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那奇泰的北海镇之旅(1/2)
李朝的人可算是打发走了。
蔡济恭临走前被赵新气的胡子乱颤,面色发青,可北海镇并不需要这样的一个盟友,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
以后北海镇消灭满清、一统天下之时,过度依赖中朝贸易的李朝肯定还会巴巴的过来送国书。
不用特别优待,该怎么着怎么着,就按大明朝的态度对待这帮家伙就行。
接下来是长州藩。
十八世纪末的长州藩除了穷没别的,尊王攘夷的时代还没到来,兰学的兴盛也仅仅限于大阪和江户。
话说推翻德川家是长州藩历来的国策,于是在后世便有了这么一个笑话。
自从关原之战后,毛利家的家老每年元旦登城时都会问家主,今年倒幕的机会如何?
毛利家的家主略带沉吟之后便会说,为时尚早。
然后大家该干嘛干嘛。
长州藩之所以派人跟着李朝商人来,主要是赵新两次打岛国都是拿长州藩说事,动不动就提“须佐唐船事件”,着实让萩藩上下坐立不安,生怕哪天北海军的大铁船就停在长门国的外海要说法。
自“唐夷烧打长崎事件”以来,北海军的大船每次路过对马海峡去带清,长州藩都是紧张的不行,从上到下一次次的戒备,直到大船远去看不见,这才能松一口气。
去年日当山一战后,长州藩上下的魂都要吓飞了。
那可是四家近两百万石的大名啊!
岛津家十万藩属武士,不到一年时间就灰飞烟灭。
以长州藩80多万石的小身板,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便宜。
本年元旦登城的时候,长州藩上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求得赵殿的原谅。
这是本年最重要的事,仅次于倒幕的百年大计!
于是长州藩派出了“一门八家”中的阿川毛利氏的家主为使臣团首领,仗着跟李朝商人多年走私形成的亲密关系,带着满满一船的礼物就来了北海镇。
阿川毛利家的现任家主叫毛利就祯,祖上是战国时代鼎鼎大名的吉川元春。
没错,就是那个被毛利元就过继到吉川家的次子,小早川隆景的二哥,号称“鬼吉川”的家伙!
毛利家的使者战战兢兢,一上来就献上礼单,乞请北海镇的原谅,并在话语中透露也想跟仙台藩一样同北海镇交好。
对北海镇来说,狗腿现在多多益善,新占领的领土上防守还空虚着呢!
所以赵新故作大方的略过八十年前的旧事不谈,同意了长州藩的贸易请求,并要求对方送一千名藩士来北海镇效力。
毛利就祯等人喜出望外,没想到此行居然如此顺利,于是他赶紧就坡下驴,希望能跟北海镇签署一份协议。
这事简单,照着《石卷密约》的内容再来一份就行。
在赵新看来,像这种以倒幕为毕生目标的穷藩,一旦实力上去了,没准会提前搞出个“蛤御门之变”来。
到时候平太那边再来个浑水摸鱼,想想就美得很!
直到此时,赵新这才决定见满清的人。
他要再不见,那奇泰就要急疯了。
自打进了九月,眼看着谈判依然毫无进展,乾隆也着急了,一连十几封上谕已经把刘墉给训的满头是包了。
那奇泰眼看等在蒙古河南岸毫无进展,最后心一横,便带着一众手下从海参崴方向出发,打算直接去北海镇,结果刚过了富尔佳哈河就被北海军的哨卡发现。
于是他干脆在河边搭帐篷一连住了七八天,摆出一副见不到赵新,冻死我也不走的架势。
随着赵新的召唤,一身便装的那奇泰带着两名亲随,在几个治安警的看守下,在黄昏时分走进了北海镇。
看着一栋栋鳞次栉比、冒着炊烟的屋舍,听着各家屋内传出的锅碗瓢盆和窃窃私语,那奇泰顿时有种回到了关内城镇的荒谬之感。
最让他惊讶的是从各家窗户里透出的黄色灯光,一看就觉得很温暖。
这就是北海镇么?
