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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一统江山卷 第六节 清鹿谁得 下(2/2)

不消三天,我就家破人亡了!

这就是前些年的事情。

俺这黄河不是三年两头的倒口子吗?

庄抚台为这个事焦地了不得似的。

听说有个甚么大人,是南方有名的才子,他就拿了一本甚么书给抚台看,说这个河的毛病是太窄了,非放宽了不能安静,必得废了民~.:.

抚台就说:”这些堤里百姓怎样好呢?

须得给钱叫他们搬开才好。”谁知道这些总办候补道王八旦大人们说:”可不能叫百姓知道。

你想,这堤中间五六里宽,六百里长,总有十几万家,一被他们知道了,这几十万人守住民,那还废地掉吗?”

庄抚台没法,点点头,叹了口气,听说还落了几点眼泪呢。

“这年春天就赶紧修了大堤,在济阳县南岸,又打了一道隔堤。

这两样东西就是杀这几十万人的一把大刀!

可怜俺们这小百姓那里知道呢!

看看到了六月初几里,只听人说:”大汛到咧!

大汛到咧!”

那上的队伍不断的两头跑。

那河里的水一天长一尺多,一天长一尺多,不到十天工夫,那水就比顶低不很远了,比着那里的平地,怕不有一两丈高!

到了十三四里,只见那上的报马,来来往往,一会一匹,一会一匹。

到了第二天晌午时候,各营盘里,掌号齐人,把队伍都开到大堤上去。

“那时就有明白人说:”不好!

恐怕要出乱子!

俺们赶紧回去预备搬家罢!”谁知道那一夜里,三更时候,又赶上大风大雨,只听得稀里花拉,那黄河水就像山一样地倒下去了。

那些村庄上的人,大半都还睡在屋里,呼的一声,水就进去,惊醒过来,连忙是跑,水已经

过了屋檐。

天又黑,风又大,雨又急,水又猛,你老想,这时候有什么法子呢?”

结果小弟就成了穷光蛋,还好还会写写故事,混些饭钱,要不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小弟就下决心,一定要把前朝这些丑事一件件揭开了,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些王八蛋的丑态。

那罗兄也跟着叹气了一番,两个人又谈起最近的时事,罗兄说道:“近日中国整顿新政,大有可观了。

满街都换了巡警兵,到了十二点钟以后,没有灯笼就不许走路,并且这些巡警兵都是从巡警学堂里出来的,人人都有规矩。

我这几天在街上行走,留意看那些巡兵,有站岗的,有巡行的,从没有一个跑到人家铺面里去坐着的。

不像以前的巡兵,遇着小户人家的妇女,还要同人家胡说乱道,人家不依,他还要拿棍子打人家。

不是到这家店里要茶吃,便是到那家要烟吃,坐在板凳上跷着一只脚唱二簧调、西帮子。

这些毛病近来一洗都空了。

刘振升说道:“不但没有毛病,并且和气的很。

前日大风,我从百顺胡同福顺家出来,回粉坊琉璃街。

刚走到大街上,灯笼被风吹歪了。

我没有知道,哪知灯笼一歪,蜡烛火就燎到灯笼泡子上,那纸灯笼便呼呼的着起来了。

我觉得不好,低头一看,那灯笼已烧去了半边,没法,只好把它扔了。

走了几步,就遇见了一个巡警兵上来,说道:”现在规矩,过了十二点钟,不点灯笼就不许走路。

此刻已有一点多钟,您没有灯笼,可就犯规了。”我对他

说、”我本是有灯的,被风吹烧着了,要再买一个,左近又没有灯笼铺,况且夜已深了,就有灯笼铺,已睡觉了,我有甚么法子呢?”

那巡兵道:”您往哪里去?”我说:”回粉坊琉璃街去。”巡兵道:”路还远呢,我不能送您去。

前边不远,有东洋车子,我送您去雇一辆车坐回去罢。”

我说:”很好很好。”

他便好好价拿手灯照着我,送到东洋车子眼前,看着坐上车,还摘了帽子呵呵腰才去,真正有礼。

我中国官人总是横声恶气,从没有这么有礼过,我还是头一遭儿见识呢!”老残道:“巡警为近来治国第一要务,果能如此,我中国前途大有可望了。”

说到这个地步,两位王爷面色惨白,自己的事情自家清楚,民心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保命尚且不能,何谈东山再起了。

其中一个王爷拱了拱手:

“侄女,我老了,糊涂了,竞想些歪门邪道,现在也明白了,这江山虽好,不是我们的,我只要那些钱,过些安稳日子,其它的我都不管了,这江山……让赵刚来做吧!”

说完话,这王爷就走了,剩下那位也不多说,一拱手也走了。

就只剩下晴格格一个人,见两位长辈明白自己的苦心,晴格格心里舒服很多,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赵刚,但是想到赵刚在京城的无情举动,加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生了一分其它想法,把这些事情按住不提。

而在几千里的海上,在一支庞大的舰队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激动的望着远处的陆地,眼角留下了眼泪,此人正是日本的皇帝-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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