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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胡儒贵六擒匈奴王(1/2)

胡三对待布雷达用的还是老办法,他可没有小太监那样善心好客,战俘就是战俘,朋友就是朋友,泾渭是要分明的。

不像潘大帅,敌友不分,又是酒肉招待,又是称兄道弟,就差没给他找个女人陪着他睡觉了。

匈奴王被饿了三天,理都没人理。

第四天头上,胡三去了(他怕匈奴王真饿出个三长两短的也真不好交待)。

布雷达一见来人,急忙翻身爬了起来,细一瞅是胡三,先前是见过面的,顾不得多计较,满脸堆笑说:

“兄弟,你们怎么把我给忘了,这几天也没人来看我一眼,我大哥呢?

我快饿死了。”

“啊,大帅有大帅的事。

老布,你怎么着,是回呢还是想在这儿再呆几天?”胡三坐在狱卒搬来的一把椅子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当然,如没啥要紧事,我能回还是回吧,在这儿净给你们添麻烦。”布雷达咽口吐沫说。

“麻烦是有一点,那天捉你的人看清了吗?”胡三仍旧是那副嘴脸。

“看、看,噢,没看清。”布雷达吞吞吐吐的说。

“没看清我给你说清,拿你的人正是你要找的那个卡捷莫娃,汉名叫雪里红的洋女子。”

“是她?”

“你不信?”

“我信我信,其实那天我隐隐约约看着也像是她。”

“这下你明白了吧?

那个女子不爱你。

她爱你为啥还要擒你?”

“她爱谁?”

“她爱你大哥。”

“你说的是潘大帅?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大哥也不能夺人之所爱呀?”

“若说论先后,那你就吃亏了。

当初打豺沟的时候,卡捷莫娃就和我们大帅睡过觉了。”

匈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恍然大悟道:“兄弟你这话当真?

原来是这么会事啊,这我才算明白了,怪不得那个洋婊子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她早有心上人了?”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也说明白了,你可以回了。”胡三从小凳上站起来说。

“谢谢胡将军活命之恩。”布雷达也跟着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

“快走吧,都是我念咱们曾有一面之交、同桌而饮的份上,才偷偷放了你,大帅知道了又是麻烦。”胡三说假话就像真事一样。

“你们大帅呢?”

“他说他要饿死你!”

“这个重色轻友、不念旧交的家伙,有朝一日我再抓住他,也如法炮制一回!”布雷达恨恨的说。

“快走吧,从后门出去,你的马匹和兵器都在后门口,如有不周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布雷达撂下一句“胡将军大恩不报誓不为人”的话之后,扬马一鞭,撒丫子就跑了。

南朝人重物轻人,把人饿了三天,看样子马可一点都没受罪。

匈奴王归营之后,先是饱餐一顿,脸都没怎么好好洗一把,然后就倒头便睡。

天擦黑的时候,布雷达爬起来命令队伍集合,包括诸王及将军谋士在内大家都不知番王是何用意。

布雷达说:

“今夜就去劫营,打他个措手不及,活捉那个狗日的小太监就在今夜!”

“单于王刚回来,身体亏损太大,不如改日。”有人劝阻道。

“你懂个鸟啊!

老子在他那里受了三天大罪,他万万想不到我今天就会去劫营,这就叫出其不意、兵不厌诈,你懂吗?”

是夜丑时,人衔枚,马摘铃,鬼不知,人不觉,悄悄进到小太监营盘附近。

布雷达令大军从正面攻入,他则只带少数人马悄悄从后门进去,由于是来过两次,路途他极为熟悉,看看快到了小太监的大帐,只见影影绰绰,似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头身影在那儿亲热。

布雷达大喜,认定帐蓬里必是小太监和那个叫卡捷莫娃的两个狗男女无疑,这回抓他个现行,此仇不报还待何时啊?

布雷达纵马上前,未及三步,只听“扑通”一声,布雷达连人带马陷入坑内。

帐内两人闻声出来,正是小太监和他的洋媳妇,小太监指着黑麻咕咚的陷阱,手舞足蹈地喊道:

“快来人哪,我听着声音不对,坑里可能是掉进一头大野猪!”

前阵队里匈奴兵用刀捅“死”几个哨兵,一看却是稻草人。

番兵此时方知中计,急掉头欲要往回撤时,忽然火把闪闪,明亮如昼,南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匈奴兵大乱,首尾难顾,被小太监的人马截住,只杀到天亮方才有少数人马夺路逃回。

番兵这次劫营,不仅折了万余人马,最后竟连单于王也都不知所终。

小太监问胡三,道:“兄弟焉何知道番兵今夜来劫营?”

胡三微微一笑,道:“布雷达已成了输红眼的蛮牛,赌徒的心理就是急于扳回老本,今夜如不劫营,番王就会夜不成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弟料敌如神,若孙、吴在世也不一定有如此胆识?”

“哥哥过奖了,孙、吴是啥人,咱区区小辈怎能跟人家比?”胡三谦逊道。

“不差不差,诸葛亮在世也不过如此呢!”

胡三别了小太监又假仁假义地去牢里探监,一见面番王就朝他要水喝。

胡三道:

“不慌不慌,王爷还是回府上去慢慢喝吧!”

“你还敢放我?”布雷达心知这回是必死无疑。

“上次因为私自放你,几乎没有让大帅割了我的头,幸好我随机应变,巧于周旋,他才放过了我。”胡三撒谎说。

“你怎么说?”布雷达心存感激,面露愧疚。

“我说你大单于是个好人,讲义气,又仗义,这回放了他,他知恩必报,肯定再不反了。

谁知你……”胡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连累胡将军受委曲。”布雷达惭愧的说,说罢又道,“将军如不弃,我俩就结拜了吧?”

“要那些形式做什么?

就像你和我们大帅又是磕头又是盟誓,最后还不是屁事不顶,为个女人翻了脸。

我这人说话办事爱讲个实效,实话对你说吧,我也不是白帮忙,我也有求于大王你呢?”胡三用眼角偷偷扫了一下布雷达。

“有话你就说,咱哥俩还这么客气,有这个必要吗?”布雷达十分豪爽的说。

“我想在你府里谋个差事,不知你府上有无空位子?”胡三仰着脸小心翼翼的问。

“那算啥?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你说,你想当个什么官吧?

有无空缺都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我把那个人从位上撤下来,让你来上。

怎么样,哥哥够朋友吧?”布雷达拍拍胸脯说。

“我想当个副单于,不知行不行?”胡三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说。

“这、这个……”匈奴王面现难色,吱唔道,“不是我薄将军你的面子,我们王府祖上早有规定,历来是非番不可封王的,况且你还是个汉人……”

“王爷实在有困难就算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上吃不上是另一回事,想想终归是可以的吧?”胡三一脸的奴才相。

“这样吧,我委任你为丞相吧?

不行,不行,丞相的官职太大了些,你初来乍到,怕难服众。

我还是先让你当个平章吧,如何胡将军?

这个官已经不小了。”布雷达嘟嚷了半天,才许了个平章。

“平章是个多大的官?”胡三下作的问。

“相当于你们南朝的尚书吧!

我忘了问兄弟,你在那边究竟是啥官衔?”单于王问胡三。

“管大理寺的头儿。”胡三不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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