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轻轻在室内走动，将灯接连熄灭，只留下妆台上一盏，原本明亮璀璨的室内变得朦胧。

霍莲问：“还有别的吗？”

朱川走到一间门前，这是他日常用的房间。

朱川刚要抬脚，耳边传来几声低鸣，这是外传来的警戒声，朱川瞬时按住了兵器，门卫也在同时散开了队形，看着四周。

怎么就过来了，什么话也不说，怎么办？

朱川略一慌，暗卫在后戳他，询问拦不拦。

朱川嬉笑一礼三步两步向内去了。

门关上了，隔绝了里外，梁思婉木然抬手将桌案上最后一盏灯熄灭。

霍莲没有寒暄的兴趣，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既然逃了，又来做什么？”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

一副客人登门的模样。

梁思婉哦了声：“知道了。”

“什么人？

多少？”朱川立刻问，又几分嫌弃，“不要活口，格杀勿论。”

这不是问句，没有丝毫惊恐，也没有太多惊讶，好奇，只是一句寒暄。

……

霍莲的视线看着室内的女子，她站起来，微微一礼。

看到婢女们捧来的蜘蛛盒子，梁思婉笑了笑，合手在身前：“得巧。”

……

室内独坐的女子出现在视线里，她正将手中的茶放下。

梁思婉没有说话对着内室抬了抬下巴。

当然这里并不是真的就无人之地，大门值卫，巡查兵卫，暗处的警卫，让都察司严密如铁桶。

朱川轻轻推开门，先环视一眼室内，再对梁思婉恭敬一笑：“小姐。”

……

朱川小跑着冲出去，又回身关门，对梁思婉陪笑：“小姐，你好好歇息，都督去去就来。”

朱川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似乎要迈步又似乎犹豫。

……

该说什么呢？

“都督，就在这里。”

内室里有低低的说话声，梁思婉也并不去听，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专注地卸钗环，不多时脚步声响，霍莲和朱川都从内走出来。

说客人还见外了，这完全是来去自如。

说完又补充一句。

婢女们应声是，退了出去，但门旋即又被敲响了。

霍莲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婉婉小姐高兴了，都督也就高兴了。

什么？

霍莲微微垂目看去。

这是一盏水碗，内盛着清水，水上浮动三朵茉莉花，花芯燃灯，点点摇曳。

耳边有女声再次响起。

“过节呢，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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