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种风险发生的概率是很低很低的。

很多人都渐渐忘记了她的存在。

“这么久了，陛下再没有临幸孔家妹妹，她自以为不受陛下所喜，甚至是被陛下厌弃，所以这一两年来一直封闭宫苑，闭门不出，每日在宫苑中诵读经书，修身养性……

朱涟抱着谌儿流泪不止，王霖自在一旁与母子两人说了会家长里短，又给了谌儿一块令牌，允许他随时可以来御书房。

五岁不到的赵谌被带到了皇帝和母亲跟前。

他对于这个孩子投入的关注不多，略一安抚，便让这孩子一扫过去的阴霾了。

“涟儿，若你愿意，自今日起，便让赵谌以朕为父吧。”

王霖哈哈大笑。

赵谌陡然欢喜起来，这个性格木讷的孩子笨手笨脚地叩首在地，王霖笑了笑，起身去抱起了他，和声道：“谌儿，朕今日封你为郡王，从今天开始，你也是咱们大燕的郡王殿下了，你可高兴？”

朱涟是后宫诸女中唯一一个皇帝钦点协助处理朝政的女子，相当于王霖的秘书长。

实际谋反这种事，也从来都是极个别野心家的行为，前宋赵氏皇族灭了后周的柴家之后，咋没见柴家的人起来叛乱？

对于王霖来说，瞒肯定是瞒不住的，纵然现在瞒住，将来也瞒不住。

但那又如何？

赵桓当年的事自有公论。

王霖陡然一震，面色微红。

王霖眼前顿浮现出孔琳那张明艳可人却又似乎有些隐隐模糊的面孔。

朱涟内心的感动浓烈到了一个极致，也大为情动，若非身怀有孕，她真想就在御书房中以身相许了。

他对于朱涟的特殊情感，朱涟清楚，他自个儿也清楚。

王霖想了想，从御书案上取过一封诏书来，递给了朱涟。

以孔琳替代朱涟，其实是可行的。

朱涟认真打量着皇帝，见他一脸的茫然，不由叹息一声道：“陛下呀，你真的是……孔家的妹妹啊！”

臣妾昨日去看她，见一个孔圣家的千娇百媚的女儿，目前形容楛蒿，自闭在宫，形同冷宫，而且，因为陛下从未去过她的宫苑，所以这后宫之中……”

世态冷暖，人之常情，难以避免的。

当年拯救她于危难之时，又给予她万千宠爱的男人。

他自问尽可能雨露均沾，尽量不去专宠一人。

这是皇帝关于赵谌的册封诏书。

除非将来的谌儿脑子进了水，才敢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背叛养育自己的父皇，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谋什么反。

等谌儿长大成人，若是心性堪可，便让他当一辈子的安乐王爷便是。

孔琳的才学比朱涟有过之而无不及，稍加培养，充当秘书长是没有问题的。

王霖笑笑，扶起激动难耐的朱涟，抱紧她，轻轻安抚道：“涟儿，你不必如此，他今年还不到五岁，当年养在朕身边时还只是个人事不知的婴儿，在朕心里，你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朕会一视同仁。”

“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呀！”

臣妾自问身子日渐不便，怕是不能继续随侍驾前了，不如让孔琳妹子来御书房题臣妾照顾陛下，也帮陛下料理一些国务，不知可否？”

因为皇帝的态度肯定要影响后宫的氛围。

感知到皇帝的柔情蜜意和宠溺，朱涟妩媚的面色上浮起一抹红晕来：“有两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陛下先听哪一个？”

朱涟闻言又羞又喜又急。

事实上，朱涟率上官清一干女官的倾力用心，已经给王霖减轻了很大的工作量。

毕竟只是个孩子。

如此种种，不但孔琳施行自我封闭，就连宫里的执事女官们，都将她当成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看待。

“臣妾一定会教导赵谌……他其实就是陛下的儿子，若无陛下，他肯定不能活到现在。”

而这些，恐怕已经传到了山东的孔府。

若是生出异心，呵呵，王霖现在也只能呵呵了。

常居御书房帮皇帝料理公务的朱涟一袭白色的宫裙，风姿绰约，从内室转出，欲言又止。

可他现在也没没有办法。

他仔细观察过赵谌，其人身上并无半点气运。

她心中感动至极，哭倒在皇帝脚下。

她能回报皇帝的也无非是满腔的爱意和情感。

王霖叹了口气道：“罢，又得几个月不能亲近。

不过，三四个月后应该就可以了，朕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他还真是忘了自己的后宫中有这么一个孔家的圣女了。

赵谌可是赵桓的儿子。

王霖也并不想隐瞒事实。

况且，也只能这般了。

虽然这是赵桓的血脉，但毕竟也是朱涟的心头肉。

他既然爱朱涟，便要爱屋及乌。

这肯定是大实话。

他当然问起过母亲朱涟，但朱涟每次只是搪塞。

怀孕有身子还要被皇帝索求，她应该是诸女中的头一个。

但她此刻怎敢拒绝，只能敷衍着先应下再说了。

朱涟带着贴身的女官走后，王霖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孔琳的事来。

女官上官清脚步轻盈走了进来，躬身一福道：“陛下，要不要臣先去琳妃宫里为陛下打个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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