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至二十章(2/6)
我笑道:“他会相信的。
你们两部之间不和,他又不是不知道。
何况,你们来过这里。”
郁筑鞬咬牙道:“陛下,你不要过于自信了,到时我们大人或许会帮着步度根大人攻大陛下的军队,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我再次的笑了:“好啊,只要步度根同意你们越境来击,朕就算是失败也认了。
问题是你们想与他联合,他肯么?
他与你们是一拨的,还是和曹魏一拨的?
朕还有个消息告诉你们,曹魏前些天来人,想与朕来议和,你道他们为何与朕议和?
朕与曹魏,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们就是为了腾出兵力来,解决你们。
议和不成,他们还暗中冒充你们的人来行刺朕,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
若不是朕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只怕几位使者的头颅,已悬在长安城门之外了。
曹魏为除你们,早已是不遗余力,可笑你们还自以为占着主动,想要进攻他们。
曹魏的虎豹骑的威力,想来你们也知道,他们经击乌桓,急行三千里而且战之能胜。
你们在他们头上抓虱,后果会如何呢?
步度根那么强大,为什么老老实实为曹魏守边?
难道是因为他老了,骑不动马了不成?
他是在等你们被曹魏击败的机会!
你们已经惹怒了曹魏,马上面临灭顶之灾,若不是联的军队在这里危胁他们,他们时刻可以汇集精兵,北进大草原!
朕还是那句话,无论是鲜卑各部,还是大汉的各国,自来纷争不断,相互仇杀,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眼下你们被步度根和曹魏包围着,外于劣势,若不早下决断,斩去曹魏的一条手臂,你们灭亡之期只怕不远了。”
郁筑鞬听得满头是汗,终于说道:“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还要回去禀报我家大人,再做定夺。”
我点头道:“可以。
朕给你们时间。
多在长安城玩几天,看看我季汉风物。
回去的时候,朕也会派使者随你们而行。
轲比能大人处事公平,素有威望,抛去两国情份,其实朕也想交他这个朋友的。”
说起来,我的强势是与孔明商议后做出的,鲜卑人只相信实力,你若退缩,他会认为你软弱可欺。
而且,我的话也并非都是虚言,曹魏的实力,也远远强于轲比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鲜卑的这次南侵,便是给并州刺史梁习一人击退的。
所以他想南下,我并不在乎,但也不想呼应他。
我要做得是让他呼应我北上。
鲜卑的步度根部落,我是一定要打一打的,不然的话,他们年年西侵西域,南下安定诸郡,会让我们很难集中精力搞建设。
而且,步度根部落散居大沙漠周围,数百部落,如一盘散沙,而步度根不似轲比能那样赏罚分明,处事公正,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
这种病老虎要是不打一打,实在有干天和。
不过,我的打并不是与鲜卑人说得那样,打一场举国之战,一定要收复四郡。
眼下打一场十万人以上的大战,会拖垮季汉的经济。
我要打的是精兵战,利用一个出色的将领,带着少量的部队,有选择性的攻击和扰乱,以主动的进攻,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保证季汉的北方安定。
而收复四郡,将是几年之后的事。
而我选中的这个将军,就是姜维。
姜维,就快回来了。
三月二十日,长安城举士开始。
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此时不冷不热,南北的学子们都能适应,不过又怕春夏之交传疫闹病,我让人专门安排了医正前去给生病的学子免费看病,又准备甘草、金银花、绿豆等药材熬汤免费提供。
我让孔明、刘巴和侍中蒋婉三人共同负责主持,保证公正。
试题是开试之前才拟定发放的,就怕有人作弊。
策论是我亲自定的题目:“兴季汉”、“破曹魏”、“和诸戎”,任选一题。
站在宫墙上,眼见着上千名学子进入考场,我似看到无数闪闪发光的金子。
此时,我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混在那些学子中间,看起来竟似极为眼熟。
我问身边的黑塞:“那个人,怎么有点象许灵儿?”
