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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已肥,养书的可以看了,求全订!(2/3)

隙开天穹,血线缝之。

天穹之下是明月,明月之下是战场。

此刻姞兰先戟指而下,好似血云压乌云,

若是等闲兵家,复现兵主神通的姞兰先,心念一动,即可使兵煞倒戈。



也就是曹皆在此,对兵阵的掌控滴水不漏,才有这硬碰硬的机会。

两处军阵,都在冲锋!

“兵仙?”曹皆只道了声:“今何在?

!”

他从来不是一个狂妄的性格,但在战场之上,他敢于面对任何敌人。

别说是拟化兵仙神通的姞兰先,便是真的兵仙杨镇在这里,他也要碰一碰。

战场胜负唯刀兵!

不在名号,不在口舌。

曹皆点兵之“沙场”,根本半点犹疑也无,冲锋起来,有进无退,如此杀向姞兰先一身独握之万军。



他不会去想,若是春死军在此如何,若是天覆军在此又如何。

他只问,如何争胜在此刻。

己酉界域里,那聚集的庞大军阵中,不断有战士倒下。

但兵煞冲天,岂见回头?

神通与神通的厮杀,杀出了血肉之躯横飞的残酷。

兵道与兵道的碰撞,万法辟易!

在这乌云与血云之上,姞兰先仍然意态潇洒。

他明明是踩在两条超脱道路交汇的风口浪尖,却像是走在细雨飞花的青石小径。



他明明正指点万军,与曹皆博弈生死,却像是坐在自家窗台,闲听雨声作手谈。

他是如此地惬意,久在樊笼,难得自然。

这实在是一个灿烂的人,一个极具魅力的人。

哪怕在“人”这个身份上,尚有疑义。

他就这样催发着“兵主”,而探手一招。

那仿佛远在天外的龙躯,倏然间抹去了距离,而一头撞进他的胸膛……无尽钓线已成灰,万丈龙躯入人身!

炽光大耀,天地轰隆。

此刻月亮如炉身如铁,龙身乃与人身合!



姞兰先的身躯开始发生变化,在极短的时间里,剧烈变化每一个毛孔。

他的面容五官,开始融合姞兰先与覆海这两张脸。

但无论眼睛的形状、大小如何微调,始终深邃而神秘,藏蕴宇宙无穷。

你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峻拔,以赤角为盔,红鳞作甲。

人身?

龙身?

道身?

姞兰先?

覆海?

不必分辨!

三条交汇的超脱之路上,皋皆拖住了轩辕朔,他率先向伟大靠近!



曹皆问兵仙今何在。

关他屁事!

与杨镇也谈不上感情,曾经有所接触,借神通一用而已。

但现在——看着面容苦毅,一边对抗睿崇,一边指挥兵锋不断突进高穹的曹皆。

他意识到,仅以兵阵指挥,他竟并不占优。

拟化的兵主,毕竟也不如真正的兵主。

在天府秘境里坐守的千年,兵家理念不断革新,兵家之术日新月异。

毕竟进入天府秘境者,俱都修为平平,他虽有旁观,未能尽窥。

只能叹一声,后来者可畏!

当然,赞叹归赞叹,若要打扰这最后的超脱时刻……

他笑了笑:“后辈小子,敢问兵仙。

今替杨镇,赏你一拳!”瑓

很是随意地提起已覆盖赤甲的拳……一拳砸落!

轰!

在姞兰先的拳头和己酉界域之间,有一块巨大的空间,被打成了规则的空洞!

轰!

曹皆脚下的太嶷山,当场开裂,山断数截!

这位尽量悬立、瞬间解散了军阵的天下名将,胸甲立碎,胸骨塌陷。

他的神通战场化为千万个破碎片段,而他的道则本源也开始崩塌!



但在那山崩石碎的恐怖声浪里,响起了寂寞的梆声。

自那千万个破碎的片段中,跳出一缕白焰来。

焰光曾照影,此地虽夜而复明。

白焰之中体现了句偻的身影,横于曹皆身前,而使曹皆复归于战场的碎片中。

大齐守夜者,提灯之烛岁!

呼~

桃花片片已飘零,春风尚未吹起便散落,而真正的拳峰才落下。

赤鳞甲手,无限拔升、无限追逐超脱的拳头……瑓

白焰散天涯!

烛岁那无比强大的道躯,先受大军磨杀三日夜,再参与天佛寺之战,再战于己酉界域,再战姞兰先!

而碎灭当场。

碎成了具体而微小的“一”。

不见血肉,未有残褛。

春风再回卷,只卷回了一句平静的、苍老的话语——

“齐国可失烛岁,不可失笃侯……武祖缝衣,臣不可守。”瑓

无激昂,无康慨,近于陈述而非咆孝。

好像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老人。

在某一刻梆声响起,他明白到了最后的时刻。

看了一眼他所看护的家园,熄灭了灯,不回头地走进长夜里。

太嶷山碎了一半,新晋的血河真君彭崇简,唯有一声轻叹,而铺开血河横空。

执槊破封的旸谷将主岳节,只是略了调整了冲锋的姿态,背插“旸”字旗,再次杀向此界之镇封。

天地难尽意,务求一击杀仲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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