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血债血偿（新年快乐）

曹刘交战的地点在南就聚以东十余里的平亭。

南就聚处于宛城以南，棘阳以北，自古以来，都是连通南阳与南郡的交通要道之一，因此多发生战乱。

在南就聚西面便是淯水，此时淯水之中，数千艘小船密密麻麻地遍布整个河面。

作为后世南阳白河，这条河流也算是一条大型河流，窄处都有一百多米，宽处更是有六七百米，甚至一千多米以上，在历史上是曹操南下攻打荆州时的漕运河。

而能够做为漕运，自然也能运兵。

沈晨在五天前巴丘之战中大败江东水师，解决了后顾之忧，便立即大军北上，乘船顺着沔水进入淯水。

在呼啸的东南风中，船只扬帆顺风逆水，浩浩荡荡就过了棘阳，远远地看到了南就聚，便在村庄码头停船靠岸。

此时南就聚早就没了人烟。

曹操迁移人口，大量的百姓要么逃入深山老林，要么被曹操强制迁走，以至于宛城周边一带，变成了一片荒芜之地，村庄无人居住，麦田无人打理，变得荒废起来。

沈晨与苏飞等人率领部将下船，稍微休整了一会儿后，包括黄忠部在内，大概三万余人，列成军阵，开始向东面平亭的方向缓缓前行。

毕竟如果强行将自己的学生提拔到与他们能力不符的地位，那不仅是害了他们，同时也会害很多人。

就像赵括明明无法挽回局势，赵王还是让他去指挥长平之战一样。

就看到远处大量的曹操军队和刘备军队混战在一起，战场纵横十余里，甚至连西面的边缘地带，都有零星战斗。

什长回答道。

邓昭、沈真、沈桃等人纷纷冲到沈晨面前。

众人轰然应是。

老师带着他们亲自上战场教导，至于他们未来的造化，就要看个人的能力以及领悟力。

如果没有能力的话，即便是顶着沈晨弟子的头衔，沈晨同样也不会让他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

“唯！”

“咚咚咚咚。”

沈晨便在张南曲敢等部将以及百余亲卫队的保护下，纵马快速向战场而去。

沈晨连忙翻身下马，回礼说道：“父亲、舅父、从兄，现在是打仗，我就不与你们叙旧了。”

黄门兵组织结构多为邓沈二氏族亲，但沈晨规定，在军中必须称职务而不能称亲属称呼，所以就连沈晨的父亲沈真都要向沈晨行礼。

曹军的一名军侯见忽然出现了一群骑兵，穿着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军服，顿时知道不妙，连忙想逃跑。

虽然敌人四倍于已，但沈晨勇猛过人，手中虎胆刀不断挥砍，热血溅在他脸上，连眼都不眨。

“唯。”

沈晨又道：“曲敢何在？”

“那应该是我舅父了。”

沈晨将头盔摘下来。

其中霍漾、吴当、吴涛、单彝等十多人武艺较好，体格也十分健壮，又饱读诗书，文武双全，于是沈晨让他们跟在身边担任亲卫，打算将他们往将领方向培养。

张南凑了过来。

沈晨又问道。

“不知，一开始他们在我们大阵的西侧。”

这些曹军显然是被刘备军主力打散的溃卒，骤然出现，只看对方军服就知道不是自己人，便立即呼喝了两声，嘴里象狼一样嗥叫着，向着他们冲来。

张南呼啸一声，就带着五十骑兵往战场上去，他去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跟甘宁报信，防止江夏水师过来的时候，由于紧张刺激的战场形势，导致出现不分敌我进攻的情况发生。

但沈晨帮他们杀了曹军，同时穿着一身战甲，带着百名亲卫，至少也是位军司马，因此称呼他为将军，就像后世见面就喊帅哥美女一样。

而在这些村庄、田地、森林等地形之间，各种各样身穿黑色军服的曹军与身穿橙色军服的刘备军混战在一起，双方形势极为严峻。

还是那句话。

沈晨抬起头。

“黄将军、苏都督，我先行一步，去战场上找地方观望一下敌我形势，你们领大军随后。”

沈晨点点头道：“张南何在？”

众人十分激动。

“走！”

所以现在他们都老老实实待在刘备军主力斜后方约一里处位置，等待着命令到来。

“唯！”