黑塞点头道:“虽然看不清,但有些象。
不过许姑娘眼下在车骑将军府,那人或许是她的兄弟吧。”
我点点头。
我是帝王,按大臣们的要求,对学子不能擅听擅见,所以我只能以常人装束在远处望望。
只有殿试之时才能见这些人。
我便苦笑,我这皇帝也有个监牢圈着我呢。
三月二十三日,三场考试全部结束,龙门开放,学子离开考场。
我急急的让孔明他们的卷子交上来,亲自过目。
我只看时策,看有没有和心的。
令我开心的是,这一看之下,发现不错的还真不少,时策以“兴季汉”为题的最多,内容各式各式,有论屯田的,有议开渠的,有议论通商的,当然还有要以德治国,认为只要树立道德便可无敌于天下的。
破曹魏的相比之下就少的多,看了几篇,词理到还通畅,但内容大都并无新意。
事实我们眼前与曹魏的实力对比看,谁想一口吃掉对方都不可能,就算再有几个渭南大战,也不过只是改变一下双方的实力,却很难一次性的解决对手。
事实上,原来的历史里,曹魏占了天下的四分之三,攻打实力虚弱的蜀汉,还打了十几年,何况是现在我们以弱敌强。
相比之下写“和诸戎”的就更少了,仅有的几篇都是论述我在益州的胡汉平等的政策,只把目光局限在我们已经占领的地方,不过即使如此,写这个题目的很少有大汉族主义,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后有一篇写鲜卑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把鲜卑的历史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写了上中下三策来对付鲜卑,其中竟有许多是我都不知道的。
他提出的不是和鲜卑,而是破鲜卑,如何利用鲜卑的内部矛盾,进行分化,打击,如何来进攻,怎样在草原里打仗。
虽然好多只是浅尝则止,却显示出其不凡的眼力。
我特意看了一下那个名字,叫做王难,字历苛。
这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其后组织殿试,三十余名上榜的孝廉进入皇宫。
我亲自出题策试。
取中的第一名状元是马秉,却是益州刺史马良的儿子。
而第二名和第三名竟然是兄弟,兄长名叫陈衹,弟弟名叫陈郁。
我看这兄弟的相貌都极似许灵儿,特别是那个弟弟,简直就是许灵儿化了男妆一样。
我问起来,那兄长笑道:“陛下,先太傅是小臣的外公。”原来是灵儿的两个表兄。
我也笑了。
写鲜卑事务的王难排名第九。
东观令尹默的儿子尹宗排名第十一,这当对他是个打击,论及才华,尹宗之博学颇有乃父之风我原以为他必可高中前三的,可惜他的学识根底虽然扎实,却于实事策论不太精通,满纸虚浮,自然不入我眼。
总体看来,这次举士,依然是各士族子弟占据了大多数,毕竟他们家中有条件,有书籍,有老师,而其余农、工、商各族便没有这些便利条件。
不过,总算有了十几个非士族的学子,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
其后我大张旗鼓的对这些人才进行表彰,在长安城中巡游,让他们在万众面前露脸,在琼台设宴,让诸大臣相陪。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举士的重视,其后,各地的学校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
由于我重视时策,太学生们也开始主动观注国家大事,不再一门心思的谈玄。
其间,我与那个王难谈了几句,问起他的祖上,居然是有名的潜夫王符。
王符,字节信,号潜夫,安定郡临泾(后世甘肃镇原)人。
生于公元80年,卒于167年,享年在80岁以上。
他的思想构成较为综合复杂,其主流是孔、孟的儒家思想,掺杂了一些道家和法家思想。
就是说先秦思想对他影响极深,也很难摆脱西汉传统的影响。
譬如《盐铁论》中的“重本抑末”和董仲舒的“天人合一”或“天人感应”。
但他面对的现实与西汉的贤良文学以及董仲舒的讲法比较起来,就又有了不少的变通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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