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至六十章(3/4)
在整个三国里,行刺并不少见,比如曹操和吕布都曾客串刺客行刺过董卓。
而父亲在任平原相的时候,也有郡民刘平派人行刺父亲,却被他以忠义折服,最后弃刃而去。
但是,在这个时代真正排得上号的,我认为却只有三次,一次是已经发生过的,许贡门客行刺孙策,使豪气盖世,令曹公为之怀惧的江南小霸王英年早逝,可以说改变了江南的历史。
而另两次一是李昴也就是韩龙刺轲比能,一人一剑改变了整个大漠的形势,使鲜卑重新陷入长年的征战之中,这也是三国时最出色的一次刺杀。
还有一次就是这个郭修行刺我的大将军费祎。
费祎是继孔明、蒋琬之后,蜀汉的第三任首辅大臣,其实就相当是丞相了,就是这样位高权重的的人物,竟然在一次酒宴上被人刺杀身亡,说来着实令人咋舌。
魏帝曹芳在诏书中说,郭修化名郭循,假做被擒投降,“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他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而更可怕的是,他其实真正想刺的是我,只不过没机会,才改变了目标。
或许,把西域各国王子引来长安,乘乱中让郭修展开刺杀,诛杀西域王子,或者诛杀季汉大臣直到行刺我,从而使季汉陷入混乱和战乱,才是司马氏的真正底牌吧。
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受伤后还能与普法交战数十回合的人,在没受伤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能否抵抗。
若是我们在进行引蛇计划时,在酒楼之上遇到的是没有受伤时的郭修,我们会有多少人死伤,我还能否全身而退。
不觉间,我已是出了汗。
我拉起傅暇:“兰石,你真是朕的福将,未入朝堂,你已先为朕立下大功了。”
傅暇眉头一皱:“陛下,疼,郭修给我在胸前留了一剑,我还没好利落呢。”
时间到了季汉建兴四年,魏黄初六年,西元二二五年,据曹丕之死还有一年半时间,历史上这一年孔明南征,曹丕最后一次征讨东吴。
不过现在益州早已稳定,叛乱诸州已步入正轨,江州、成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曹丕的南征只怕也只能做罢了,先不说他这两年连遭败仗,实力大不如历史上的他,只说我们取河东,他也无法南下了。
春二月,曹丕下诏,以陈群为镇军大将军,随车驾董督众军,录行尚书事(他从来不象我一样整年都待在京城里,他没事就满世界转悠,要不就打打仗什么的,他当皇帝,不打仗的年头几乎没有);以司马懿为抚军将军,总督幽州军事。
以王雄为幽州刺史,兼任护乌丸校尉。
升河东太守赵俨为典农中郞将,同时调护乌丸校尉田豫任河东太守。
“陛下,这是在邺城知闻所送来的最新消息。
想不到陈群被我们擒过,还这样受到曹丕的重用。”廖立奉命主抓知闻所以来,比我兼管时效率竟然提高了一倍,似乎也超过了丞相负责时期。
这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强,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比起孔明,他的事务要单纯的多。
他一但静下心来,其堪比孔明庞统的才华显现无疑,他能在浩如烟海的各种信息里面,轻易的找出一根线,把各种看似毫不相关的信息联缀起来,变成一串明亮夺目的珍珠。
在历史已经改变的现在,我已完全失去了对历史事件准确把握能力的现在,他往往可以给我提供决策的重要依据。
只不过,廖立在受到打击之后,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原来是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对,就算是皇帝的话也没他的正确,现在却是常常表现的谨小慎微。
“这不奇怪,陈群对曹氏的忠心是无人可比的,何况他的本领之强,也不是其他人可以代替的。
司马懿任抚军将军也不奇怪,只是这个王雄兼任乌丸校尉,难道是田豫不称职么?”
“或许不是吧?”他模糊的说,但我知道这是绝对不是的意思,果然后面就露出了尾巴,“这世上哪还有比田豫更适合的护乌丸校尉,旁的不说,他诛乌丸王骨进,利用鲜卑大人素利斩幽州巨寇高艾,扶持素利抗击轲比能,哪一个不是精典中的精典,便是臣去当这个护乌丸校尉,也不见得比他更好。
只不过幽州刺史王雄想要兼任这个官,才让他的党羽诋毁田豫扰乱边境,为国家生事罢了。
也正因如此,曹丕才把他调开。”
我只知道数年后王雄曾派韩龙(李昴)刺杀轲比能的事,还以为他是个忠义之人,却想不到他却是这样一个小人。
廖立又道:“陛下,田豫是个人才,比那个只知道给寡妇找麻烦的赵大人强多了,河东之事,只怕有些麻烦。”
我被逗笑了。
河东太守赵俨,其人风评不是很好,就连他的前任杜畿都认为没有什么的政绩,只知道他为了追求政绩,大搞形象工程,大量征集民间寡妇参予建设,以此来讨好皇帝。
但是……
“赵俨其人,外表含而不露,大智若愚,内心奸诈冷厉,又善于协调关系,不可小视。
他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田豫前来,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田豫本领之强,有目共睹,但是凡有能力的人,必然不易被人亲近,不易被人理解,他所以被谣言所误,也在于此。
他初来河东,绝不可能轻易收拾起赵俨的这个摊子,所以,我们攻河东还是可行的。”
