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鱼(1/2)
第二十九章失鱼
张飞攻取长子城,连城都没有进,转身带领大军便冲向壶关。
壶关是并州通向冀州的南部通道,取下壶关,就断了并州与冀州的联系,就算是曹魏想要求援并州,也无法攻进来。
壶关守将任先听说张飞亲至,大惊失,又见急报发出,援兵迟迟未到,自己孤军难以守城,当下决定,阻击个十天半月,有个交待,便即退兵。
可是汉军的凶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阻击了两天,他已伤亡大半,只好弃城逃走。
张飞也不追赶,令关兴镇守壶关,以挡冀州的魏军。
他强调道:“并州的地形如一个盆,只有几个缺口通向外面,我们把这缺口堵上,鱼儿就逃不了了。”关兴深以为然。
张飞说罢,自己引军继续向北,扑向襄垣和铜鞮两县。
此时,辛毗急匆匆整军南下,来救上党。
与汉军相去百余里。
魏军行至涅县,突然间遭到匈奴人的攻击。
辛毗绝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变生肘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匈奴人纵马挥刀,从武山中蜂拥而出,他们脸描彩绘,胸带牙饰,赤着手臂,举着弯刀,大声呼啸,一个个狰狞有如恶鬼出世。
正要急救上党的魏军行军匆忙,早累的气喘嘘嘘,力尽精疲,一支队伍在路上排成长长一线,有如蜈蚣一般,此时突然间遇到这样匈悍的一支人马,登时被冲散队形,分成数段,首尾难顾,任由宰割。
匈奴人放过弓箭兵和长枪兵,专门对着手执短兵器的魏军下了手。
弯刀挥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魏军体力难支,措不及防,兵器又伤不到敌人,更有好多人的兵器放在车上还没有取下,赤手空拳面对匈奴,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辛毗大惊。
喝令收拢队伍,可一时间哪里收拢的住,只见匈奴人横冲直撞,其势只头一头疯牛闯入花园,眼见花雨纷飞,惨不忍视,却又无人能阻。
那些匈奴人中,当先一个。
头插白羽,耳戴金环,看起来相貌竟有几分眼熟。
辛毗定睛细看时,竟是被数月前被他放逐回家的匈奴悍将头曼。
辛毗不由大悔。
这个涅县,本是魏武帝曹操让匈奴人休养地地方之一。
为了分化匈奴人,曹操把匈奴分为五部,与汉人杂居。
在梁习的时候,梁习专门针对匈奴性情桀骜不驯的特点。
抽调匈奴各部的能员悍将,收入幕中,又将匈奴人细分严管,管理的有如编户,匈奴根本无反抗之力,渐被汉人同化。
可是辛毗此次放虎归山,加上并州内乱外忧,无人看管这些匈奴人。
他们受李氏兄弟引诱,早就生下反心。
此次出兵阻击,本就是几个月前季汉还未出兵时策划好的。
以有心算无心,有主犯客,以生力军对疲军,魏军登时大败。
辛毗正在指挥,突然间匈奴人认准他的中军,向他扑来。
辛毗若在帐中出谋划策还是不错的。
可是在军前刀枪乱舞、弓矢交措之间,脑子早已一片空白。
突见匈奴人凶神恶刹般冲了过来,早就变了颜色,魂不附体。
正在危急之间,突然辛毗身后闪出一员将领,大吼一声:“头曼站住!”
头曼势如破竹地冲锋突然停顿,他面前之人,正是故并州刺史梁习之子,申门亭侯梁施。
头曼眼见故主之子,脸上神色几度变幻,终于施礼着:“君侯,看在老侯爷面上,今日头曼退避三舍,不与君侯交战。
不过,前路坎坷,危险难行,小人劝君侯还是离开并州吧。”说罢将手一挥,匈奴人呼啸连连,如一阵旋风卷过大地,转过山脚不见了。
梁施叹道:“此人虽是匈奴人,可十分聪明,读书识字,还是我父亲手调教的,今落季汉贼人之手,可叹,可悲!”梁施却没想明白,为什么头曼不让自己回晋阳,反而让自己离开并州,难道并州当真守不住了?
辛毗站在梁施身后,听他毫不留情面的暗刺自己,不由得又愧又恼,暗气暗憋。
经此一耽搁,张飞已经从容取了两县,季汉军马漫山遍野的杀来了,两军在武乡水旁展开了一场恶战。
张飞立马横矛,一声大吼,声动四野。
季汉纵声高呼相应,气势如虹。
刀枪如电,箭飞如雨,血流染红了武乡水。
张飞今年五十九岁,中国人说虚岁,算是六十岁,正是花甲之年。
虽然在古代,这个年纪也算是老的了,但比起战长沙的黄汉升,比起抗强秦的老廉颇来,张飞都还要小着几岁。
(演义里为什么说赵云这年七十多岁?
