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 最后飞离(2/4)
钱玉红仍在后面追着,尖声地哭叫着,请求叶公瑾带上她。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满脸都是土,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柳秋月跑过来,把她扶起来,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
她隐约见车里伸出一只手,好像是少主在向她做手势。
她愣了一下,突然扭回头,尖声大叫:“所有人,上车!
快上车!
追!”
所有的弟兄们都醒悟过来。
他们都冲向自己的汽车。
楼房前一时车声轰鸣。
南昌机场在城北,距市心二十九公里。
柳秋月率领十几辆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向机场奔袭而去。
但走到半路时,柳秋月从车里伸出手,做出手势,下令停车。
她把所有的弟兄招到一起,把他们分成两组。
一组继续向北去南昌机场。
另一组跟着她去城南。
她想起来,城南向塘镇附近,还有一个军用机场,叫正机场。
她感觉,叶公瑾去军用机场的可能性更大。
她第一次横眉立目,厉声大叫:“所有的地方都要搜到!
谁敢拦着,一枪打死他!
一定要把少主找回来!
快走!
快走!
走!”
弟兄们都回头冲向自己的汽车。
车队分成两支,一支向北,一支向南。
保密局权大势大,狠辣的名声早在军统时期就树立起来。
军队、警察、宪兵,谁也不敢惹他们。
更何况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柳秋月手下的这些弟兄们,此时面目凶恶,手里都提着枪,在北边的南昌机场和南边的正机场,都进行了仔细搜寻。
他们登上每一架将要起飞的飞机,闯进每一个候机室,他们甚至冲进塔台,闯入仓库。
但是,他们都没有找到叶公瑾和左少卿,一点踪影也没有。
晚上十点,他们都返回驻地,聚集在左少卿的办公室里。
所有的弟兄都很悲伤地低头坐着,默默言。
他们被自己的长官抛弃了,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
柳秋月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她拿出小金库里最后一笔资金,发给每一个弟兄。
她说:“大家都见了,少主是一步一回头,她不想离开弟兄们。
她是被叶公瑾那个王八蛋劫走的!”
弟兄们都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柳秋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又说:“从明天早上起,咱们就散了吧,各自找各自的路,什么路都行,使什么办法都行。
将来,咱们要在什么地方碰见,谁有难处,就伸手帮一把。
就这样吧。
散会。”
但没有人动,大家都默默地坐着。
陈三虎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竟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人受他的影响,也都流出了眼泪。
办公室里一时满是哭声。
柳秋月也是满脸的泪。
她独自一人走出来,走上黑暗的街道。
她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原本就是一个孤儿。
本来以为,少主可以成为她的主心骨,谁知却被叶公瑾劫走了。
这天夜里,她坐在一家小酒馆里,喝了许多酒。
三个月后,柳秋月回到南京,并向南京军管会自首。
她在叙述完自己的经历后,又补充说,我曾于某年某月某日,给南京地下党负责人杜自远,送过一箱子绝密档案,请长官调查核实。
这件事当然要核实。
但此时杜自远早已离开南京。
柳秋月说的这件事后来被逐级报送到刚刚成立不久的央调查部。
两个月后,一名工作人员来到军管会。
他拿走了柳秋月的全部档案和自首材料。
临走时说:此人此事,不要再问了。
柳秋月并不知道这些事。
军管会的人只告诉她一句话,“你算有功人员。”她只能认为自己比较幸运。
在后来的历次政治运动,她仿佛被人忘了似的。
她一直过着比较平静的生活。
回南京后不久,她和傅怀真结婚。
傅怀真也被算做“有功人员”,他曾经向地下党透露过一个重要情报。
这件事由南京市公安局反特科科长张雅兰证实。
柳秋月在一所小学里谋到一个老师的职位,静静地给学生上课。
直到有一天,她在街边的树底下,见少主左少卿。
她惊愕地站在原地许久没动,只感觉到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柳秋月带着弟兄们,在南昌一南一北两个机场里寻找左少卿,却都没有找到,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南昌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竟然还有第三个机场。
这是一家飞机制造厂所属的机场,至今还在,位于南昌城南青云谱镇附近。
当时,这家飞机制造厂隶属于国防部联勤总司令部。
叶公瑾带着左少卿去的,就是这个飞机场。
官们也明白了,叶公瑾为什么非要带上左少卿。
左少卿手里的录音是一个原因。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联勤总司令部参谋长于志道,此时正在这个飞机场,负责重要物资的运输工作。
所有想登上这些运输机的人,必须由于志道亲自签发登机证才行。
正是这个原因,叶公瑾必须借助于左少卿。
叶公瑾在青云谱机场外面下了车。
凭着他的少将军衔和保密局证件,他很容易地进了机场。
这个机场里只有一条水泥跑道,和一条用渣土铺成的供飞机紧急降落的跑道。
机场上停着几架军用运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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