想起杜畿,不由问起关于他的事来,这个杜畿去年秋天死了,据说他在陶河(孟津附近)试验楼船,打算用来攻打东吴或与我们争夺黄河,结果遇上大风,落了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而此时他可是尚书仆射,一品大员,居然因此而死,也算得异数了。
我很为他的死法感慨了一番,在朝堂上说,若大臣皆如杜畿,则天下何忧不平。
不过,我关心他不单是因为他的精神,更重要的是我关心他造的楼船的数据。
我不知道在历史上王濬造楼船有没有参考杜畿留下的数据,我也不知道曹魏会不会另有能人在杜畿之后把真正的楼般造出来,毕竟历史已经与我原来梦境中的那个完全不同了。
所以我问起廖立此事,我让他去盗那些数据,结果如何了。
廖立道,由于此事是曹魏的机密,由曹丕直接下诏进行实验的,目前还很难有人能打入其内部。
外围倒是安插了几个人了。
议过此事,我拿起一份奏折,开心的翻看起来,那是魏延上奏的。
魏延的大军正如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在四方大战的时候,在西河郡虚张声势,造成准备在西河支援匈奴的假象,主力却横穿数百里大沙漠,一举攻下朔方城,其后他留下关凤和许灵儿守城,自己马不停蹄向东前往五原郡,与李昴汇合,一举而下五原。
步度根无奈,只得收束残军东逃云中。
关凤和许灵儿是主动要求前往北疆的。
而李昴这家伙喜欢关凤,居然担保,有他在,关凤和许灵儿在北疆万无一失。
而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关凤和许灵儿并没有老实的守城。
许灵儿认为,眼下季汉军势占优,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就绝对不能驻足,以一鼓作气继续冲锋,不然的话等敌人缓过劲来就麻烦了。
关凤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功劳早就想红了眼睛,许灵儿一番话,她早就跳起来,连表同意。
许灵儿在与姜维出征西羌之时,早就对军政诸事极为熟悉。
她和关凤两个女孩子把城中汉人遗民组织起来,推选当地有威望的人暂代城守,临时拉起一支大军便开始进攻。
应该说,许灵儿的嗅觉之敏感,哪怕男子将领中也是极少见的。
鲜卑初败,大军在外,季汉军旗到处,广牧、沃野、临戎诸城兵不雪刃,纷纷投降。
旬月之间,朔方全境尽皆收复。
许灵儿认为,鲜卑人从来没有守城的爱好,收复城池也并不代表着什么,那些鲜卑贵族已经带着财宝和人马逃入沙漠,等汉军一离开,他们立即会回来。
汉人永远没有他们的机动,也以也很难彻底击败他们。
所以她一边让关凤组织人马找机会与这些逃走的贵族们进行决战,一边把城中贵族留下的土地、牛羊、营帐、牧场全分了,不论是汉族遗民,还是鲜卑奴隶,亦或是其他部族,见者有份。
这样一来,这些人得了利益,自然会一心盼着那些贵族永远不回来。
此时或许步度根痛心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们都那么贪婪,不象轲比能那样公平处事。
否则的话,许灵儿这样的处置办法就绝对没有这样容易起到效果了。
三月中,步度根的从弟,小帅置目健了解到沃野城只有两个女人在,而且季汉精兵皆已东行,大喜之下,突然从大漠冲出,包围了沃野。
他们大叫:“季汉公主送上门来了,大家抢啊!”
关凤愤而引百余骑出城,点名要置目健上前,交马三合,刀斩置目健首级,杀退余众。
随在他身边的刘金儿和刘木儿两个军校小将,皆斩获颇丰。
笑话,虽然关凤刁蛮了些,而且个别时候有些不分轻重,但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而且她是季汉公主,身边哪能没有人保护。
除了我特意拨给她的刘金儿刘木儿之外,还有关府派出的高手,更不用说一些自愿随在她身边的追随者了,这些人的口号是,解忧公主可以不喜欢我,不看我,甚至讨厌我,但我只要随在她身边就满足了。
也正是有这样一大批亲卫随在身边,虽然关凤所带的兵大多是在当地新征的人马,却也能轻易击破敌阵,斩将夺旗。
此战之后,大漠双姝的名字响遍大草原。
想象着这两个人的风采,我不由微笑。
本来只是想让她们过一把参军的瘾,体验一下军队生活的,而且留她们在朔方城也就是保护她们的意思。
哪知道就这么一点点权力,就被她们用得风生水起的。
看来还是我从前的想法错了,这样的女孩子,岂是旁人可以轻易操纵的,她们的命运,只能把握在她们自己手中。
给她们一片自由的天空吧,而我,看着她们的飞翔不也是一种享受么,何必把凤鸟关入自己的笼中。
步度根的东退,给轲比能造成极大困扰,轲比能与步度根有杀兄之仇,两人互相攻击已久。
但是在面对梁习的强势进攻的情况下,再侧翼受到步度根的攻击,对轲比能来说是很难承受的。
轲比能不愧人杰,他居然当下送女上门和亲,对步度根说,两家都是鲜卑人,本是一家,眼下步度根失了朔方、云中两郡之地,他愿帮着步度根夺回雁门和太原两郡以为补偿。
步度根受此吸引,自然是怦然心动。
而梁习对步度根的举动早有察觉,他亦开出条件,只要步度根全力帮他击败轲比能,他可以把轲比能所占的部落和土地全部夺下来交给步度根。
并且可以上奏曹丕,封步度根为归义王,永为弹汉山王庭之主。
一时间,打了败仗的步度根竟成了一块香饽饽,左右逢源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了。
三月下,魏延与李昴两部一起追到威阳,进逼云中,魏延在阵前大叫:“步度根,你无才无德,妄为擅石槐子孙,空居部落大人之位,乘早把部落让出来给轲比能大人,只有轲比能大人才是鲜卑天命之主!”
步度根得到消息,再没半分犹豫,当夜杀死轲比能使者,与梁习汇合东击轲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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