难道赵云比张飞大十几岁?
555,破坏了我心中子龙白马少年的大好形象)他自来身强体健,精气神不输少年,临到老来,经事既多,胆气越壮,心思越明,竟从大勇中生出大智,每遇大事,反有静气,不复轻狂莽撞少年时。
当今天下还活着地武将,他算是天字第一号,本领既高,威名又著,当年渭南大战,曹魏南路军数万人偷渡武关,进袭蓝田,张飞带着数百虚张声势的伏兵中途杀出,一声大吼,动地惊天,令夏侯尚胆寒之下,退兵数十里,保证了渭南大战的胜利。
今日北来,魏军听得张飞大名,早已胆寒,两军略一接触,张飞便看出魏军情形不对,此支部队,训练既不精,士气也不盛,显然并非曹魏精锐,而是并州的郡国兵。
本来并州郡国兵虽不及曹魏中军,却也算得兵强将勇,可是自从辛毗消除异族之后,实力已然大减。
张飞看出情形,他也不守主帅之位,将矛一挥,三军齐呼,全军拥出月台,潮水一样拥向魏军。
魏军大败,一个时辰不到,前军便行崩溃。
可叹辛毗满腔智计还没来得及使用,便被溃军拥得连退十里。
辛毗只得叹道:“当阳桥英雄还在!
武帝百万之军尚不能制,我能奈之何?”正待整军。
张苞却已从侧翼冲了过来,长矛挥处,魏军死伤狼籍,杀出一条血路,他纵马直扑辛毗中军。
辛毗离张苞最近之时不过三十步,亲见张苞豹眼圆睁,胡须戟张,怪吼连连的威风。
原来只觉匈奴人头曼已算威猛。
与张氏父子相比,竟似山犬之遇雄狮,无法相提并论。
幸得亲兵拼死阻住,救得辛毗逃生。
辛毗回看张苞地方向,哀叹道:“怎得又来一个张翼德!”突然间放声大哭:“可叹威王曹彰已死,我大魏今朝安有这等猛将与之抵敌?”
张氏父子犹如两头猛虎,猛冲猛杀,把魏军从涅县一直推到祁县。
辛毗抵挡不住,引残部逃归晋阳。
却说雁门关上,曹宇曹肇正在抵敌季汉攻城,忽然闻听上党已失,晋阳危急。
并州动荡,院子和房都着了火,自己还看着大门有什么用?
当下留员死守关碍,引军向回救援晋阳。
曹宇曹肇才离开雁门不到五日。
魏延利用优势兵力,强攻句注要塞成功,占领雁门全境。
接着引军南下,如风如火,连破广武、原平二县,封住卤城道,断了曹魏从北路东下冀州之路,大军直逼太原。
此时曹宇在晋阳会合辛毗。
说起此时情形,皆是一筹莫展。
曹肇见两人说不出什么来,上前道:“眼下只有一计可行。”
曹宇和辛毗皆问:“何计?”
曹肇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辛毗大怒:“你身为宗氏子弟,怎可轻言弃守,乱我军心?”
曹肇冷笑道:“眼下并州,唯太原郡一处尚在我手,其余诸郡。
皆已不保。
我朝连年征战,死伤颇多。
士气大减。
并州之战发生月余,朝中未发一兵相助,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从洛阳八关,到天井关,再到壶关,皆由季汉掌握,眼下并州已成死地,我所虑者,不是放不放弃并州,而是我们眼下还能不能平安离开!”
此语一出,曹宇辛毗皆是吃惊不小,两人对视良久,辛毗道:“我为并州刺史,有守土之责,此次并州之失,我要负全责。
王爷与将军离开吧,曹将军说得对,并州自来贫寒,又多胡族,更加上洛阳失守,并州孤悬敌境之内,已成一块飞地,与其大军在这里与强敌厮杀,不如舍弃,保存军力,以图再战。
并州东行共有三条路,眼下壶关已断,代县难行,只有中路尚在我手,王爷与将军带全部人马速速东行,过上艾入常山国,还有一条出路,否则,季汉将此路断绝,其势只如瓮中捉……那个,我们就全部陷在并州了。”
曹宇虽听他比喻不雅,但实情如此,也是叹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