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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晚上再好好爱你(2/3)

哪一个又最有名?”

“公主的意思是……?”

“之前我为沉醉探脉,发现她的皮肤极好,肤若凝脂,白皙透红,只是指尖却极为粗糙,不只粗糙,还带了薄茧,想来是弹琴所至。

但是,普通的闺秀弹琴不过养养性子,还不至于将自己的手弹到长了茧子,所以我猜……她必定常常弹琴。

如今又联系到她身在西楼……阿非,沉醉极有可能原本就是西楼的女子。”

迦绫一句一句推测,到最后一句时,嗓音猛的坚定,眼神几乎就是确定。

阿非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若是沉醉果真青.楼出身,便是上天也在助公主。”

迦绫唇角轻轻扬起,自信又高贵。

……

早朝之上,再有大事发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定西大将军岑子然,于昨日在宫中行刺丞相,更暗下剧毒。

朕将其留在宫中,原意让其悔过,却不意岑子然半夜突发高烧,太医院虽连夜抢救,岑子然保住性命,却因高烧损了神智,如今只会痴言呓语,如同痴儿。

岑子然本国之将才,功勋卓著,落至此地,朕委实心痛不忍。

然江山社稷以国力为先,三十万大军不可一日无将领,朕只得暂且收回兵权。

十万交予长孙长丰,十万交予李守廷。

至于岑子然刺杀丞相,其子岑太刺伤丞相之妻南诏公主一事,容后再议,在此期间,双方不得擅自动手,违者一律以抗旨不遵之罪论处。

钦此!”

众人一大早上场,有些大臣尚未清醒过来,便听了这么一道旨意。

这样的圣旨,无异于惊天一声雷,再迷糊的人也足够被劈醒。

变天了。

同在百官之中的还有太子,以及岑子然的亲父,太傅岑慎。

两人听旨,脸色惨白,岑慎双手颤抖,太子唇色发青,和所有人一起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岑慎这一跪,便再没有起来,直接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朝着高座之上的文帝。

他虽没有再说别的话,然而双目圆睁,目光怨恨。

“太傅大人,太傅大人……”

临近的官员去扶,却发现已经扶不动。

“启禀皇上,太傅大人薨了。”

百官顿时动.乱,面色或惊诧或哀悯,只有太子仍旧静静跪在地上,恍若没有听到。

他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

他垂死之际的挣扎非但无用,还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无所有。

岑子然丢兵权,岑慎身死……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一无所有!

文帝亲自从龙椅之上下来,走到岑慎身边,亲自探了他的鼻息。

触手冰凉,文帝脸色沉痛,缓缓闭了闭眼,痛声道,“岑太傅是朕的恩师,朕登基便尊为太傅。

太傅一生为国,忠心不二,如今年事已大,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啊……传朕旨意,厚葬太傅,追封为忠国公。”

岑慎八旬高龄,最后却死在了大殿之上。

众人心中唏嘘,离开之时不由更加的战战兢兢。

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上,果然是容不得一步走错。

岑慎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孙女嫁给太子……原想是地位更上一层楼,没想太子一朝落势,岑家也落得家破人亡。

兔死狐悲,谁不唏嘘?

有几名胆小的,连步伐都不稳,只得相互扶持着离开。

只有太子仍旧长跪不起,待百官都离开,太子沉哑地问,“父王,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却对薄秦道,“去把怀陌叫回来,带他去养心殿候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离开半步,也不许见任何人。”

“是,陛下。”

薄秦离开之后,复泽也识趣退下。

偌大的大殿之上便只剩下了文帝和太子。

文帝缓缓走到太子身前。

萧狄的脸上此刻全然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他的脸色惨白,唇色发青,双目之中尽是失败之后的颓唐。

他此刻也再没有顾及君臣之礼的必要,直直看着文帝,痛声问,“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

在宣阳郡,你设计我与沉醉私会,以此为名将我软禁。

可是单单只是这一条罪名怎么能够长久将我软禁?

而你,你的目的哪里只是软禁我这么简单?

你还想废太子,父王,你是早就有打算废了儿臣!

岑家是儿臣做强大的后盾,你便从岑家入手,斩了这后盾,收回兵权。

可是,岑子然功高势大,岑慎门生满天下,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便擒贼先擒王,将岑子然重伤囚禁,再将岑慎气死……父王,你好狠的心啊,你是生生斩断了儿臣所有的臂膀,让儿臣孤掌难鸣,从此一无所有。”

文帝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神色镇定又寡淡,竟是一点血缘亲情也看不出。

萧狄一句句说完,他也不否定,只淡道,“你如今倒是看得明白了。”

萧狄双目发红,竟是悲哀的大笑出来,然而那笑却比哭还要凄厉,“父王,你好偏心!

怀陌萧尧是你的儿子,其他儿子全都不是你的儿子!”

“萧狄,你有今日,和朕没有关系;怀陌有今日,更是和朕没有丝毫关系。

同样是有异心,你若有怀陌那点心思,今日胜的人便是你,跪在这里的人便是怀陌。”

“异心……”萧狄低低地笑,“父王你从一开始就不信儿臣。”

文帝冷冷勾唇,“你想告诉朕,你不觊觎朕的这个皇位?

朕此生最恨别人觊觎朕的东西,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众多儿子里,你以为朕最爱萧尧?

可是,你不记得了,在你们小的时候,朕最爱的儿子是你,萧狄,因为朕最爱你的生母。

你生病,朕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守在你床前,你做了噩梦,朕亲自陪你睡觉,为你讲故事。

可你渐渐长大了,你看上了朕的皇位,开始学着对朕阳奉阴违,暗中培养势力,一早就在为登上朕的这个位置做准备。

不只你,还有你的几个弟弟,萧未、萧离……唯有萧尧玩世不恭,率性而为,唯有他不将朕的这个位子放在眼里。”

“萧未、萧离、怀陌……他们都爱你这位子,为何偏偏是我?

父王,为何偏偏是我?

你为何偏偏要对我这么狠?”

“不是朕对你狠,是你最没有本事。

知子莫若父,萧未隐忍、萧离蛰伏、怀陌步步为营……只有你,徒有其表。

朕也想对你不狠,可朕不能容许你揣着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本事就坐上朕的位子,朕若是让你继续做这太子,就是对不起朕自己的江山。

朕如今废了你,尚能保全你性命,保全你下半生无忧,可若你真的登上了这皇位,剩下那几人,没有一人会放过你,你有岑家又如何?

岑慎已老,岑子然有勇无谋,岑太更是虎父犬子,岑家如今有哪一人能助你斗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你得势,岑子然骄躁;你方一失势,岑子然便坐不住,想要帮你挽回。

怀陌大婚,撇下南诏公主离开……是他发现的吗?

是你发现的吗?

是萧未发现的!

连朕的人尚不知情,萧未却发现了,如此深沉细致之人,他为什么没有动作,却告诉你?

你有没有想过?

他是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同时除去你和怀陌!

他杀了一个张居是,你们就坐不住,跑去搜新房。

可那南诏公主在南诏就已经把持朝政多年,杀伐果决,连南诏王都要事事听她的,她是那么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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