一种平淡的，没有丝毫诚意与挑衅气息的笑容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有些人总是需要光芒与掌声。】

“她不会冒进，却也不会停下。”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我的意志，你的意志，甚至是她的意志，通通都无法改变这一点，完全，无法改变。】

“作为凡人？”

“我会保证，这把剑会最适合她。”

事实上，除了帝皇的话语与嘱托，他已经不记得那场会谈的任何一个细节。

这便是人类之主的模样，当庄森在卡利班的深林中，与自己的基因之父第一次会面的时候，他便确定，他所看到的才是自己父亲的真实一面。

然后，她侧过身，伫立在了一旁，他这才发现她的脚边徘徊着另一种生物。

“这可能涉及到一个秘密，但是我认为，这件事情有必要向您汇报。”

人类之主身着着一件翡翠盔甲，那一枚枚鳞片上镶着金边，用金银丝线连贯着，在昏暗的阴影中闪耀着深绿色的柔软光芒。

帝皇只是闭着眼睛。

“我会为她预留一把剑的，父亲。”

【她终究会离开人类的帝国，离开我，也会离开你，这种分别注定不会是朋友间的依依惜别，它会在血与火中奏响，走向任何一篇史诗都不会记载的杀戮与终末。】

卡利班的雄狮近乎是严苛地驱使着自己的子嗣与船员，除了必要的补给外，他拒绝一切停留的理由，暗黑天使的舰队以最高效的架势运转着，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前线。

可怜的智库在这种视线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不过……记住我的话，庄森。】

帝皇认真且仔细地听完了每一个字，便陷入了一种更深、更漫长的沉默之中。

她停留在他的面前，向他行礼，致敬，口中尊敬的称呼着【庄森阁下】。

他的眼睛不为外人所见，那高耸的鼻梁与光洁的下颚诉说着他的年轻，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稳重与沧桑。

“需要我把她带来么，父亲？”

【……不，不用。】

他用一件同样是金色的袍子遮掩着自己，袍子有些破旧与阴暗，在那上面有着黑色的丝线所编织的雄鹰、宝剑与桂冠的纹理。

【但也有些人不需要。】

【直到冉丹被抹去的时候，我会让她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回来，在此之前，就当是她在你的身边学习作为原体的一切。】

“是的。”

“步步为营，胆大包天。”

最后，庄森干脆不管了。

庄森站在光芒之中，在他的视线里，在前方那若隐若现的阴影中，一个比他略高一些的影子正缓缓的现身。

现在，他应该想想其他的事情。

关于那把剑。

关于杜兰。

关于他那尚未见面的兄弟：黎曼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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