虽然从探子的密报上也知道一些北海镇的情形,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
“爷,他们也太能糟蹋灯油了!
不是大富之家,谁敢点这么多油灯。”
“嗯。
是奢靡了些。”亲随的话让那奇泰深以为然。
主仆两人这边议论着,旁边的一个治安警“扑哧”乐出了声。
那奇泰一看连忙问道:“这位官......这位兄弟,我们说的可有不对之处?”
治安警一边走一边道:“哪有什么油灯,我们这儿从一开始就没有油灯,那叫电灯!”
“电?”那奇泰此刻脑海中泛起了天空中电闪雷鸣的场面,于是讪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天上的雷电跟这有什么关系?
家中照明,无非是油灯或是蜡烛罢了。”
治安警撇了撇嘴,没再解释。
然而当一行人走到广场附近,离赵新的办公室还有几十米距离时,“唰”的一下,整个广场和街道一下就亮了起来,四周的房屋纤毫可见,顿时把那奇泰和两个随从吓了一大跳。
三人不禁大叫道:“此乃妖术!”
一名治安警道:“三位,这跟妖术没关系!
这叫电灯。
真是群土包子!”
“你说谁是土包子?
!”那奇泰的亲随大怒,伸手摸向腰间,这才醒悟武器已经在过北海军哨站的时候被收走了。
治安警不屑的笑道:“全天下也就我们这里有电灯,有了这个,谁再想在夜里作奸犯科可就难逃法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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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那奇泰主仆三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望着一盏盏灿若星辰的灯火,不由有些发晕,脚步越发的踉跄。
等三人被带到了赵新办公室外时,门口的几名北海军士兵对三人又是做了一次搜身。
与之前不同的是,有一名北海军士兵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短棒,从头到脚的对三人扫了起来。
那奇泰三人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在他看来,那黑色短棒无锋无刃,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黄色纹饰,这要说是武器吧,也不像啊。
然而当短棒离那奇泰腰间还有一拳距离时,那玩意竟然“嘀嘀嘀”的响了起来,让三人大吃一惊。
“腰里有什么?
掏出来!”几名北海军士兵如临大敌般瞪着那奇泰,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一旁的几个治安警也都面色大变,手也跟着摸向腰间的左轮。
我腰里有什么?
那奇泰低头看了看,腰上除了一个荷包没别的了!
士兵持着短棒靠近了那奇泰的荷包,果然,报警的嘀嘀声又响了起来。
“你这里有铁器,掏出来检查!”
那奇泰脸色涨的通红,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荷包里的确有铁器,可那不过是随身携带的火镰而已。
作为一名满人贵族,他这个火镰是专门定制的,用白铜做的持把,上面雕有吉祥图案,还镶着玛瑙和绿松石,极为奢华。
在清代,火镰不光是引火的工具,也是定亲的聘礼之一。
所谓“一分火石火镰片儿,一把手取灯儿。”
“尔等要干什么?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来此是跟你家赵王谈判的!
容不得尔等如此羞辱!”
“吱呀”一声,几个士兵身后的屋门打开了,屋内明亮的灯光洒落在门前的空地上,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哈哈笑道:“那爷,误会了!”
那奇泰定睛一看,不是赵新又是谁。
他一脸怒容道:“赵先生,本官诚心来访,阁下难道非要羞辱我一番不成?”
......
几分钟后,当那奇泰坐在赵新的对面,躬身接过赵新递来的茶杯,这才苦笑道:“赵先生,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赵新笑而不语,随即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用火柴点上一根烟,这才道:“那大人,腰上挂着那么大一块沉甸甸的家伙累不累啊?
瞧这个多好。”
那奇泰心说不就是取灯儿么,你北海镇出的玩意嘛。
眼下京城里听说要一百文一盒。
好么,一盒一百根,一根一文钱,这特么哪是引火啊,简直就是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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