更西北方向一点同样在发生战斗，甘宁部与张绣的骑兵联合，一起进攻李通部。

只是因曹操强迁人口，导致村庄荒废，原本明年五月就能收割的宿麦此时虽然还在顽强生长，可田间却多了无数杂草，与麦子抢夺养分，以至于麦粒瘦小几乎无果。

吴当指着一个方向道：“战场边缘有数千兵马迟迟未动，也许是咱们黄门兵。”

战场此时已经极为混乱，两军士兵交织在一起，犬牙交错，星罗棋布，五六十匹战马在边缘战场上呼啸而过，这种小规模战局几乎无人敢惹。

在来之前他已经派人跟父亲沈真，舅父邓昭沟通过，他们的阵型站位自己也知道。

不过那军旗飘扬，颜色似乎确实是黄门兵的旗帜。

“你立即回本部，告知苏飞和黄老将军，让他们上战场之后，先派人与张绣甘宁二位将军联络，然后从侧翼帮助他们，先歼灭那部分人马。”

平亭作为一个乡亭，周边多有村庄、田地、森林以及一些不高的小山丘。

沈晨后来及冠之时，回黄门亭乡间教书，诸多弟子前来投奔，因此吴当霍漾吴涛单彝等人也时常跟着黄门兵训练，早就熟络当成了自己人。

一名什长回答道：“曹操领主力进攻文将军部众去了，我们与另外一部分曹军主力鏖战，战场打得太混乱，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沈晨对左右诸多学生们说道：“你们的诸葛先生让黄门兵在一侧等待，是因为咱们黄门兵乃是重甲步卒，每次打仗最多不超过一刻钟就得累瘫在地。

所以他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命令他们出击，但临时指挥可能有误，我亲自前去，尔等跟我来。”

吴涛眼神比较好，眯起眼睛远远观望，说道：“师君，那确实是我们的队伍，他们的军旗上好像写了个邓字。”

黄门兵是重甲步卒，古代重甲穿在身上，打仗打十分钟不到就得体力耗尽。

“末将在。”

“撤！”

沈晨轻点下颌作为回应，然后勒转马头，找了不远处一个小山坡策马上去，站在高处远望战场形势。

“谁？”

“将军，下命令吧。”

刹那间三千士卒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眼看点子扎手，这些溃散的士卒忙不迭四散逃跑，顷刻间作鸟兽散。

这些亲卫中除了张南曲敢等一批很早就跟着他的老部下以外，还有十多名年轻人，大的有二十四五岁，小的似乎才刚刚及冠。

曲敢带着几个卫兵领命而去。

在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的时代，骑兵往往都是靠机动性追击敌人，然后下马当步卒用，除了公孙瓒犯了这个低级错误以外，轻骑兵几乎不会直接冲击摆好的步兵阵型。

黄忠和苏飞立即应了一声。

见此情形，沈晨知道必须一战，因为他们的左侧是小树林，右侧是村庄田地，马匹必须在大路上走，跑进地质较软的田里容易陷足。

沈晨点点头道：“你们自去吧。”

“将军回来了！”

“晨儿，哦不，将军！”

沈晨说道：“你领五十骑兵，往那边去，找到甘宁甘将军，让他准备一下，后方我们主力大军就会立即过来驰援，小心误伤同伴。”

沈晨得知已经开打了，便立即对黄忠苏飞等人说道。

巴丘之战结束之后，沈晨再次回到襄阳，襄阳正被关羽大军包围，那些弟子得知沈晨回来，于是呼朋唤友，立即前来投奔。

而这支黄门兵，才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强军！

“传令，着甲！”

那也不是他的部队。

他们正是沈晨的亲传弟子霍漾、吴当、吴涛、单彝等人，除了十六岁的周不疑因年龄太小没来以外，当初在隆中乡开课时，最早的那一批弟子基本都来了。

“末将在。”

“我。”

只是这种绞杀自己也消耗极大，战场渐渐从开始的紧密，到现在慢慢松散，大量的外围士兵从阵型当中被隔离出来，跑到了外围野地里继续战斗。

“多谢将军。”

而在他带领下，身边单彝吴当等学生也是凶猛无比，顿时各种叱吼声、呼应声、兵器格挡声、惨嚎闷哼声不绝于耳，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就有三四十名曹军被他们如砍瓜切菜般杀死。

“黄门兵在何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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