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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安抚(1/2)

作者: Loeva

院子里闹了一场,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秦含真回去做功课,坐在书案前,就瞧见绘春摇摇晃晃地从后院出来,抱着两个包袱走了,竟是出人意料地安静。

看起来,她似乎是认命了?

秦含真暗叹了一声。

王家行事不靠谱,就爱弄些阴谋诡计,倒连累了他们家出来的这些下人。

不过当中也许真有王家的耳目,既然做了承恩侯府的下人,却不能忠于主家,被处罚也是难免的。

还好他们只是被送到庄子上去,虽然过得不如侯府中富足,却可保性命无忧,温饱不愁,倒也不是坏事。

否则,再遇上王曹这样的人,又要逼他们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岂不是跟墨光一样,枉自送了性命?

秦含真将绘春的事抛开,不去多想了,一心低头做功课。

曾先生今天教了些对对子的法门,布置了二十个对子叫她们回来对。

这二十个对子中,有八成对秦含真来说是极容易的,她没费什么功夫就对上了。

倒是剩下的那几个,有些难度,她得好好想一想。

不过花上半个时辰,她也都对完了,只是有些拿不准,是否有更好的答案罢了。

秦含真慢慢将功课收起来,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些对子,打算明天上课时,看看姐妹们都有些什么答案,自己也好取取经。

不过现在她已经学习了很长时间,可以起身散散步,松松筋骨了。

她这个身体比一般人要弱一些,兴许是去年那一场病还未完全断根。

为了未来的健康着想,她要开始准备草拟锻练计划了。

走到窗边,秦含真正活动着手脚呢,就听见窗外两个丫头坐在廊栏上说话,一个是夏青,一个应该是正屋那边的染秋。

秦含真本想走开,但听到她们聊天的内容,脚下就不由得停了一停。

染秋在跟夏青说绘春的事:“真真想不到,姑娘居然见都不肯见一见绘春姐姐。

虽说二爷二奶奶发了话的事,姑娘断不可能更改,可见一见又能如何呢?

绘春姐姐方才在院子里哭得可怜,磕了一脑袋的血,姑娘愣是在屋子里一声不吭。

我听描夏说,姑娘一直在做功课呢。

这样小的年纪,竟也狠得下心。”

夏青说她:“你小点声儿,叫人听见了,告诉你们姑娘,你还能有好?”

染秋笑笑:“姑娘的性子,素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你瞧大姑娘平时何尝没算计过咱们姑娘?

姑娘一概不放在心上。

我们平日里就算一时恼了,说出什么话来,姑娘也不会生气,只别叫二奶奶与大爷听见就好。

也因为如此,我素日总觉得跟了我们姑娘,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积了大德了,换了是别的姑娘,哪里有这样的好脾气?

可今儿我才醒悟到,姑娘脾气再好,也依然是姑娘。

有什么事,我们被撵出去了,姑娘是不会心软的,横竖还有好的来服侍她。”

夏青叹气道:“你说什么傻话?

哪位主子不是如此呢?

就算二姑娘今儿对绘春心软了,又能帮到她什么?

二姑娘是能留她在府里,还是能劝得二爷二奶奶改主意?

既然办不到,也不过是图惹伤心罢了,倒不如连面儿都不必见,就此别过,倒还干脆些。

不是我说,绘春固然是可怜,她今儿这般行事,也太过了。

她先是骗了押车的婆子,回了明月坞,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跪求二姑娘,嚷得这样大声,往来经过的人都要听见的。

二姑娘本就救不得她,她这么一闹,倒显得二姑娘不近人情。

桃花轩那边的人听见了,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倒不如悄悄儿地进了屋,跟二姑娘告个别,说几句可怜话,兴许还能求得二姑娘心软,在二奶奶面前求个情,叫她日后在庄子上好过一点。

绘春侍候了二姑娘这么多年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不过是个糊涂人罢了。”

染秋想起了自己方才说的话,脸红了一红,点头道:“你说得有理。

绘春……确实有些个不妥当的地方。

方才在后头,我把她的东西收拾出两个包袱来给她,画冬还替她重新梳洗了。

我们虽帮不了她什么忙,也盼着她出去后能过好的。

描夏一直在姑娘跟前侍候,方才也抽空过去瞧她了。

我知道她和绘春两个素来有些不对付,可她去瞧绘春,原也是好意,绘春开口就骂,说得很难听,我跟画冬都傻了眼。

其实这又是何必?

她被撵出去,又与描夏不相干。”

夏青笑了笑:“这就是了。

你别怪我说得不客气,绘春那脾气……被纵得有些过了。

她素日在我们跟前,也是掐尖要强的,因此才格外受不了被送到庄子上去。

其实,她要去的庄子虽然离京城远些,却十分富庶,比常旺一家子要去的地方强多了。

她还能顺势摆脱了哥哥嫂子,也不是坏事。

若你们姑娘再帮着说说好话,叫庄头照应一下,她在庄子上也不会受苦。”

染秋小声说:“可她这个年纪了,到了庄子上可能就要配人,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歪瓜劣枣呢。”

夏青不以为然:“若是庄头愿意照应,自不会逼着她配人。

可她来求姑娘,只顾着求些不可能的事了,白白荒废了好时机,叫人能说什么呢?”

染秋叹了口气:“谁都想不到,绘春会有这样的结果。

从前她在我们这边,是最出挑的一个。

她长得好,又能写会画的,常年在姑娘身边侍候笔墨,连二奶奶都常夸她。

她还能模仿姑娘的笔迹,模仿得一模一样。

姑娘有时候不想写功课了,都是她代劳,曾先生从来就没看出来过。

还有,你记不记得,因着二房的四姑娘闺名叫锦春,大姑娘总说绘春的名儿冲撞了四姑娘,要我们姑娘改了。

姑娘说,满府里名字带春的多了去了,真要讲究这些忌讳,哪里改得过来?

况且绘春起名在先,原是长辈起的名字,没事改它做什么?

大姑娘生气了,在学堂里没少为难绘春。

那时候姑娘处处护着她,可如今却……”

夏青听了,也有些唏嘘。

她无意中一抬头,瞥见秦含真站在窗户里,似乎在听她们说话,忙站起身来:“三姑娘?”

秦含真摆摆手:“没事,你们聊吧。”又问染秋,“你们姑娘在屋里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独自迈步去了正屋,寻秦锦华说话。

秦锦华坐在书桌前,面前摆了一桌子的功课,只做了一半而已。

可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手里拿着枝笔,似乎在发呆。

秦含真走了过去:“二姐姐,你怎么了?”

秦锦华醒过神来:“啊,三妹妹来了?

我正做功课呢。”低头一看,笔尖上滴下来的墨都把纸面给污了一大块。

她有些讪讪地将笔放到笔山上,把污了的纸给团起来扔了,干笑着对秦含真说:“先生起的对子挺难的,我想好半天呢。”

秦含真瞥了一眼她放在桌面上的功课,二十个对子只对完了三个,剩下的有许多都颇为浅显,真的需要想这半天吗?

秦含真没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只问秦锦华:“二姐姐方才是在发呆吧?

是不是因为绘春的事?”

秦锦华抿抿嘴,低了头:“其实我也想留她下来的,可是……父亲母亲都不许,哥哥也说不行,我真的没办法。

她们说绘春磕头磕得出血了,我心里难受,但又没法见她……”

秦含真不解:“为什么不能见?”

秦锦华叹气:“我要是见了她,她只会哭得更厉害,说不定就抱着我的腿不放了。

她平日就是这个脾气,想要什么,哭着求着都要得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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